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捧我上皇位(31)
施昼方才感到那阵火辣的疼痛感稍稍退去。
施珩给人涂完药道:“这几日在房内好生养伤,若是想让朕给你上药,你就让下人过来知会一声,明白吗?”
施昼脸埋在枕头上,闷声应了:“嗯。”
施珩合上药罐,在一旁备着的温水里洗净了手:“下次可还敢了?”
施昼还是闷声闷气:“不敢了。”
敢也不会让你发现。
施珩又道:“伤好后朕会让楚青痕回宫给你上课,施兆那朕也会处理。”
皇帝说罢就走人了,一堆折子还在等着他批。
等皇帝走了,施昼才掀开被子,忍着疼痛换了身亵裤。
他趴在床上,艰难的给自己盖好被子。
这都算什么事啊?施昼心里叹。
又过了会儿,他才沉沉睡过去。
——
后来近十日,施昼养伤的时候,皇帝都在关他禁闭,有时施珩会过来给他上药,大多数的时候还是施昼自己随便抹了下。
这就导致,伤势又拖了几天才好全。
他出不了门,其余消息也是听来的。
被刺杀的第二日,大理寺就往上报,说是活抓的那几名刺客招了,是谨王吩咐他们干的。
皇帝听了震怒,在朝臣面前怒批了几句谨王,极力压下怒火后,就下了道旨意,命谨王即刻离京返回封地,不可多留,并且摘取施兆亲王身份和逐出皇室。
说是天家没有觊觎兄弟的命的龌鹾之人。
令人唏嘘。
后几日又听说,施兆在返程中自刎了,皆说是施兆受不了这巨大的落差,刺激之下自赴黄泉。
等终于能出门的时候,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这个年也过完了,伤好的头一天他又得去上书房了。
卫瑾十多日都未见到施昼,又进不去施昼的宫殿,他看不见人,即使听见人说施昼好好的没事,心里头也还是担心。
此时看见施昼的确好好的,才放下心来。
“怎么才见着你?那日当真未受伤?”卫瑾忙着问。
施昼摇头道没有,其实还是受了伤的,没脸见人了说出口。
“这几日是皇帝在拘着我,关了几日禁闭罢了,可闷死我了。”施昼抱怨。
他身后的施野听着了,接口道:“那也是你该受着的。”
施昼不想理他,回了一句:“关你何事?”
施野被呛了下,呛回去:“你那个时辰还不回宫,可还有理?出事了也只能怪着自己,的确该罚。”
施昼就烦这种什么都不清楚,还在人面前乱说一大通的人,冷淡的应了声“哦”,就继续跟卫瑾聊去了。
没聊几句,就被身后的施野用笔戳了戳背脊:“你当真未受伤?”
施昼冷声道:“没有,你别烦我了行吗?”
施野怔了下,沉默的收回手。
卫瑾将施昼扯回来:“夫子来了,别吵了。”
等念了几句诗,施昼方才想起来,他前些日子跟卫炙说好的红缨枪,小声问卫瑾:“我枪做好没?”
卫瑾轻声回:“做好了,你随时都可过来取。”
施昼想着自己下午才下学,就道:“那下午我去将军府罢,你下学时等我会儿。”
卫瑾应:“好。”
这一个时辰的课上完了,施昼就回自己宫的书房去等楚青痕了。
见着人就笑喊:“先生过年快乐啊,不知先生可要送礼给本殿?”
楚青痕对施昼腆着脸要礼的行为不知做何反应,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臣可作字画赠予殿下。”
施昼觉着能少听一会儿课,他就是賺了,賺大发了,此时忙应下来:“那先生作罢。”
他说罢,让出书桌正前的位置。
楚青痕躬身行礼,面色不改,淡淡应了声:“好。”
他走到书桌前,随手抽了张纸出来,用镇纸压着,眼都未看,抽了只狼毫,沾了墨,就挽袖书写。
楚青痕身姿绰约,俯身垂眸挽白袖的时候,也是清清冷冷的。
他放下笔,就让那宣纸那么摊着,道:“殿下上课罢。”
施昼只来得及匆匆看了一眼,写的是前程似锦四字。
四字风骨峭峻。
但这又是何意?他身为一位皇子,哪还用的来前程似锦四字祝福?他再往上,前程再好,也就是那个位置了。
前程似锦啊……有点难。
施昼轻笑着看了一眼,又转眸看楚青痕:“好。”
下午下学时,施昼才有空仔细端详那画,他当着楚青痕的面夸这字好看是好看,却是用错了人。
施昼缓缓卷起纸张:“本殿觉着,这前程似锦四字更适合给先生。”
他塞到了角落里精致的木筒内。
楚青痕还是那副清冷的模样,连丝毫表情也不愿裸//露叫人看出:“多谢殿下。”
施昼笑笑道:“今日还是让本殿送先生出宫罢。”
楚青痕啊楚青痕,你当真是如你身上这一身白衣般高洁清冷,还是这只是表面上的一层皮?
一路也如往常般,都是施昼笑着说道,楚青痕简简单单应几句。
等到了宫门口,楚青痕下了马车后,施昼也下去相送,再上了一旁等候着的卫家马车。
卫瑾看着他挑眉问:“走着?”
施昼点头。
卫将军亲自吩咐的,自是做的极好,质量与卫瑾那把也是不遑多让,虽比起卫炙手上的那杠钩镰枪仍是差了许多。
施昼总体还是满意的。
总长近八尺,枪杠用暗沉的红挑上,枪头尖锐,薄如荞麦,枪缨是柔顺的红,手一握,确实轻巧的很。
施昼道了谢后,简单的耍了几下,喜欢的紧。
但是走时也没带走,而是放在了将军府这,他也只有在将军府会练几下了。
施昼清楚自己疲懒的性子。
去江奕府中,那日江奕走后,他俩就再没见过,施昼也是念着人的。
见到江奕后,就问他过年礼物呢,怎么还没给他?
江奕揉着他的发顶,“送去母妃那了,你记着去拿。”
施昼好奇是什么,缠着人问,江奕也不开口。
感到无趣之后,又坐了会儿就离开了。
施斐也是皇子,知晓他近几日关着禁闭,早送了帖子,让施昼能出来就过来见他,说是忧心。
施昼见天色未晚,去了施斐府上。
施斐也简单问了几句当日的事,有些感概道:“我小时与大哥的关系也是极好的,愈长大也愈发疏远。”
“三哥想知晓,他是如何变成了这般陌生的模样,最后落的这么个凄惨的下场……”施斐面上惆怅。
他强笑着,轻勾唇道:“阿昼,也幸得你未出事。”
施昼见人眸里含着落寞,也有些不知如何说好,只道:“三哥心善。”
他是真心这么觉着,施斐没几个交恶的人,朝臣百姓间也多是称赞的多,温润的如玉公子模样,眼里仿佛时时刻刻都含着笑意。
就算是害的施斐双腿残废的施野,平日里施斐也只不过是冷脸相对,背地里还是会关心的。
这样人的还不心善,那还有谁称的上这二字?
“施兆这是咎由自取,三哥,不是人人都会一直是你记忆中的模样,三哥实是太心善了。”施昼轻声道。
施斐面上看上去被施昼这一句说开了,笑着道:“阿昼就是啊,小时候阿昼软糯的可爱,现下也可爱的紧。”
施昼恼道:“我怎么可爱了?!”
施斐凑近他,轻声笑道:“看着三哥的时候可爱,叫着三哥的时候也可爱,小时候叫三哥——哥哥的时候更可爱。”
施昼被施斐这一句说的耳上泛了红。
施斐叹道:“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听一次小五喊我哥哥了。”
施昼知晓施斐在想什么小心思,都不带理人的。
施斐又叹:“可能这辈子都听不着了。”
施昼不想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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