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做深情炮灰啊![快穿](29)
刺出的刀刃遗憾擦过男人的脸,喻凛迅速反手回撤,却不想男人早有准备擒住他的右臂,将他掼入树丛之中。
巨大的力道仿佛要震碎了喻凛的五脏六腑,他粗重地呵呵喘息几口气,滚烫的枪膛抵在他的眉心。
先前说话的那人吊儿郎当地喊道:“这位朋友,你现在有两条路,是交出所有物资安静出局,还是我们送你上路?”
喻凛没有说话。
天上的积云被风吹跑,借着微弱的月光,喻凛看清了禁锢在他身上的男人的脸。
是一个约莫二十左右的青年,身量颀长,面容深邃俊逸,一双漆黑如夜的桃花眼里毫无温度,垂眸时,落在喻凛脸上审视的目光锐利如鹰。
喻凛刚才的一刀划破了他的衣袖,破损处暴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紧实,握枪的手在月光流转下泛出玉质的光。
“哪个组的?”抵在喻凛额上的枪口向下压着,被桎梏住的手腕微微挣动了一下,却被青年压在胸前,抓得更紧了一些。
喻凛忽然垂下了眼,轻轻地抽动了一下。再次撩开眼皮时,眼底漫开了一片晶莹的水光,眼尾都带着可怜巴巴的昳丽红痕。
“我太饿了。”他的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刻意拖长的尾音宛若撒娇一般绵软,“我和队友走散了,只是想要一口吃的。”
因为方才的激烈打斗,他的头发已经湿透,调皮地贴在脸颊上。白皙的脸上挂着近乎糜烂的红,湿漉漉的眼睛渴求地望着眼前的人,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再开口时,甚至还带上了无所适从的哭腔:“我错了陆哥,放过我好不好?”
青年握枪的手一僵,平静的眼眸中翻过一道暗潮。
骤然,喻凛腰腹用力,双腿正蹬踹向青年,随后反手一撑,竟仅凭着核心力量从地上翻起,长腿一胯绞上青年脖颈。
地位调转,喻凛跨坐在男人身上,擒住男人握枪的手,嘴角勾起一丝漫不经心的笑。他俯下身,几乎是贴着对方的鼻尖说道:“兵不厌诈啦,陆哥。”
一声“哥”被他叫得百转千回,颇有种情人低语的调情味道。
“现在,交出你们的所有食物吧。”
话音刚落,一颗子弹打在三人身前的土地里。
……
喻凛猛然睁眼,从床上惊醒。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里泻进,头顶的空调还在嗡嗡运作,喻凛揉了揉睡得发涨的脑袋,茫然地盯着在阳光的光柱里飞舞的尘埃,才晃过劲来。
【这是我之前的记忆吗?】
007缄默不语。
【我以前是干什么的,特种兵?雇佣兵?嘶……看起来也有点像强盗,怎么打不过还色|诱了。】
007:【……倒也不必妄自菲薄。】
其他室友还没有醒,喻凛翻身下床喝了一口水,反驳道:【没啊,被诱到的笨蛋才应该妄自菲薄吧?】
007:【……是我多话了。】
第一天上午没有排课,喻凛思索了一下,打算去医院看看谢知让。
谢知让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唯一值得关注的无非是后颈上不知道被哪个alpha抓破的腺体。omega的腺体很脆弱,稍有不慎都容易引发感染,导致信息素分泌紊乱。
医院是林氏旗下的医院。谢知让因为发|情期消耗了太多精力陷入昏睡,林鹤昨晚联系了熟识的医生,安排了单人病房让他待在医院看看情况。
至于许泽安,由于喻凛下手不知轻重,在另一个病房躺着了。
喻凛到病房的时候,谢知让已经醒了。他半靠在病床上,覆在被子上的手背上贴了一层胶带,下面的皮肉|漫开一大片乌青。
谢知让失神地望着窗外的树梢与来往的叽叽喳喳叫着的麻雀,一双眼里空空荡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喻凛搬动椅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肩膀惊吓地一耸,诧异地偏过头来看着已经坐下的喻凛,脸上很快流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你来啦?”
喻凛扫过床头柜上不知道是谁送来的粥,说:“不吃吗?”
谢知让摇了摇头:“没什么胃口……昨天,谢谢你。”
“……唔。”
“谢谢你及时赶到,救了我,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谢知让抬手,虚虚触碰了一下被绷带包扎得严严实实的脖颈,语气里有些感伤。
喻凛望着他贴着胶布的手背,似乎看见了他泛青的血管。微微张合的嘴唇干涩泛白,皮肤苍白到几近透明,一场发|情期好像吸干了谢知让所有的精气与血色。
喻凛沉默了好一会,才淡淡地开口:“你学得很好。”
这句话不知道是触动了谢知让的哪根神经,他突然俯下身,瘦削的脊背微微抽动了起来。
“好想……做一个beta。”
喻凛定定地看着他,迟钝的思绪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先安抚,还是先追问缘由。
但谢知让早就习惯了他这副游离于所有东西外的反应,只是继续说着:“我好害怕。那种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只想屈服于欲望的感觉,像奴隶,像野兽……许泽安当时问我,需不需要一个临时标记,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我想答应的,一个人硬熬着好痛苦,我甚至觉得眼前的哪怕是任何一个alpha,只要他能解救我,我都会答应他。”
漫长的昏睡里,谢知让的思绪翻涌,回想起了许多事情。
有初高中时,同龄人无故地推搡与嘲讽,高大的alpha们围在他身前,戏谑地猜测他的信息素是怎样糜乱的味道。他们羞辱着想要比对AO身体的差异,故意扯开他盖着眼的长发,兴奋地看着他被欺负得通红的眼。
也有后来在白潮里,那些自以为是的alpha们下|流|淫|邪的目光,还有送酒时作乱的手,有意无意的暗示,和总是嬉笑帮他挡开的陈哥。
他甚至还梦到了与现在完全不同的未来。在那个未来里,没有喻凛的出现,他在许泽安的掌控和他的那些朋友的作弄里度日如年,然后那些日子又随着奶奶的噩耗戛然而止。
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为了一份来之不易的工作无法拒绝脑满肠肥的男人递来的酒,又在狭小华丽的包间里被他的信息素压制得动弹不得,只能在内心嘶吼期待着救世主的降临。
还有……还有许泽安。多少年过去,兜兜转转,不管他怎么努力都逃不出他的掌控,他在一场意外的发|情期中无奈委身,从此后颈落下了再也无法摆脱的印记。
“林昼,我突然很害怕,我的命运注定就是要成为别人的附属品……”
第25章
谢知让在梦中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单是强睁开眼皮的过程就无比艰难,像是被一块黑布死死罩住了眼睛。
嗓子干哑得发疼,发不出正常的声音。标记他的alpha散发的信息素如同致命的春|药,昨夜稍稍流露出微末一点,就能在顷刻间勾起他的情|欲,让他沦为毫无理智的兽。
被反复标记的后颈发了热,胀痛异常,像是被套上了专属于许泽安的项圈。
酸软的身体提不起任何气力,他挣扎地撑了一下,脚尖还没沾地便软倒在地。
模糊的视线里闯进一双长腿,下一秒他被人一把拉起,重新抱回床上,眼前的许泽安面容沉稳深邃,一身西装革履,俨然刚从外边回来。
许泽安在他身边坐下,温热的胸膛贴上他的后背,轻轻一揽就把他禁锢在了怀里,但这样亲密又陌生的举动让谢知让浑身僵硬,紧绷的脊背宛若炸毛的猫一般。
“谢知让,我帮你辞掉这份工作好不好?”明明是爱人温柔的低语,但谢知让却如坠寒冰,“鱼龙混杂的地方不去也罢,免得下次再撞上不长眼的人,我不想像昨天那样担心。”
谢知让如坐针毡地靠在他的怀里,眼神却飘忽地不知看向何处,他抿着唇没有说话,唇角被咬破的地方微微刺痛,他用舌润了又润。
“怎么不说话?不愿意吗?”许泽安亲昵地贴上他的侧脸,宛如少时每一次戏谑般亲吻他的脸颊,烈酒般的信息素无孔不入,“还是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