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完本耽美小说
本文首页 当前位置: 腐小书> 古代耽美>

赝君(139)

作者:麦客 时间:2021-11-17 10:41 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沈育忙说:“丁姐,你的钱我不能要。”
  董贤道:“呃,该说不该说,其实崔老头家挺有钱的,别看和你家都是做读书人生意,家底可丰厚了……”
  沈育:“崔家的钱更不能借了!”
  “你看,”董贤道,“一提钱就急,和你那脑子一根筋的爹一模一样!有什么不能借的,你救了他亲孙子,他送你一座宅子,不是很公平的买卖吗?”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会赖账吗?”
  两人各执一词,争论个没完。丁蔻听得耳朵起茧子,邀请梁珩跟她一起去准备晚饭吃食,沈育吵架里偷空提醒:“他还在养身体,别让他干重活。”
  “知道了。”丁蔻回以白眼。
  丁蔻带梁珩去一里地外的湖泊打水回来绦菜,晚霞由红渐紫,倦鸟归巢,林中热闹起来。
  “你是崔老先生的孙子?”丁蔻随意问道,“他家那位公子,好像不是做你爹的年纪。”
  梁珩道:“你说的是我小叔,我是……我是长房的儿子。”
  “我听沈公子总是叫你珩儿,你的名字是崔珩?”
  “……”
  丁蔻笑道:“崔公子,你和沈公子这么要好,不如借他一点钱创办书院?你别看他不肯跟人开口求助,其实人在困难的时候,总是需要别人拉一把的。一人独自维生是很艰辛的,所以大家群聚而居,互相照拂,没有父母可以依靠的时候,不就只能依靠朋友?”
  梁珩没有答话,心里却道:我当然知道他辛苦。
  湖泊嵌在山坳里,无风无浪,平静得像一片琉璃,云霞在其中舒卷,显露出时间的形状。
  梁珩忽然记起,询问丁蔻道:“我听说,董老曾经在这面湖里淘出过一块镶了宝石的巨石?”
  “这事儿啊,老头子很得意的,喝了酒就要吹嘘。不过你可别信,湖里要是能淘出宝石,汝阳早就被他买下来了。你猜他那天是在湖里做什么来着?”
  “做甚?”
  “洗澡。”丁蔻神秘地眨眨眼。
  丁蔻担了水,二人打道回府,走到院里听见沈育对董贤说:“我想把汝阳的书院卖了,反正也用不上。”
  “绝对不行!那是你家祖宅,你别做不肖子孙!”
  沈家在汝阳本来有做现成的书院,重振家业不说顺风顺水,至少不为钱操心。但是那里人人都认识沈育,知道沈家地址,连刺客都轻车熟路。沈育为了梁珩方便,打算扎根到陌生的地方去。
  院门尖酸的轴承声响打断了谈话,沈育往外看一眼,不说话了。
  梁珩只当作没听见,推门进去:“逮兔子我可不行。”
  “我去吧。”沈育顺势起身,举止自然而然,看不出有什么心事。两人心照不宣地去棚舍里捉兔子,等着晚上吃兔肉汤锅。
  夜里在山中歇息,不如城中安静,总有虫鸣不绝于耳,是天气逐渐热和起来的缘故。人心也被吵得浮躁,翻来覆去睡不着,梁珩便翻身跨在沈育身上。他们隔壁就是董贤,墙壁不知道被白蚁钻了多少孔,别指望能隔音。
  沈育握住他手腕,用气音问:干嘛?
  干啊。梁珩用唇型回答他,嘴唇贴着他胸口,舌头灵活地卷走衣襟,湿漉漉地顺着肌肤纹理滑到喉结,像捉弄一枚羞涩的果实,舔得它一时滚上,一时滚下。
  沈育托着梁珩后/臀的手僵硬得像石头。
  因为医官嘱咐,养伤时不得劳动力气,他很有将梁珩供起来,可望不可吃的意思。吃斋念佛个把月,没问题,大晚上在别人家开荤,很成问题。
  梁珩感觉自己像一条引诱高僧的蛇妖,缠缠绵绵爬到和尚耳朵边吹气:你听别人睡得多死……
  董贤打呼震天响。
  沈育按着他后脑勺接吻,屋里起初只听见床架子的抱怨声,接着便添了两道急促的呼吸。床榻叹了口气,和地上堆做一团的衣服们干瞪眼到半夜。
  伤了一回后,梁珩身上肉没有几两,哪里都是脆的,沈育一捏他就蹦出低低的鼻音,像痛苦又像痛快。身体里飞进了一只欢乐的鸟,处处冲撞,撞得梁珩憋不住张开嘴,沈育就凑上来亲他,一边亲一边将他翻过去,压在背上对他笑:嘘,小声一点。
  董贤吹鼾的声音像某种被沈育掌握的信号,梁珩随着他的鼾声被吹上云端,又在寂静里跌落。沈育灼热的胸膛贴着他后背,要将他烧透:自己数着,一二,一二……
  梁珩要将被子咬破了,两眼泪汪汪,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打呼噜怎么还能这么有节奏!
  人们为着各自的理由深夜不眠。望都城,众官僚甫从酒场归来,满面酣笑地簇拥进入南闾里。廷尉霍良拉着江枳的胳膊,十分亲切:“江大人啊江大人!我总是很佩服你啊!自从有了你在署衙,我的工作都减轻不少啊!今天我敬你三杯,实在是太少了,我要敬你六杯啊!”
  众官取笑:“霍大人喝三杯就醉得说胡话,喝六杯咱们只好请夫人把人抬回去了!”
  “我可没有说胡话,”霍良醺醺然道,“前阵子裴徽从始兴带来二十多个山匪,交给老子处理,我一个人处理得过来?还不多亏了江大人分担!否则我天天夜宿衙门,我夫人就独守空闺啦!”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诶,莫谈政务,”江枳微笑道,“莫谈政务。”
  别过众人回到自家,厅堂还点着灯。江枳一看,马厩里长行畜牲还在悠闲吃草料,便责备下人道:“怎么还没出发?不是吩咐了早些送出城?”
  夫人下堂来迎:“那一家子一定要等到你回来,谢过你才肯走。”
  堂上有二老人,见了江枳便要跪。
  “万万不可,”江枳避让不受,“我做事是凭我的良心,并不是为了谁,也不曾施予谁恩惠。”
  老妇年龄未见得几许,面上风霜却不少,泪水填进沟壑,诉说道:“没有江大人相助,我们家就断送在天子脚下了,江大人恩德我们夫妻二人永世不忘!”
  江枳道:“心怀恶念的人犯罪,应当受到刑罚;受人胁迫的人做了错事,应当还他公道。你们也不必谢我,事实上,我不便公开审理此案,只能借职务之便,行移花接木之事,暗里相救,已是颜面无光。”
  “大人千万别这样说,这世上除了大人还有谁人在乎我们这样的小人物……”
  还有谁?
  江枳眼前浮现出年轻人的身影,微笑道:“当然是有的。如不是他写信求我,我也下不了决心以身犯险,更想不出这等狡诈的计策。总之,为了不横生枝节,你们还是快快远走高飞吧!”
  下人给车套了马,掀开帘子。数人悄悄走出江府偏门,二老上了车,又接上一个浑身裹在斗篷里的人。
  “江大人,救命之恩只有来世再报了!”
  “快走。”
  江枳挥手送别马车。暮色里房屋、街道、车马、旅人,俱融入一片混沌。
  夫人大大松了口气:“你将人藏在府中,我真是日不得安,夜不能寐,总担心被抄家没府。”
  江枳淡淡地说:“以后都没咱们的事了,皇帝和丞相尚且自顾不暇。”
  “怎么会这样呢?”
  “只是因为一封血书,”江枳回答,“当丞相收到这封血书,赶往地牢,等待他的只是一个喑哑残废的囚犯。他不知道此人已非彼人,更不知道那封血书非在牢中写就,而是从我家送出去的。这封书信不仅送给了丞相,从某种意义上,也送给了天子,只靠一封信就引得两人猜忌争斗不休……”
  江枳摇头:“庆幸此子志不在争权夺利。”
  夫人道:“我没听懂。”
  “听不懂算了,左右和咱们无关,回府睡大觉去。你看,槐花开了,明天做槐花糕吧……”
  东风一夜,花覆枝头。
  段延陵提着一壶酒倒在朱红门梁下,以为到了自家,抬头一看,却是“连宅”。 Fxshu.org
 

作者部分作品更多

赝君

[返回首页]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
用户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