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病弱反派的吊命人参后(68)
他语重深长的对鲛人道:“你干嘛那么执着呢?我们物种都不一样,是没有未来的。而且我也不喜欢你,强扭的瓜不会甜的。”
人参精一通输出,鲛人被打击得眼眶发红,湛蓝的眼眸被水雾笼罩,然后下一秒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颗颗滚落。
眼泪是真的变成了珍珠。
云深脑子一懵,下意识就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个装丹药的空置玉瓶放到了鲛人的下巴处。
鲛人泪化作的珍珠叮当叮当的砸到瓶底,鲛人被他着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惊得忘了哭。
云深迅速收起玉瓶,抬头望天,讪讪的笑着道:“那啥,别浪费嘛。”
第48章
云深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不道德,但鲛人泪都到手了,他总不能还回去。于是他迅速对鲛人鞠个躬道歉:“对不起!”
然后扭头转身躲到了隋简身后,让对方保护自己的意图非常明显。
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的鲛人:“…………”
他目瞪口呆的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哭得更伤心了。
隋简见此朝墨鳞使了个眼色,后者手脚麻利的捡蹦到夹板上的珍珠。
云深头顶上窝着的三足金乌瞧着觉得有趣,扑扇着翅膀飞到夹板上,将一颗颗弹跳着蹦起来的珍珠叼进墨鳞的手中,然后继续低头寻找下一个目标。
云深无暇顾及到贪玩的三足金乌,他多少有点愧疚,手足无措的安慰鲛人道:“哎呀,别哭了嘛,我给你赔礼道歉还不成吗?”
“你看看你想要啥补偿,能答应的我都答应你。”
人参精夸下海口保证,鲛人双眼一亮,伸着手指了指他。
兜兜转转,还是要人参精。
云深:“…………”
这鲛人怎么油盐不进呢!
隋简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俯视鲛人:“你不要得寸进尺。”
鲛人耳朵后撇,有些惧怕的瑟缩了下,眼神闪躲,像被恶霸欺辱又反抗无能的小可怜。
而隋简就是那个欺男霸女的恶霸。
“你快别吓他了,本来就是我们做得不对。”
人参精瞧着鲛人实在可怜,轻轻扯了扯隋简的衣袖,让他收敛一点别那么凶神恶煞的。
隋简都气笑了,笑意不达眼底的侧身抬手掐了人参精脸颊一把,咬牙切齿道:“不然你是想要跟他回鲛人族,给他当伴侣?”
人参精要是敢点头,他就把人参精的叶子全薅秃了,让他当个秃顶人参精。
云深没来由的觉得脑门一凉,好像有人想要谋害他的头发一般,他下意识的抬手捂着头顶,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说了我不喜欢他,不准乱说话,小心我不理你了。”
隋简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云深总感觉今天的大反派怪怪的,好像那打翻了的陈年老醋坛子,酸味都能淹死人了。
他想不通大反派在酸什么,不过有一点很明确,那就是赶紧把鲛人打发走。
他对鲛人说:“我肯定不会跟你走的,你看你换一个要求吧。”
鲛人十分失落,垂着脑袋缓缓摇头,云深扭头看向墨鳞,墨鳞翻译道:“他说他什么都不需要。”
这可就难办了,对方什么都不要自己反倒还要欠着对方的人情。
人情债最难还,云深不喜欢欠人情。
他抓耳挠腮的想了想,折了一根参须递给鲛人道:“这根参须给你,关键的时候能给你吊命用的。”
鲛人眼巴巴的看看他又看看参须,目光透着几分挣扎和渴望。
云深将参须塞到他被绑着的手心里时,没忘了加了一句说明。
“我也不是说给你一节参须就当平了人情啥的,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要我们办的话,可以到西洲沧骥或者玲珑塔找我们。”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是真的没有任何可能了,鲛人失落的点了点头,动了几下嘴巴,墨鳞继续翻译道:“他说不必了。”
实际上还有一墨鳞没翻译出来,让夫人亲他一下什么的,他怕他家主子听了以后当场忍不住将鲛人抽筋扒皮。
由于中间的信息差,云深看到了鲛人期待的目光,但他以为对方是想回海里,于是让墨鳞将鲛人扛着放回了海里。
捆妖索一被解开,鲛人立马游出几米远,他半个脑袋浮出水面,长发随着海水飘荡,湛蓝的眼眸幽怨哀戚的盯着云深。
云深朝他摆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以后别随便靠近海边,更加不要相信人类,人心叵测,谁知道披着漂亮人皮下面是人是鬼?”
云深回想到了梦里自己的遭遇,又想起隋简跟自己说过鲛人一族差点灭族的事情,忍不住好心提醒。
鲛人深深的看他一眼,略有不舍的叹了口气,然后头也不回的游远,直到再也看不见踪影。
“可算把他弄走了。”
云深收回视线感慨着,转头将装着鲛人泪的玉瓶递给了隋简。
“你让他不要相信人类,那么我呢?我也是人,你会相信我吗?”
隋简突如其来的询问让云深蒙了好一会儿,他不解的蹙眉:“我当然是信你的啊,我不信你信谁?”
隋简又问:“为何?”
“你又不一样,这没有可比性。”
云深穿越过来两年,除了在玲珑塔里和闭关修炼,几乎可以说是与隋简形影不离,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他又怎会不知呢?
人参精的语气神态太过理所当然,隋简很享受这种来自人参精的特殊待遇。
他接过云深手中的玉瓶,垂眸思索了片刻,而后装作若无其事,用一种随意的语气问云深:“若是哪日你发现我有事骗了你,你会如何?”
云深苦恼的想了想,道:“那得看是什么事情了。”
“只要不是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没有离谱到让我难以接受,其实都还好。”
隋简忍俊不禁,意味深长的道:“那如果真有那一天,请先原谅我一次吧。”
云深被他弄得一头雾水,颇有些怀疑的眯起双眼:“你不会真瞒了我什么事吧?”
隋简似是而非道:“你猜。”
人参精立马叉腰,横眉冷眼的警告:“我跟你讲,机会是只有一次的,你最好没有。”
隋简没说话,却抬手揉乱了他的头发,云深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捂着乱糟糟的头发矮着身子躲过他辣手摧参的手掌,三足金乌以为他们在打闹,扑棱到云深肩膀上,昂首挺胸的啾啾啾叫着扇动翅膀。
靠岸后,三人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靠海的小城镇里休整了一夜,期间离开许久的左奇回来了一趟,不知与隋简说了什么,当天夜里带着墨鳞一起连夜先一步离开了,云深也是早上睡醒时才发现两人不见了。
他好奇的问隋简:“他们去哪了?”
隋简随口道:“他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先离开了。”
云深了然的哦了一声,也没继续追问什么事情这般急,需要连夜去做。
两人收拾洗漱了一番,临下楼前却为三足金乌犯了愁。
三足金乌说什么也不肯回空间戒指里呆着,云深又不舍得强迫它,于是与金乌商量了一下,只要它能把包裹着它全身的金光收起来,自己就允许它跟着一起招摇过市。
他原以为金乌做不到就会知难而退的妥协,没曾想三足金乌还真把金光收了起来,连那多出来的一条腿都缩进了腹部的绒毛里藏了起来。
如今的三足金乌单看外表,就是一只普通的小乌鸦。
解决了三足金乌这个难题后,两人一同离开客栈,原本打算出城后直接搭载飞舟直奔玲珑塔,却突然听到后方传来一句:“我保证我真见着了鲛人的踪迹,他应当就在这附近海域没游远。”
云深猛的停下脚步,侧目朝声音的来源方向看去,是一队身着黑衣面罩遮脸的修士,而方才说话的修士则穿着当地的服饰,想来是当地的原住民。
他的目光没有做任何遮掩,黑衣人之中一人朝云深凶狠的喝了一声:“看什么看!仔细你的眼睛,不想要了我替你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