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穿书都是冤种(141)
等626重新安静下来,并偷偷在沈珏的脑海中打滚儿的时候,沈珏才解除了时间暂停,看向面前的人。
一想到系统刚刚娇羞的模样,沈珏的眼底就不禁带上一丝笑意。只可惜对面的人目光依旧冷淡,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要不是沈珏站在这人面前,恐怕连多的一眼都不会看向他。
虽然按照钟离瑾的说法,这些人从小就感情淡漠,可沈珏还是觉得有些……不自然?
即使再冷淡的人,譬如服侍他的那些宫人,多少都会有自己的情绪,只是隐忍着没有暴露.出来而已。但这群人……好像本身就没有感情一般。
“你想看看他们的模样吗?”钟离瑾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嗯?可以吗?”沈珏有些意外,毕竟小说里这些暗卫,不都是至死也不会让其他人知道他们的模样么。
“只要是你,没什么是不可以的。”钟离瑾说着,便命令所有人将面具摘下。
九个人的动作几乎整齐划一,简直比心有灵犀的双胞胎还有默契,以相同的速度和手法,将脸上的面具给摘了下来。
那一张张陌生的脸庞展现在沈珏面前,大部分都很普通,有几个人长相甚至还有些缺陷,但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疤痕,除了神色看上去更加冷漠了些,看不出任何端倪。
沈珏更加相信钟离瑾所说,这些暗卫天生的性格就是如此,他从未对他们太过苛责。
在暗卫们所在的地方参观了一圈之后,钟离瑾便将沈珏带回去了。
宫人们早早准备好了膳食,就连沈校年也在等着给他请安,沈珏这才发觉自己回来得有点晚。
没办法,他对那些所谓的暗卫太感兴趣了,而且对方的武力值很高,甚至在某些方面,达到了武侠小说里面的境界,还会飞檐走壁,简直太酷了!
沈珏多围观了会儿,自然就耽误了时间,如今闻到饭菜的香味,这才发觉肚子饿了。
沈校年请完安就回去了,按照惯例。钟离瑾在饭后会先处理一会儿朝中事务,然后习武修身。沈珏就比较咸鱼,他白日里基本上都在听太师太傅们上课,或者学一学各种武艺锻炼身体,晚饭后这段时间便是休闲时间。
和宫人们玩玩桌游,或者听书听曲儿,等钟离瑾忙完就睡觉。
他的日子过得其实很单调,钟离瑾心疼他,就连上朝也不会要求他必须出席,等沈珏大觉睡足,跑去龙椅上坐一下打个卡,意思意思就行了。
这天底下还有几个人不知道真正掌权的是谁呢,反正他在那儿坐着也是浪费时间,不如替钟离瑾筛选一些“垃圾奏折”出来,给人减轻些负担。
钟离瑾从不会避讳他看那些重要的文件和奏折。沈珏还记得当初自己提出要帮对方筛选的时候,倒茶水的宫女吓得杯子都打翻了,四周的宫人连忙跪了一片。
沈珏也知道这些奏折属于机密中的机密,他这个身份找摄政王看折子,那不就是要夺权的意思吗?
但钟离瑾却非常高兴他心疼他,还给殿内所有的人都打赏了一番。
或许是因为钟离瑾总是会找各种法子逗他开心,沈珏在穿越过来之后都一年了,竟然从没觉得日子枯燥乏味过。
他甚至学会了观星术,每天晚上没事都会盯着星星看一阵,然后同钟离瑾胡扯一番,对方却对他这番半壶水的话无比信任,竟然都会听取他的建议。
日子过得实在舒心,沈珏的身体也在日复一日的习武之中变得健康起来,原本秋天的时候就该搬到南方行宫去的,但今年的沈珏突然想看看雪,就和钟离瑾一起留了下来。
他只有三年的时间,如今过去了一小半,得抓紧把所有想和对方一起做的事情做完。
雪渐渐堆了起来,今年的雪下得特别大,连梅花的树枝都压断了。
沈珏在庭院里用宫人们精心挑选出来的干净的雪堆雪人,然后用雪压的冰砖修了个爱斯基摩人住的冰屋,甚至还在里面烤起了小鱼儿。
钟离瑾颇有些无奈地钻进去陪他,随后将他冷冰冰的、冻得通红的手给揣进怀里。
沈珏恶趣味地把手往里面钻了钻,拨开了层层衣衫,用自己冷冰冰的手去摸那一块块儿紧实的腹肌。
原本以为对方会被他冷得一激灵,结果他的手却被捏着往下走,羞得沈珏赶紧把自己的手给抽.走。
坏蛋,大色(shai)迷!
“还在外面呢!”沈珏低声警告。
“这不是你给我们修的爱的小屋吗?”钟离瑾逗他。
沈珏狠狠瞪回去:“这么大个通风口你看不见吗?”
沈珏虽然说爱玩,但也不想一氧化碳中毒,把自己熏死在这冰舞里,所以建造的入口特别大。
外面的宫人无时无刻不在担忧他们会不会出意外。毕竟这京中年年下雪,他们却没见过这种用冰砌的屋子。
圆鼓鼓的,像个馒头似的,里面还是空的,一看就容易塌。
他们陛下更是胆子大到敢在里面生火!
谁不知道这些冰啊雪的,火一烤就化了,再加上那些用雪压的冰砖,每一块都无比紧实,光是砸下来都能把人砸死。
尤其是陛下还叫他们在冰面上抹盐,甚至要往屋顶上浇热水。
屋外的宫人担心得团团转,偏生了那摄政王殿下竟然也不担心这么个冰砖砌的屋子会塌,还敢往里面钻。
宫人们随时准备着冰屋塌了救人,手里头的雪铲都不敢松开,却好像听到了一声短促的惊呼。
……
沈珏浑身都是雪水,虽说从那冰屋里出来之后就立刻泡了个很烫的热水澡,甚至连皮肤都烫红了,还是没能幸免于感冒。
好在他的身体已经不是原著中那副柔弱不能自理的病秧子了,一碗伤寒药下去,又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大好。
宫人过来给他再送了一副药巩固,沈珏接下的时候,总觉得有些违和感。
“怎么是你来,海棠呢?”
海棠是沈珏的贴身宫女,她跟沈珏的时间最长,到了年岁也不打算出宫。她毕竟是庶女,即使再宫女之中地位可谓是最高的了,但她年纪大了,再好的亲事,恐怕都没有在宫中过得滋润,便自愿留了下来。
沈珏最开始还不太习惯有人贴身伺候,但……钟离瑾都不介意是吧。他已经弯成一团毛线了,对方也不会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
跟摄政王抢人,脖子上几个脑袋敢这么癫。
可沈珏也觉得自己的接受能力,似乎强得可怕?仿佛不论发生了什么,他都能很快接受……
或许这就是当过多年社畜的适应能力吧。
“海棠这几日告假回家,说是父亲病了,要去探望。”伺候的宫女回答道。
沈珏也并未为难对方,配合着一层层换好衣服,开启了自己一天的生活和学习。
不过他昨日受了凉,今天的衣服就多加了点,屋子里烤着地龙,差点没把他蒸熟。
“陛下今日似乎有些心神不宁?”最近负责给沈珏讲学的先生关心道。
此人并非太师太傅,但在算数方面造诣颇深,年纪轻,不过三十来岁,还是见沈珏对算数感兴趣,钟离瑾特地给他从民间请来的高人。
天赋这种东西确实不是年龄可以超越的,这位年轻的先生讲学确实不错,虽然不如其他资深的先生们那般老辣,讲学时没那么深入浅出,但在深度方面,的确是许多人拍马莫及的。
因着对方年轻,不像老学究们那般古板,倒是和沈珏更谈得来些,有时候也会和沈珏聊聊题外话。
“大概是昨日玩……赏雪,受了风寒,今日多穿了些,有些发热。”沈珏觉得当皇帝最麻烦的地方,大概就是需要保持矜持了。
即使他热得浑身冒汗,也不能拉开衣领扇风,顶多叫停之后回去换身衣服再来继续。
“如此,草民还以为陛下是觉得这宫中烦闷,毕竟日日在这深宫拘着,免不了觉得厌烦。”
这话沈珏听着总觉得不大对劲,对方似乎意有所指,但内容似乎也合情合理。
“先生说笑了,朕身为一国之君,怎么能弃朝堂不顾,只贪图享乐呢。”沈珏如今说这些酸腐之话也算是游刃有余,基本上不会让人听出来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