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病弱反派的吊命人参后(73)
隋简从屋内走出来,见此快步走上前来站到他面前,抬手抚平他拧起的眉心道:“还在想刚才的事?”
云深恹恹的点头:“我们是不是做得有点过火了?她虽然任性刁蛮嚣张跋扈了点,但直接废了好像是有些过分。”
当时云深确实是挺生气的,但现在冷静下来回想一下又觉得那女子罪不至此。
隋简劝解道:“可你要知道,若非你我二人有实力傍身,换做其他弱势的人,他们下场会如何?”
在这强者为尊的修仙界,弱小就是原罪。人参精尚未经历过修仙界的残酷,所以至今还保持着一颗纯善质朴的真心。
他说:“即便我没废了她,你猜她会不会事后领着她那溺爱女儿的父亲上门寻仇?”
根本不用想,那是必然的。
隋简最后下了定论:“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与你何干呢?即便不是我们,她那性子早晚也会踢到其他铁板,下场未必会比现在好。”
云深被他说的哑口无言,更郁闷了,他知道自己这样好像是有些圣母,但……
“我觉得,但求个问心无愧吧。”
隋简叹了口气:“你若是实在在意,我会让方陵去看看。”
云深惊讶的瞪圆双眼,觉得这可不像睚眦必报大反派的人设。但转念一想,这分明不是大反派转性了,而是为了迁就他。
云深内心像是被什么填满了一般,愉悦又臌胀。
“好了,别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废心神。”
隋简说着突然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神色莫名的轻笑了一声:“今日为何这般生气?可不像你了。”
跟打翻了醋坛子似得。
云深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下就坐直了身子,哪哪儿都不得劲儿。他含糊其辞道:“她骂我,我还不能生气了吗?”
“当真只是如此吗?”
隋简步步紧逼,他眼神如锋利的刀,像是要将:人参精内心深处那些自己都不知道的心思剖析出来。
云深咬着下唇答不上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日为何轻易就被挑拨了情绪,当知道对方想要抢走大反派时,下意识就厌恶对方了。
或许是因为对大反派的独占欲犯了?
人参精不得其解,纠结得头上都冒出了叶片,正拧拧巴巴的扭成一圈。
隋简见好就收,转移话题道:“你知道吗?我今天很高兴。”
云深愣了一下:“高兴什么?”
自然是高兴温水煮了这么久的人参精终于有了软化的迹象。
隋简道:“不告诉你。”
他说着俯身将云深抱了起来,云深下意识环住他后颈。
眼看着大反派居然转身大跨步往屋内走,早已不是啥都不懂的小白菜的人参精立马警觉道:“你干嘛?”
隋简抿唇不语,步伐却并未慢上一分。
人参精不由得挣扎道:“我跟你讲,这才刚入夜,我还想着等会儿去看庙会……”
房门被推开又关拢,人参精细碎的嘀咕声也被堵在了唇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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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来楼顶层。
“你们就是这样照顾小姐的?”
太珩宗宗主秦厄回来就听说自己女儿被人给废了,匆匆赶回来一看,上午还活蹦乱跳的女儿此时却躺在床铺上生死未明。
他发了好一通火,泄露的一缕威压几乎将门窗上所有的绢布震碎了。
“弟子该死!”
屋内的太珩宗弟子呼啦啦跪了一滴,面如金纸。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房门被人由外向内推开,外貌身形只有十一二岁的男童神色淡淡,嘴上说着不巧,但双腿却直接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泰厄警惕的眯起双眼,问道:“你是何人?”
闯进来的并不是其他什么人,正是被自家表哥为了哄小人参精硬推出去的方陵。
方陵气定神闲的越过那些纷纷起身进入警戒状态的太珩宗弟子,径直坐到了厅堂左侧的太师椅上,甚至还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后才表明身份道:“太珩宗宗主,久仰。我乃药王谷第七代谷主方陵,受人之托前来为你女儿看病。”
药王谷谷主鲜少出世,但太珩宗却记得对方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他不免怀疑道:“你是药王谷谷主?可我印象之中谷主可是个老者,并非你这般年幼。”
方陵不甚在意道:“太珩宗宗主所见的,正是我家姥爷。”
也不怪对方会怀疑自己身份的真实性,实在是他的样貌太具欺骗性,对方不信也正常。
不过方陵可不在乎泰厄到底信不信,他也不过是为了帮隋简的忙罢了,否则断然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无所谓的耸肩道:“令媛冲撞了不该冲撞的人,对方只是想给她一个小小的惩戒,如今教训已经给够了,便特意委托我来为令媛救治。”
“泰厄宗主若是不放心,那便算了吧。”
他说着也没什么留恋,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谷主留步!”
泰厄眸光闪烁,也不知心里想了什么,面上表现得滴水不漏。他眼瞧着方陵要走赶紧将他拉了回来,低声下气道:“方才是我有眼无珠,还望谷主好生救救我女儿。”
方陵挑了挑眉,心道早这样配合不就好了?
他屈尊降贵的回了头。
泰厄的女儿伤势看起来严重,但也只是被震碎经脉,可比隋简要好治多了。
方陵以灵力为针,一条一条的将她碎裂的经脉补好,待最后一条经脉也连接缝补上已是深夜。
他长舒一口气,起身对一旁满眼期待的泰厄道:“好了,之后还需静养,切记一年以内不得随意动用灵力,否则前功尽弃。”
泰厄吊在心口上的大石总算落到了地上,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没忘问方陵.“那我女儿此后修行可会有影响?”
方陵道:“影响肯定会有的,能保住仙途已是万幸,泰厄宗主还是不要强求过多才是。”
他说着也不管泰厄听后是什么心情,径直起身整理了下衣摆,不顾泰厄的挽留抬脚离去。
在临走出喜来楼大门之际,一名身着白衣风度翩翩的青年与他擦肩而过,一路沿着方陵下来的路线往上层走去。方陵不由得多看了对方一眼,总觉得这人处处透着违和,可仔细看去又好像方才的感觉只是错觉。
方陵素来心细谨慎,回了四合院后便将对白衣青年的怀疑告知了隋简。
隋简一听方陵的描述便轻蔑的嗤笑了一声:“果然,他们还是这么没有耐心,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
方陵愕然:“你认识他?”
隋简垂眸,似笑非笑的道:“算是旧识。”
不过却是不死不休那种旧识。
云深已经被隋简哄睡着了,若是他也在场,定然是要惊呼一声,方陵遇见那人,竟然就是梦中背后捅他一刀的“知己”。
隋简下了定论:“不必理会他们,一切我都心中有数,你且做好你的判官即可,不要插手任何事情。”
方陵隐约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他紧盯着隋简问道:“你是不是又在谋划着什么?”
隋简道:“这不关你的事,不要多管闲事。”
他既是在劝也是在警告,让方陵不要轻举妄动坏了他的计划。
方陵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
翌日清早,云深睡饱了觉,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才肯挣扎着起身。
“睡醒了?”
隋简从外头走了进来,也不知去了哪里,身上还带着一股晨露和青草的气味。
云深狐疑的耸动鼻尖在他身上嗅了一通,而后唬着脸质问道:“你背着我干什么去了?”
隋简解释道:“庭院外的草丛里不知何时来了条赤练蛇。此蛇剧毒,且你又惧怕蛇,我便去将它驱逐走了。”
他给出的理由合乎常理,云深听到居然有蛇后惧怕的瑟缩了一下,颤颤巍巍的问他:“那蛇不会再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