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龙傲天的情敌(95)
当中一朵立着白衣胜雪的青年,满头银发束在华贵金冠里,修眉俊目,容姿冷清,正是李兰修许久未见的白瀛。
他身后跟着苏师颜,苏师颜正在传音给他出主意:“我听闻李兰修露脸了,搅得梦仙城道宗的弟子春心萌动,男男女女都想与他结识,你再不出手,不怕被别人抢占先机?”
白瀛透过鹰眼瞧见过那些弟子的痴态,一个个跟没见过美人似的,他勾起嘴角轻笑,“我来迎他回宗,不就是在出手么?”
至于抢占先机的,找机会弄死不就得了。
苏师颜瞥他一眼,轻声提出建议:“宗内弟子都来迎他,你若想脱颖而出,得主动一些。”
“我来迎他回宗,还不够主动么?”白瀛不由好笑地问。
苏师颜想了想,点点头同意,宗内的真传亲自迎接归宗弟子,已经相当器重这位弟子了。
几朵云团里的长老峰主时不时在往这边瞧,探究白瀛为何突然露面,是不是又跟李兰修有关?
李兰修在梦仙城的事迹传回宗门,都说他在白塔寺大出风头,力挽狂澜,赢得无数道宗弟子的敬仰。
而且,他美得摄人心魄,不可方物,但凡见过他脸的人过目不忘。
宗门里长老峰主都很好奇,毕竟李兰修的恶劣品行,重玄宗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李延壁的脸色铁青,忧心忡忡地盯着远方天空。
处玄站在他身边,脸色难看的程度与他相当。
李延壁这辈子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亲生儿子的面具揭下来了,以后李兰修没有安生日子过了,身边时刻围绕着豺狼虎豹。
都是当爹的,有这么个儿子,这谁能放下心?
遥远云层传来一阵低沉轰鸣声,一艘庞大华丽飞舟穿破云海,沐浴漫天洗尘雨里,阳光之下,灿灿生辉。
飞舟在渡台上方停稳,船帆徐徐收起,宽敞的悬梯降落在渡台,甲板上凯旋而归的弟子整齐列队,依次走下船。
众弟子阅尽千帆,翘首等待许久,终于见到一道芝兰玉树的身影出现,鲜艳的红裳窄袖收腰,领缘袖口刺着金丝的兰花,他几步轻盈跃下悬梯,一下扑在李延壁怀里。
半挽起的墨发浓密倾散,一根精心编织的红绳纤细,如同细细的抹额束在白净额头,红绳收到两鬓边坠落在松墨发间,露出闪着银光小铃铛。
明媚美艳得不可方物。
李兰修扬起唇角,轻轻地一笑,“爹。”
李延壁顿时消了气,怜爱摸摸他的头发,“这样也挺好的。”
李兰修捉住他的衣袖,拉着他往前走,两边弟子自动地让开一条路。
他旁若无人穿过拥挤的人群,谁也不瞧一眼,周围的人都不自觉地挪开目光,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在亵渎美人。
此刻悬在天空的云团上,苏师颜轻声说道:“白真传,人家没理你。”
白瀛衣袖里手骤然握紧,淡然地一笑,“倒也无所谓。”
苏师颜认真地催促道:“你快去紫台峰找他,再晚点紫台峰宾客迎门,你今天都跟他搭不上话。”
“不去。”白瀛微微摇摇头,不置可否地说:“都是他来找我。”
第67章
是夜, 紫台峰灯火通明。
宫殿窗格映照重重人影,殿里宾朋满座,奏乐击鼓声热闹非凡。
高歌笑语从门缝里溢出来, 寂静的夜里清晰无比。
宫殿后的竹林里,白瀛坐在一柄长剑上, 阖眼望着地上的竹影。
弥撒的神识耳听六路, 眼观八方,宫殿里一切尽收眼底。
李兰修玩得不亦乐乎。
殿里紫台峰的弟子众星捧月, 绞尽脑汁地轮番哄他开心, 他高高在上坐在宝座,睁着一双剔透分明的眼睛,瞧着师兄弟大献殷勤,时不时笑得肩膀发颤。
白瀛几乎能看到他的笑容, 尖细唇角向两侧翘起, 柔软红润的唇瓣被抹开,漆黑的瞳孔低垂着,唇齿间流出的笑声优柔动听, 妙不可言, 教听见的人骨软筋酥。
“呵。”
白瀛幽冷地嗤笑一声,不过就是笑得好看些, 就迷得殿里的人神魂颠倒。
他折下一支竹叶, 握在手里把玩, 抬眼瞧着热闹的宫殿里。
天空月色皎洁明亮,他在竹林里等候几个时辰,终于等到李兰修身边的宾客散去。
白瀛跃下长剑, 步履悠哉走向宫殿。
殿里一地狼藉,桌案打翻的酒壶淌着一滴滴酒, 酒香弥漫在空气。
桌上的酒杯东倒西歪,瓷器碎片散落在地,几个醉得不省人事的弟子趴在案几呼呼大睡。
李兰修坐在殿上宝座,身子懒洋洋地倚靠在婢女的怀里,听到有人走进来,眼皮都不动一下。
妙素脸红耳热,不敢看他的脸,见到来客如释重负道:“仙长,您来了。”
白瀛扫一眼李兰修,淡然地说道:“方才路过此地,听到喧闹,过来瞧瞧。”
李兰修掀起眼皮瞧他一眼,慢悠悠坐起身来,“有些日子没见了,白真传过得可还好?”
妙素睁大眼睛,才知道时常登门拜访的仙长竟然是白真传。
白瀛施施然地坐到椅子里,“我的日子当然清净悠闲,日日如登春台,美妙无比。”
李兰修拍拍妙素的肩膀,妙素悄无声息地退出殿门,他点头说道:“那便好。”
白瀛盯着他幽幽地道:“听闻你在梦仙城大展风头,捕获芳心无数,想必逍遥自在,乐不思蜀吧?”
李兰修听着像深闺怨妇指责花心的夫婿,不禁扑哧一笑,“我过得如何,白真传不都很清楚么?”
“你远在千里之外,我在重玄宗内,你的事情屡有耳闻罢了。”白瀛神色矜高淡定,说着端坐起身来,不近人情的模样。
李兰修心里好笑,轻轻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白瀛拿起桌上的残酒,随手泼在地毯,手中漫不经意地把玩着空杯,“你离宗之后,我的情热期便过去了,下次还得百八十年。”
“哦?”李兰修歪过头瞧着他,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白瀛见他一点都不着急,凉飕飕瞥他一眼,“李公子这次收获颇丰吧?”
李兰修气定神闲地道:“还成。”
“我听闻李公子又收了一双人,流云宗的江……什么的,也为李公子倾心。”
白瀛顿一下,冷幽幽地道:“李公子身边都是狂蜂浪蝶,看来如今我入不了你的眼。”
李兰修瞧着他,明知故问,“嗯?白真传如何知道我收服了两个人?”
“……”
白瀛盯着他,牙根泛痒痒,恨不得扑上去,一口把他纤细漂亮的脖颈咬断。
李兰修逗得差不多了,抬起手腕轻轻地招了招手,“过来。”
白瀛似是不情不愿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冷冰冰问:“何事?”
李兰修身子向后一仰,身子慵懒侧倚在扶手,朝他慢悠悠勾勾手指。
白瀛嘴角轻微翘起,弓腰俯下身问道:“李公子有何吩咐?”
“谢谢你。”李兰修摸着他的脸颊,温声细语地道。
白瀛耳根子微微泛红,语气依然冷淡地问:“谢我做什么?”
李兰修轻轻地摸着他的脸颊,红教四位护法的尸首上,有妖魔出手的痕迹。
能有号令妖魔的能力,必然是白瀛出手相助。
以前他想不明白,妖王为何见他就情不自禁,扑在他身上闻个没完。
现在理清缘由,这应当是沈长老曾经提到过,双修圣体最显而易见的特点——身上气息对妖魔有极大的吸引力。
沧溟界里老树妖、狐妖一族、黑蛟,都曾说过他身有异香,闻见就情难自禁,想趴在他身上闻个痛快。
这本来是件麻烦事,妖魔普遍嗜血残忍,喜怒不定,但若能收服白瀛做小弟,倒也能称得上是一件好事。
代价嘛……
被小弟趴在他身上闻一闻,狂热舔一通,只要白瀛不跟楚越似的,吃了上顿想下顿,想爬他的床,把白龙当小狗养着也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