死对头总想独占我(118)
作为高级哨兵,盛枝郁以前有情绪无法自控时,他都会选择发泄出来,而方法就是在模拟场练到自己浑身无力。
这个点四区的人已经回寝室洗漱准备熄灯了,不怕遇到其他人。
盛枝郁进入模拟场后,慢慢闭眼,徐徐舒了一口气。
随后两朵薄薄的黑色耳朵,还有毛茸茸的黑色尾巴就显露出来。
作战形态能够最大程度地释放精力。
盛枝郁的黑瞳在昏暗的光线中落成一条锐利的线,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正当他踏过枝干即将完成一圈时,一道人影却忽然闪入视野中。
……怎么会有其他人?!
盛枝郁迅速地将落地点从地面切换到树枝,找到着力点后旋身落地,指尖准确地扣住了黑影的脖子。
“咳!”
闷哼声从跟前响起,很快埋没在泥土的沙沙声。
盛枝郁的力度却骤然送落,迅速卸下力道。
男人的轮廓一点点被模拟场内的月光映出,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七分?”
祁返忍着后背的闷痛咳嗽了一声,扯出笑容:“队长,好巧。”
盛枝郁的手依旧维持着钳制的姿势,嗓音低沉:“你为什么在这里?”
“半夜在模拟场,还能做什么?”祁返回答,“当然是练体能。”
“白天不够练?”
“如您所说,我只是一个擦着及格线进来的新人,如果我想跟上队伍,是不是就应该自己加练?”
祁返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盛枝郁的情绪。
只见刚刚那条警惕地晃动着的黑尾巴慢慢垂了下去,落在了腰侧。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上进心。”盛枝郁松开了手,从他跟前起身。
祁返活动了一下自己被压制得生疼的关节,正思考着怎么起身才不显狼狈时,一只手落了下来。
他挽唇说了声谢谢,借着盛枝郁的力道站了起来。
盛枝郁时没想过会在这里碰到人,还偏偏是整个四区最不想碰到的那个,把人拽起来了就打算离开。
但这个念头刚刚浮现,握着他的手起来的人却没有站稳,一个踉跄向他摔来。
盛枝郁猝不及防,就这么被祁返按倒在地。
疼痛刺激过神经,盛枝郁本能地忍声,但意识回笼时他却从自己的嘴里听到了一声极低的哼哼。
“抱歉。”
祁返的声音随后传来。
“不小心抓到你的尾巴了。”
第064章
猫科动物的尾巴尖相当敏感, 即便是意外,盛枝郁还是应激了。
他用力挥开那只手,鞭子似的长尾巴甩到身后, 还无意识地从喉间发出了兽类警告时的低吼。
这就是哨兵带来的压迫感和威胁性。
祁返猝不及防,往后退了两步, 垂眸看着自己刺痛的手臂。
直到闻见血腥味, 盛枝郁才从警惕状态缓了过来。
黑瞳适应了眼前的暗度, 他先看到的是祁返手臂上三道触目惊心的血口子。
他愣了愣,低头看着自己染血的指尖:“我……”
“抱歉。”祁返却好像没察觉到疼痛, 而是平静地看着他, “是我没注意, 尾巴弄伤了吗, 疼吗?”
这人的眼神太过关切,盛枝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别过脸:“……不疼。”
尾巴是不疼, 可是他也不知道应该怎样描述自己现在的状态。
像是所有负面情绪在这一瞬间被点燃,胸腔里的抗拒, 排斥, 躁郁, 烦闷……阴湿的蛇虫一般源源不绝地往外挣脱, 或者向里撕咬。
明明刚刚还不是这样。
祁返感知到哨兵情绪的变化,和他保持着距离, 声音低而略带安抚:“你的情绪有些不对, 需要去医务室吗?”
失控的哨兵就是只会战斗的怪物, 更何况他是高级哨兵, 出了意外一个军区都未必控制得住他。
盛枝郁知道失控的后果,可是他却像魔怔了一般看着那三条细长的伤口。
半晌, 他细长的指尖落到祁返的手腕上,一点点地握住了那截清瘦的腕骨。
小队长的掌心温度近乎滚烫,祁返却不觉得反感,反而延出了一种言语难明的渴望。
……好似希望他的温度能更高些,力道更大些,这样就能把他的触碰烙印在自己的骨骼上。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明明在记忆里他从未和这个哨兵亲近过。
祁返忽然有些后悔挽留了盛枝郁的理智,提起医务室的事情。
盛枝郁咬着牙,含糊不清地说了四个字。
祁返没听清,低头靠近:“什么?”
距离缩短时,那股若隐若现的向导素似乎更加清晰,盛枝郁最后的理智溃退崩离,遵循自己的本能抬手抓住了祁返的前襟。
迈步往前,低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回我宿舍。”
不是去医务室。
而是他的宿舍。
祁返长睫轻垂,带着伤痕的手轻轻落到盛枝郁的后颈,安抚似地碰了碰。
别人都是在外面捡到小猫咪,把小猫咪领回家。
怎么到他就是被小猫咪强制扑到怀里,还被要求去他的窝里。
盛枝郁是高级哨兵,身份又特殊,所以军部给他分配的房间是独立于普通导师宿舍之外的单人间。
一路上都没有碰到其他人,祁返略松了一口气,进电梯时才想起来问楼层。
他放低了嗓音:“队长,我想问……”
话音未落,祁返就因为眼前的景象怔了一下。
此刻的盛枝郁闭着眼睛埋在他的怀里,两片薄薄的小圆耳朵略微耷拉着,略重的气息顺着领口的缝隙熨烫到皮肤上,修长的双手为了抓他的衣领而攥成了两个拳头。
一双漂亮的黑瞳雾蒙蒙的并没有聚焦,好似在出神回忆着什么,完全不像平时那样冷静自持。
祁返猛地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
……现在的队长真的好像小猫咪。
可能是因为他骤然变重的呼吸扰醒了盛枝郁,他缓缓睁开眼,哑着嗓音:“七楼。”
“好。”祁返收回视线,摁下电梯。
楼层到达,门开,祁返扶着他的肩将人带了出来。
“门卡……”小队长的声音因为埋在他的怀里而略显沉闷,“在口袋里。”
“嗯。”
祁返本来想退开距离,至少先把门打开。
可是他后退一步,盛枝郁就紧黏一步,仿佛离不开他味道一般紧随着靠近。
不过片刻祁返就被抵在门上,而跟前的人依然没觉得自己在做什么过分的事情,闭着眼睛埋在他的怀里。
被猫吸了怎么办。
祁返狠不下心把他推开,于是右手只能顺着他的腰肢落下,小心翼翼地摸进迷彩裤的口袋。
莫名隐秘的动作,让他有种好像在做坏事的错觉。
所幸口袋不深,很快就摸到房卡。
转身开了门,祁返把小队长带进去后才轻松了一口气。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脑袋,大概是来到熟悉的环境,那双耳朵已经恢复如初,不再是警惕紧张地后压着。
祁返抬手,摸了摸耳朵边缘的茸毛:“队长,你的情况不太好,最好还是联系医生过来看看。”
不知是听见哪个字眼,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动静的盛枝郁忽然动了一下,缓缓抬起了脸。
因为还没来得及开灯,他黑色的瞳仁正是最圆的时候,像一汪深邃的黑湖,却泛着有些惺忪的光色。
似乎有些意识不清。
祁返还没明白他这一眼是什么意思,受伤的手就被毛茸茸的长尾巴卷了起来。
尾巴似乎还在调试着力道,第一下缠得有些重,察觉到祁返的僵硬之后便撤回不少力气。
祁返试探地去猜测盛枝郁想做什么,于是配合着他的力道把手抬起来,低声问:“怎么了?”
盛枝郁没有说话,双手在祁返胸口依依不舍地揉按了两下之后,松开了领口。
……刚刚那个动作,是踩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