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难从命(65)
南宫祁刚走出松苑,就遇上前来找他的牡丹。
牡丹来了,肯定就是谢氏要找他了。
不用南宫祁打眼色,碧红就主动问:“牡丹姑娘,老夫人有事想找三少爷?”
牡丹向南宫祁行个礼,道:“永安公主想见三少爷,老夫人让我来把三少爷请去见客。”
饶是南宫祁一向遇事从容不怕也不禁皱了皱眉头:见客?这是把他当成勾栏院的姑娘了? 南宫家什么时候成为妓馆了?而谢氏竟是成了勾栏院的鸨母!
牡丹见南宫祁不高兴,害怕了,南宫祁已经不是以前不受重视的三少爷了,不说疼爱三少 爷的老爷回来了,就说三少爷现在有功名在身,将是官员,可不是她一个丫头得罪起的,何况 永安公主还看上三少爷了,说不定没多久之后,三少爷就要尚主成为驸马了。
牡丹虽害怕惹南宫祁不开心,不过她的话是照着谢氏的意思说的,只能希望南宫祁不要迁 怒到她身上。
尽管这个丫头以前仗势欺人,还瞧不起他,南宫祁也没有心为难一个丫头,他越过牡丹, 边走边对后面的牡丹道:“我也正要去见公主。”
牡丹顿时松了一口气,就怕南宫祁一气之下不愿意去见公主。
其实她知道老夫人的意思,让三少爷见公主,不过就是为了让三少爷和公主相处,日久生 情,若两情相爱,三少爷成为驸马的可能性就更高了。若是闹出什么闲话就更好了,就算是皇 家也要顾及脸面,只能把公主嫁给三少爷了。公主是当今圣上的女儿,为了女儿,圣上总会提 拔三少爷的,何况永安公主还是太子的嫡亲妹妹,他日太子登基后,三少爷只会更荣光。
谢氏的想法就连一个丫头也能猜得清清楚楚,只是她们都没想过,万一他日登基的不是太 子而是太子的死对头二皇子的时候,南宫祁哪里还能得好。
她们更不会想到,墨家人已经对南宫家产生了警惕之心,不会让南宫家一直荣光下去。
“南宫公子!”
永安公主本来还黑着脸,当看到南宫祁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顿时喜笑颜开,她跨出几步, 似乎想扑过来,后来不知想到什么,竟害羞得低下头,一副小媳妇儿看相公的乖巧模样,让南 宫祁恶心得差点就吐出来了。
虽说已经知道永安公主见到他的表现一定会让人觉得作呕,但是南宫祁没想到永安公主为 了他竟“装”成这个样子,如果他不是上一世见过永安公主的真面目,说不定就会被她这副纯 情、惹人怜惜的模样给骗了。
他真想让皇帝和太子也看看他们的女儿(妹妹)现在的模样,也恶心恶心他们。
“公主。”南宫祁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还在距离永安公主两丈远的地方就停下来了,没 有靠近公主。
永安公主不满南宫祁疏远的态度,更不满南宫祁离她那么远,她的纯情终于装不下去了, 凑近南宫祁嗲声道:“南宫公子不必多礼,你明知本宫对你……”
南宫祁不知道永安公主是否真不要脸当众说出她欢喜他,不过他也不敢赌永安公主的脸色 有多厚,所以没等永安公主说完,他就抢着道:“永安公主,你是主,小生是仆,主仆有分, 小生不敢越界。”最后已经是拒绝的意思了。
永安公主每靠近一步,南宫祁就退后一步,他的步子比永安公主的步子大,结果到最后永 安公主非但没有靠近南宫祁,反而离他更远了。
永安公主一听,脸色就变了,怒红了一张脸,正要说什么,没等永安公主说出来,南宫祁 就捂着受伤的地上装痛,虚弱道:“小、小生……”
也不知是不是陷入爱河的人都会变得很傻,永安公主原来还很生气的,看到南宫祁痛苦的 模样,非但没有看出他只是在装的,还把怒火变成了担忧,着急道:“怎、怎么了,你是不是 伤口痛了?”
永安公主靠近,南宫祁在装痛自然不能利索地退后了,不过南宫洪仁却很会配合,他凑过 来扶着南宫祁,还用身体不着痕迹隔开公主,他夹在南宫祁和永安公主两人之间,不让永安公 主碰南宫祁。
也不知道南宫洪仁有没有看出南宫祁只是在装痛,反正他是一副悲痛担心的模样:“犬子 的伤势还没好,不宜见客,公主还是先离开吧。臣就先把他送去养伤了,不能恭送公主,忘公 主见谅。”
没等公主回话,南宫洪仁就抱起南宫祁大步离开了。
南宫洪仁练武练出一身粗壮的身体,抱着南宫祁,真像大人抱着小孩,何况他们还是父子 ,没有人会想歪,但是唯独一人是例外的,周武恒藏身在房梁之上,看见这一幕,虽知南宫洪 仁和南宫祁之间只有父子之情,但是他还是生气、吃醋了,甚至嫉妒南宫洪仁能当众拥抱南宫 祁,至少他现在还不能这样做。
□作者闲话:
100、御医看病
南宫洪仁打横抱着南宫祁,一直把他送到松苑的寝室床上。
放下南宫祁,他听到碧红说公主已经离开了,再看到南宫祁躺在床上皱着一张脸好像很痛 的样子,他伸出手指点了点南宫祁的额头,失笑道:“没听见公主已经离开了吗,还装! ”南 宫祁一回来,他就亲自检查过南宫祁的伤势了,自是知道南宫祁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 南宫祁刚才又没有大动作,按理说不会扯到伤口才是。
南宫祁定神看了看南宫洪仁,看到他眼里只有笑意没有担心,便知南宫洪仁是真的晓得他 在装而不是测试他,“父亲难道是怪我骗公主?要知道我若不装痛,公主今日就得吃了我!”
南宫洪仁哭笑不得:“说什么呢,还吃了你,你当公主是什么了,猛兽吗?”
南宫祁诚实道:“公主比猛兽还厉害,起码我们能砍杀想要吃掉我们的猛兽,我们却不能 动公主,她要想吃,只能任由她动嘴,何况刚才的情形父亲也看到了,公主不就是恨不得‘吃 ’了我吗!”只是此吃非正常用膳的吃。
南宫洪仁想了想,觉得刚才的事情再发展下去,说不定就得像南宫祁说的,公主要就地把 南宫祁“正法”了。想到此,南宫洪仁摇头叹气道:“唉,我在边疆也听说过永安公主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她竟胆大成这样。”担心自己的儿子真的被公主啃得渣都不剩,南宫洪仁猛地一 跳,“不行,我要把公主做的事暗示皇上,皇上一定不希望你尚主,他肯定会阻挠公主再找你
的。”
“父亲不要现在就去,公主刚走,父亲就去找皇上,是人都能猜到父亲向皇上打小报告了 。”永安公主不仅任性霸道,还很小气,她眦睚必报,就算她后来被皇上阻挠见他,肯定也能 找到机会报复南宫洪仁。南宫祁连忙拉着南宫洪仁,他也不是不认同南宫洪仁的想法,他只是 不希望南宫洪仁现在就去找皇上罢了,“父亲明日要早朝,何不等早朝后留下,派公公告之皇 上说你有事要说,等皇上接见你的时候再说今日之事。”
南宫洪仁想想,觉得南宫祁的建议的确比现在去找皇上更为妥当,明日和现在,也不差这 点时间了,想着,他又在床边坐下来,“既如此,就按你说的做吧。”
其实南宫洪仁心里有一点点不舒服,儿子比他这个父亲做事还稳当,这让他有种比儿子比 下去的感觉,倒不是他小气容不得儿子比他厉害,只是他这个父亲没有表现的机会,还得让儿 子为他操心,为此有点难过罢了。
南宫梦和南宫萦听到南宫祁伤痛的消息也赶来了,只是也不知道下人到底传成怎样,南宫 梦竟吓得哭了,来的时候,双眼已经是红了,脸上还挂着眼泪。南宫萦倒还好,脸色虽是担忧 ,却没有哭。
南宫祁从这简单的细节也能看出南宫萦比南宫梦坚强,不禁为南宫梦的以后担忧。虽说南 宫梦已经和擎副和离逃离兵部侍郎府那个地狱了,她又没有再嫁的意思,但是人生在世,总是 要强悍一点才能不吃亏,南宫祁宁愿他的两个姐姐成为不愿吃一点亏的泼妇,也不希望南宫萦 和南宫梦为了容忍而受委屈。
南宫梦和南宫萦在知道南宫祁只是装痛骗走永安公主后就安心了,南宫萦还笑了: “弟弟
真是艳福不浅,连永安公主也败在你的袍子下。”
南宫洪仁佯怒道:“这是你一个闺女该说的话?! ”
南宫梦也笑了。
正当南宫洪仁一家四口和乐融融的时候,碧红硬着头皮敲门道:“老爷,小姐,少爷,御 医来了。”
御医怎么来了?
南宫洪仁四人面面相觑,心里的疑问是相同的。
不过由不得他们多想,南宫洪仁站起来整整身上坐皱了的衣裳,出门迎接御医去了,而南 宫梦和南宫萦则躲在屏风后,免得与外来男人相见被人说闲话。
御医看过南宫祁,说了一句“伤口恢复得不错”就走了,南宫洪仁迎接他的时候打探了一 下,御医的意思是皇上派他来给南宫祁看病的。
送走御医后,南宫洪仁回到南宫祁的房里,说出这件事。
南宫洪仁知道皇上看重南宫祁,也没多想,然而,南宫祁却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
南宫洪仁只说了一句话,碧红却来通传,说黄氏来了。
“她怎么来了? ”南宫洪仁厌恶道,不过他还是走出见黄氏了。
“老爷,求求你,你让御医看看权儿吧。”黄氏哭道。
南宫洪仁则大怒:“胡说,御医是什么人,哪里是我能指使的人,你还是回去他身边,多 陪他一些日子也总好过来你来这里找麻烦!”南宫洪仁已经是明说黄氏到松苑是来找人麻烦的 ,暗不黄氏以后不要来了。
“老爷,御医能给祁哥儿看病,再多给一个人看病又怎样了,都是南宫家的,权儿还是祁 哥儿的兄长呢,祁哥儿知道也肯定愿意请御医帮忙的,难不成祁哥儿真的见死不救,连兄长也 不顾了吗?”
南宫祁在房里听见黄氏的话,暗道她这会倒是聪明的,知道往他头上扣一定大帽子,他想 袖手旁观也不行了。
他正想着,就听南宫洪仁道:“不管祁哥儿的事,是我不想让御医给南宫泰权看病!你明 知他得了什么,让御医给他看病,也不怕弄脏御医的手?何况御医知晓南宫泰权得了什么病, 哪里还能瞒住其他人了!”御医知道了,皇帝就会知道,皇帝有心毁他南宫家,自会让御医“ 不经意”把这件事传出去的。
“瞒不住就不瞒了,反正本来就瞒不住了,又不是没人知道!反正都会被人知道的,早一 会或迟一会又有什么差别,如果御医能救权儿,就算全天下都知道了,我也不在乎!”
听语气,黄氏竟是豁出去了。
接着又是南宫洪仁的骂声。
南宫祁觉得这样下去没完没了,而且黄氏的话倒是说对了一半,他们不能袖手旁观,否则 传出去了,就得落下无情无义的骂名,于是他招手让碧红走过来,在碧红耳边低语几句。
碧红听了,点点头便出去了。
碧红知道南宫祁是为了南宫洪仁和他自己的名声才会选择帮黄氏的,因此故意提高声音道 :“老爷,三少爷说了,他也求老爷了,求老爷去把御医请回来给二少爷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