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伴读的日子(44)
就在别笙以为要挨一顿打时,掌风落在了他的屁股上。
“啪”的一声脆响,叫两人都愣了愣。
沈长龄愣住是觉得别笙那处太软,肉也太多,心下诧异。
别笙就是单纯的羞怒了,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打过他屁股呢,是以直直瞪着沈长龄,眸中带着飞溅的火星,“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沈长龄看着别笙脸都憋红了,怕给人闷出个好歹来,手上松了一些。
也正是这个动作叫别笙得了机会,他一时发狠,张嘴咬了沈长龄一口。
倏然间,血色涌出。
一点殷红落于唇角,叫他那张干净的面容多了凄迷诡艳,偏他被绑在那里,姿态又是那样柔弱。
沈长龄遽然一痛,面上不禁染上些戾气,只看着别笙眼角淌出的泪,一时没了动作。
别笙此时也不想着叫人了,他抬腿就往沈长龄身上踢,但毕竟没练过武,总是半道就叫沈长龄截住。
沈长龄他看着别笙,警告道:“我已是不同你计较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
别笙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明明是你打了我……”
后面那个词他实在说不出来。
沈长龄看着被自己包在掌中的脚掌,捏了捏,没觉出自己的错,“那笙哥儿合该找找原因才是,譬如为何厚此薄彼?”
说着他将那块玉珏放在了床头。
别笙是个得顺着毛毛摸的性子,沈长龄这样欺负他,他嘴里能说出好话才有鬼了,“我是殿下伴读,与元淳兄是朋友,世子同我有什么关系?”
“上次叫我剥了衣裳穿裙子,这次又要做什么,是不是还嫌没欺负够我?”
他说着说着当真觉得自己委屈的不得了。
鼻尖也红,眼眶也红。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第60章 殿前香(六十)
沈长龄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他目光凝在别笙催生着潮气的脸上,一时竟有些无措, “你哭什么?”
别笙连看也不看他, 偏过头抽噎了一下,眼中包着一汪泪,打成簇儿的睫毛也巍巍颤着,瞧着可怜兮兮的。
沈长龄真是……被他弄得没脾气。
他原是要将人好好收拾一顿的, 可谁曾想才开了头别笙就哭成了这个样子。
看着他转眼不理人的模样, 沈长龄心里莫名烦乱, “不就是挨了一下, 不疼不痒的, 何至于哭成这个样子?”
还没意识到问题在哪里的沈长龄这样道。
别笙听着这番轻描淡写的话, 几乎要把唇给咬破了, 什么叫不就是挨了那一下, 说的这样轻巧, 被按在榻上打那儿的又不是你。
但他也知道跟沈长龄这样的人大概是说不通的,是以强忍着没接话茬。
别笙不吭声儿, 沈长龄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坐在那僵持半晌,还是先开了口:“不哭了, 我就给你松开手。”
语气虽透着生硬, 但到底是个低头的意思。
别笙犯倔却不至于跟自己过不去,何况他也被锢的难受,再不想同沈长龄说话, 还是耐住哭腔“嗯”了一声。
沈长龄见别笙终于肯搭话, 蹙紧的眉松了一些,将缠在别笙手上的罗幌解了下来。
只才解开, 沈长龄就愣了一下。
掌下的腕上印着一瓣一瓣的红痕,有罗幌圈下的,也有床柱咯出来的,重重交叠,深深浅浅。
应是他方才太过急躁,忘了控制着力道。
“疼不疼?”
别笙垂下眼,默不作声的揉着手腕。
沈长龄说完也意识到了自己这句话的多余,他看着垂目不语的别笙,少有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片刻后,有些生疏的表达歉意:“我那里还留了些御赐的药膏,明日给你送过来。”
别笙揉手腕的动作停了一下,张口就想说不要,只想到拒绝了沈长龄那块玉珏后惹来的麻烦,还是妥协道:“多谢世子。”
沈长龄看他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竟也不觉得如何忻悦,他自小长在宫中,见过太多眉眼高低,一个人是真心顺服还是虚与委蛇还是能瞧出来的。
只别笙愈是这样他愈觉得不满足。
“你准备拿什么谢?”
别笙:“……”
怎么会有人连客气话都听不出来。
他心底憋着气道:“世子看我有什么,尽管拿好了。”
沈长龄环视一周,目光落在了摆在漆几上的几枚玉上,“我瞧着那块碧色玉牌还算通透,就它如何?”
“不行,”别笙脱口就是拒绝。
沈长龄听他转眼就打了自己的脸,顿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叫我尽管拿?”
别笙避开了他的眼神。
沈长龄又道:“那旁边那块玉璧呢?”
“友人所予,不敢私自转赠,”纤长的指节捏着绸被,似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沈长龄将手中罗幌扔在地上,冷声道:“笙哥儿方才所言莫不是在诓我?”
别笙看沈长龄挑的两样东西,哪里还不清楚他是故意的,他卧在榻上,仰头看着对方那张俊美风流的面容,想到他每每的刁难,只觉得又恼又恨,一时之间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之别了,“是又如何?”
沈长龄听他承认,又见别笙目中涌起的灼人之色,接连道了两句“好”,他跪在床榻,手下用力,扯着身下的绸被将别笙拽了过来。
猝不及防间,别笙惊呼了一声。
沈长龄一把将人捞起按在身上,准备叫他知道什么才是真的疼。
别笙没留神撞到了他的颈窝里,懵了一下,不多时骤觉肩上一痛,下意识的,也咬住了沈长龄的下巴。
这地方不知要比手掌敏/感多少,何况别笙还这样用力,沈长龄几乎是不得不卸下力来,他捏住别笙的下巴迫他松开口后,咬牙切齿的问道:“你是属狗的吗?”
别笙趴在沈长龄身上,看着他下巴上那道要多明显就有多明显的牙印,横着眉毛也很凶的说:“我属老虎的。”
第61章 殿前香(六十一)
他眼睛瞪的溜圆, 两腮又鼓着,原是要作出个凶狠的模样, 偏腕上带伤, 眼角浥泪,面浃红馥,怎么瞧都跟老虎沾不上边,反而像一只被欺负惨了的花猫。
沈长龄将人上下打量了个来回, 最后目光凝在那瓣翕了血的唇上, 不知怎的竟觉有些碍眼, 抬手便想将其抿去, 只才动了胳膊, 别笙就往后躲了躲, 神色戒备。
显然见是怕他再动手。
别笙的反应叫沈长龄眉心一拧, 攒成了个疙瘩, “原来属老虎的就这点儿胆子?”
明明说着讽刺的话, 可手指却不顾别笙挣扎,硬是捻在了他的唇上, 反复辗转研磨。
不多时, 那点殷殷之色便在别笙唇畔晕开。
无端叫人想起了晨起弄妆的少妇,刚点上唇脂, 就叫那迟来的郎君含笑探入檀口, 唾的弱红涟涟。
而别笙这幅样子,却是自己弄的。
沈长龄这样想着,不觉间脸上一热。
别笙被他这样摆弄, 心里气急, 他往后仰着头,张口便要驳他, 只才启唇就叫沈长龄的手指滑了进去。
霎时间,两人俱是一愣。
湿热的唇舌抵着指尖,一股子酥麻顺着手指直淌到了沈长龄心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