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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行(53)

作者:吴沉水 时间:2022-04-30 08:13 标签:情有独钟 布衣生活 江湖恩怨

    我听见自己犹如叹息一般,低不可闻,唤出那个名字。
    云峥。
    多少年了,这个名字犹如魔咒,像开启苦难之门的钥匙,我不敢想,却也不能不想。
    那曾是我铭刻在心上的名字,却也是我掘地三尺,亲手掩埋的名字。
    我曾偷偷地,笑得甜蜜傻气,在沙地上,在树叶上,在看不见的空气间,一遍遍,摹写这个名字。
    却也曾,痛心它,诅咒它,伤心欲绝,恨之入骨。
    为什么?云峥?
    多年以前,我跌跌撞撞地跑回来,不也只为了问这个男人这个问题吗?
    为什么?
    那拥抱我的胳膊更加用力,一点也不顾及我的身子能否承受,随即,我被平放榻上,前襟被人猛然撕开,一双冷冰冰的手,粗鲁地揉捏我的肌肤,沿着瘦骨嶙峋的胸膛曲线,渐渐往下,又用力掐住我的腰,停顿片刻,竟然开始解我的亵裤。
    我打了个激灵,猛然清醒。
    对上谷主一双眼眸,冰冷而执拗,看向我,仿佛志在必得,傲慢中带着鄙夷,却又不同寻常,沾染上一丝情欲氤氲。
    我一惊,双手下意识推他,却仿佛欲拒还迎,荏弱无力。
    他看着我,仍旧面无表情,但手下不停,不出片刻,已将我大半个身子,裸露在空气里。
    他盯着我的身体,瞳孔微缩,随即放大,眼底深处黑沉一片,仿佛酝酿旋风暴雨,突然猛地俯下身来,一口咬在我的颈边。
    我一声轻呼,他的呼吸骤然粗了不少,手大肆游曳在我的身体上,仿佛巡礼,仿佛检阅,颈边一片湿濡,却是他伸出舌头,轻轻舔吻。
    这是从未有过的,在我记忆中,与谷主的情事,从来不曾有如此亲昵狎亵之举,我骤然大惊,侧过头避他,颤声道:“住,住……啊……”
    下身猛然一痛,却是他一把掐住我那要命之处,我痛得登时涌上眼泪,咬了唇,怒瞪他。
    你到底想怎样?
    让我安静点死,还不行吗?
    谷主仿佛有些愉悦,声音竟也变得温和:“叫我的名字。”
    我心中大骇,睁大眼看他。
    “我许你,在此时,叫我的名字。”他嘴角上翘,竟然露出笑意。
    多年以前,我还未陷入那等屈辱磨难之前,那天晚上,他也曾抱了我,事毕,也是这般摩挲我的身子,赏我恩典,容许我唤他的名字。
    那时候我高兴得发狂,颤巍巍的,用少年特有的软糯之声,小心而羞赧地低声唤:“云,云峥……”
    恋慕之情,深深如海。
    但电闪雷鸣间,我猛然想起那之前从未想过的细节,悲愤难平,所有的怨怼和屈辱,骤然间涌上心头,我深吸一口气,冷冷看他,忽而轻轻一笑,弱声道:“你不该心软。”
    他微微一愣,摩挲我身子的手顿了一顿。
    “那一年,我落入杨华庭手中,其实是你安排的,对不对?”我轻声问。
    他不语,眼神中闪过狠厉,一把钳紧我的下颌,迫使我抬头,冷冷地道:“你知道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谷主大人?”我笑了起来:“小的只是怕了您,上一回您准我喊你的名字,隔天我就落入杨华庭那老畜生手中生不如死,这一回呢?我喊了那个名字后,接下来又要卖我到哪去?敢情您的名字就如毒咒,喊一回倒霉一回……”
    他随手一挥,打了我一巴掌,登时将我的头打歪一边。
    脸上火辣辣痛起来,不用照镜子,定然有明显指痕。
    头皮一阵剧痛,竟被他猛揪着转过来,谷主盯着我,淡淡地道:“我的名字,这么多年,也只准你叫过。”
    我惨淡一笑,哑声道:“是吗?那真是太荣幸了。只是,那又如何?”
    他一愣,我已闭上眼,弱声道:“谷主大人,我已是强弩之末,侍寝抑或刑罚,都定然扛不住。我不是向你求饶,只是有人死在你床上,回头败坏了你的兴致就不好了。”
    他手一松,放开我的头发,我砰的一下落在枕上,他从我身上起来,淡淡地道:“一心求死?甚好,我只怀疑,你能坚持多久。”
    我睁开眼,道:“你什么意思?”
    他手一挥,扯过纱被盖住我的身子,起身冷然道:“把人带进来。”
    外头有人应了,不多时,门扉被推开,平叔带着两名大汉,押着两人进来。
    我一惊,忙挣扎着从床上支起身子,却见那两人头发蓬乱,衣裳污秽,却身段婀娜,显见是女子。
    谷主点头,那两名大汉随即抬起二人的脸,两张原本漂亮的如花脸庞,此刻却写满憔悴惊惶,见到我,更是焦灼激动。
    是葛九与樊姐儿。
    我心下冰凉,看向谷主,咬牙一字一句地道:“你待何如?”
    谷主慢条斯理着好外裳,淡淡地道:“很简单,写下魔曲之法,写好之前,不准死。”
    我一阵气喘,闭上眼,又睁开,艰难地道:“我,如何能确保,她二人无事?”
    “放肆,”谷主冷哼一声。
    “我信不过你。”我直截了当地道。
    “我能抓到一回,便能抓到无数回。”谷主傲然道:“你唯有听我吩咐。”
    我顿觉四肢无力,疲倦袭来,叹息一声,道:“写好曲调,还需配以演习之法,你若言而无信,我自然,也不会倾囊相授。如今咱们半斤八两,且都爱信不信好了。”
    “你!好!”谷主怒而拂袖,斥道:“真以为我舍不得杀你么?”
    “你舍不得的,不是杀我。”我苦笑道:“你舍不得的,是如何利用我曲中奥妙,成就绝世武功。”
    “柏舟,你,你就乖乖听谷主的……”平叔忍不住在一旁插嘴。
    “我早已不是叠翠谷中人,作甚听谁的?”我淡淡地回道:“谷主,咱们约法三章,各自发誓,若我不将曲调并演习之法倾囊相授,则教我在世亲朋好友,个个流离不幸,困苦不堪,若你言而无信,或出尔反尔,则叫叠翠谷夷为平地,谷主多年经营尽化乌有,如何?”
    谷主一言不发,挥了挥手,命人下去,顷刻间,屋内又只剩下我与他两个人。他缓步朝我走来,坐在我床头,抬起我的下颌,仿佛研读一般仔细端详,未了平板无波地道:“我从来不知,你原来如此刁钻奸猾。”
    我微微一笑,道:“我也从来不知,谷主居然屑于胁迫威逼。”
    他的手指默默摩挲着我的下颌,淡淡地道:“你是难得,但却不是非得不可。凡事还是须得有自知之明。柏舟,我容你一次,未必容你第二次。”
    我笑了起来,喘气道:“谷主大人,何必如何委屈?你只需放任不管,不出三日,世上便再无我这个人……”
    “我说过,在写完你该写的东西之前,不准死。”他淡淡地道。
    “那,可由不得你我……”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瓶子,递过来给我,道:“这是那位叫葛九的藏着的,她千方百计到处找你,就想将这东西给你,我瞧了,似乎是什么药。”
    我浑身一震,那个瓷瓶,正是当日我离去之时,沈墨山亲手交与我的药。
    “若对你的病有益,便趁早吃了。”他冷冷说完,抛下瓶子,起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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