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穿书都是冤种(105)
“与其说是对谢泽承的复仇,不如说是一个让他活下去的理由。如果真的失去了这个信念,即使谢家的人再怎么给他打营养针剂,灌流食,他也活不了多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心已经死了。能支撑他活下去的,就只剩复仇。”
“就算是之后他心软了,计划失败,至少他还能活下来。”
李思晚安安静静地听着苏煦的分析,这才发现事情竟然这么严重。
他当时就觉得阮瓀的状态不太对,那种好像全世界的声音都进不去他耳朵里的状态,对外界的一切刺激都失去了反应。
能哭出来,证明他暂时从死亡线那端走了回来。
如果他们今天不去探望阮瓀,对方恐怕过不了多久,真的会一点点失去生机死去。
难怪谢家的人即使是在这种状态下,也愿意扯掉遮羞布,让他们去探望阮瓀。
难怪世界意志这次没有制止他的插手,即使他是来挑拨主角关系的。
因为阮瓀的死亡,会让这个世界消散。这是比剧情走偏,更恐怖的事情。
李思晚不确定这个世界的消散会不会连累到苏煦和靳瑜,他立刻暂停时间,把系统拉出来进行询问。
“编号B7996号世界和N10375号世界是两个独立的世界,只有一部分设定和人物融合,因此只要不是双方的主角全部死亡,世界是不会崩解的。”系统626解释道。
李思晚松了一口气,如果真的如此,他恐怕得使用时间回溯卡了。
即使他可以逃离这个世界,但这里依旧有他牵挂的人。
“不过主角死亡,支撑世界的能量也会减少,可能会出现一些不可预估的bug,天灾人祸,难以确定是好是坏,因此宿主还是尽量不要把主角弄死了。”
李思晚:“……”
什么叫他别把主角给弄死!
他是守法公民好不好!虽然口口声声说要把谢泽承送进火葬场,但也不是真的物理火化,只是虐待一下!
李思晚无语凝噎,沉默片刻,收拾好情绪,这才解除了时间暂停。
“对付谢家没问题,但是谢泽承和阮瓀都不能……嗯,就是,还是得防止他们想不开。我担心会伤害到你。”
李思晚不能说得太明白,因此前后的言论有那么一点词不达意,好在苏煦能够听懂。
“如果谢泽承或者阮瓀死了,我也会受影响,是么?”苏煦倒是因为是这个世界的人,能将这些话直白地说出来不遭阻拦。
李思晚没法点头或者摇头,对方就更是确信了这件事。
“放心,我心里有数,谢泽承不是那么心灵脆弱的人,不过是失去财富和权力罢了,还不至于让他放弃生命。”
李思晚点点头,依旧有点担心。
苏煦是这么和阮瓀说的。
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谢家的损失,不过是一个有继承资格的孩子,谢泽承还有那么长的人生,谢家总会给他弄个孩子出来。
他阮瓀付出的只是感情和健康的代价,谢家失去的可是一个长子呢!
这样的代价根本不能让谢泽承、让谢家痛。
而阮瓀把孩子生下来,那就不同了。那是谢家的血脉,即使谢泽承不爱阮瓀,谢家也不会不认这个孩子。只要阮瓀好好培养,且让谢泽承没有别的子嗣,谢家的基业今后不还是继承个给这个孩子么。
前提是阮瓀和这个孩子,能有足够的手段将谢家的财产弄到自己的手里。
到时候把谢泽承踹掉也好,把谢家那些虐待过阮瓀的人全部打压也好,只有权力和钱捏在自己的手里,阮瓀才有这个资本反击。
李思晚当时在听到这些内容的时候,一边觉得谢家迂腐,像是辫子没剪掉,一边又觉得,苏煦当年或许也经历过同样的磨难,而为之心疼。
谢家如今违法都要将这个孩子留下来,说明这个孩子或许真的能在谢家有一席之地。
而曾经的苏煦,面临的处境又比阮瓀好到哪里去了呢?
甚至现在的阮瓀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还有苏煦帮忙。
那时候的苏煦孤立无援,是一步一步从那些老东西的手里,将属于自己的东西抢回来,并且站到了更高的地方。
他不会担心在苏煦的帮助下,阮瓀做不到。只是担心阮瓀狠不下这个心。
但那也不重要,阮瓀要是实在戒不掉恋爱脑,他也只能尊重祝福并且锁死。
李思晚想起来苏煦那些云淡风轻的描述,好像那十年的时光一切都是那么顺利,幸运之神如何眷顾。
实际上,应该很艰难吧。
心里头一动,李思晚站起身,一把扑向苏煦,然后抱住人的脑袋轻轻拍了拍。
“你也辛苦了。”
他是对过去那个在黑暗和淤泥里摸爬滚打挣扎出来的苏煦说的。
没能陪伴你走过这十年,我很抱歉。
但我为你能这么优秀而骄傲。
苏煦被他这么莫名其妙地抱住,有些无奈,又忍不住勾起嘴角。
“想到什么了?”他抬手在李思晚的后背轻抚着,指腹隔着布料摩.挲过皮肤,留下一道滚.烫。
“哎你别挠我,痒!”李思晚还在那儿独自感怀呢,也不知道苏煦的手是不是带着电,一碰到他他就痒得不行,躲着躲着,就把自己给送到了人嘴里。热气隔着布料笼罩着敏.感的皮肤,引得李思晚阵阵颤栗。他发着抖,还不敢乱动,生怕肉被咬下来,低垂的睫毛颤啊颤的,眼泪都要掉下来。口中难以抑制地发出令人羞耻的闷哼,求饶似的制止,却被更加过分地对待。
真的很过分!!!
“肯定肿了,我明天不出门的吗?”李思晚气呼呼地抱着手臂窝在沙发里,苏煦怎么和他撒娇道歉都没用。本来就是很敏.感的地方,现在完全消不下去,衣服都撑在那儿,他没好意思拉开领口看,生怕看到充血的样子把自己给羞死。
“你一个,靳瑜一个,两个都是属狗的,动不动就咬人!”李思晚正在气头上,没多想就顺溜骂了,骂完才心里头咯噔一下察觉到不对劲。
他心虚地去看苏煦。对自己的恋人提到别的男人,虽然是他曾经的亲弟弟吧……但这个内容似乎也,不是……反正,如果苏煦这么说,他好像也会吃醋。
果然,这个在外人面前让人根本看不透的男人,在他面前从来不会伪装,甚至还要把“我生气了”给写到脸上。
搞得他连装傻充愣都没办法。
“是吗?还真是不知道,兄弟之间会这么亲密呢。”苏煦的声音听上去依旧是那么春风和煦的,但李思晚莫名就觉得吧,好像,那个,空调开得有点儿冷。
“也、也不是,都、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李思晚连说谎都说得结结巴巴的,又怎么骗得过这个全球顶尖的心理学专家呢。
就算不是学心理学的,都能看出来他的谎言。
“小时候啊……”苏煦的声音微微拖长,像是在计划着什么坏东西,反正李思晚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可想躲也躲不掉。苏煦把他圈在了沙发上,双臂一伸,就能将他困住,逃无可逃。
“那是怎么咬的,可以告诉我吗?”那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引诱着人们走入禁区。
李思晚被这听不出威胁的话哄着,稀里糊涂的,就说漏了嘴。
算不上场景重现,苏煦毕竟是苏煦,总是那么温柔的,如同轻缓流淌着的溪流,温和的、人畜无害的,却能通过时间,将世间最坚硬的岩石也腐蚀。
李思晚真的有点儿后悔,以后再也不说话不经大脑了,被这样的温柔刀软磨着,还不如给他个痛快呢。他抓着人的手臂,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告饶道:“要、要不你还是用牙吧。”他实在是痒得不行,从皮肤、到血肉,连骨髓也不能幸免,痒意一直窜到了心脏里,血液冲刷都止不住的痒,逼得他都快疯掉。
他还是头一次痒得连眼泪都没控制住,吧嗒一下掉出眼眶,落在绯红细腻的皮肤上,如同花.蕊被轻柔的细雨沾湿,美丽得让人想要采撷归去,再藏起来,永远不要被其他人所觊觎。温柔的吻将那泪珠一点点碾去,缱绻的、止不住心头的痒,反而更像是一把火,烧得热烈而明亮,像是将生命也燃烧出了绮丽的光彩。等李思晚发现自己有多丢人的时候,那个好像完全不受他控制的脆弱被不轻不重地按着,粗糙的掌纹烙印出滚.烫的印记,久久消散不掉。李思晚哭得更厉害了,小声地呜咽着。他好像不属于自己了,整颗心都交付给了苏煦,思绪一点点地飘到了天上,让他完全无法思考,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视线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最终懦弱地化成一滩泥,蜷缩在人怀里,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