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那个弱柳扶风的丞相大人(147)
京都当中的曲子也都雍容,朦胧听起来,跟宫中宴乐也有些相像,顾峤听着有些昏昏欲睡,迷糊中忽然瞧见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这才清醒过来。
又是杜岫。
傅翎瞧见顾峤神色不对,立刻坐直了身子,问他一句:“怎么了?”
顾峤摇了摇头,收回目光来:“无事。”
他今日跟傅小侯爷出来并没有易容,杜岫应当也认不出他来。
只是,这小子怎么满京都的乱跑?还总是能与他撞上。
本是没打算在意,但是杜岫这段时间实在是在他面前晃过了太多次,顾峤还是下意识地去关注人,就瞧见他直接走到了人堆里,去寻了那几个贡士。
应当只是来寻友人的。
看到这里,顾峤便没再管,站起身来:“走吧,时候不早了,也该回去了。”
“嗯?”傅翎愣愣地抬头,“现在就走?你还真要早早回去寻你家丞相大人?”
“自然,都答应他了,”顾峤起身舒展了一下,“再者,你不是才到京都来?也该先好好歇歇。你不急着走,我们日后也不愁没有时间再出来。”
好——”傅翎拖长了声音应一声,偏头将两人方才没有喝完的酒坛给抱起来,“这画舫上的酒倒是不错,我带回府去。”
傅小侯爷要自己回府,顾峤没有留他,只轻轻点头,自己运着轻功回了皇宫去。
本来顾峤是打算直接越过宫门回寝宫去的,却没有想到在路过宫门的时候瞧见了一道白衣身影。
顾峤差点直接从房顶跄下去,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落下来,与商琅对上了目光。
后者没想到他会用这样的方式出现,眼底的那些阴沉色彩还没来得及褪去,瞧见他,愣了一瞬,才有云开月明:“陛下回来了。”
“嗯,”顾峤应下一声,快步走到他身前,“丞相怎么在此处候着?”
“臣忧心陛下,自然要亲自来瞧一瞧。”
商琅微垂了眉眼,顾峤嫌这里有外人说话不方便,跟人走进宫中去才去拉住了他的手:“先生担心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了你要早些回来,自然不可能食言。”
“怕只怕阿峤同侯爷聊得忘我,误了时辰。”商琅声音柔和,像是一片银皎的月光,悄无声息地落到顾峤心里去。
“怎会,我还记挂着先生呢,”顾峤握着他的手轻轻晃了一晃,脸上带着笃定的笑,“再说,若我当真忘了回来,先生也必然会出来寻人不是?”
商琅怎么可能会容忍他夜不归宿,若是他没回来,定然会一直等着,等急了便极有可能亲自出门寻人,总归这京都的暗卫也听从他的差遣,帝王到了何处去,并不难寻。
顾峤更多的是担心商琅的身体,加上方才在画舫上面瞧见杜岫之后,实在是没了继续饮酒作乐的心情,这才赶了回来。
哪怕如今丞相大人的身体已经恢复得与常人无异,顾峤也还总是会担心这担心那的。
“阿峤果然知我。”商琅轻笑。
“这么多年,不知也不该了。”顾峤笑嘻嘻地应他。
两人回到寝殿当中沐浴,顾峤先一步没进了浴桶当中,瞧着商琅在旁边解衣裳,忽然便起了坏心思,一伸手直接将人给拽进来,水花飞溅,落到一旁的白玉板上,商琅被他压下来。
“丞相大人,在朕身上留这么多印子,冕服都遮不住,朕在长宁侯面前脸面都要丢尽了……”顾峤慢条斯理地将人中衣的衣带抽开,指尖点在昨夜被他啃出来的那抹红紫痕迹上,悠悠地道,“你可认罪?”
“臣若是认了这罪,陛下要如何罚臣?”水汽氤氲,模糊了商琅的眸子,他咬字又轻轻的,即使隔着点距离,顾峤也觉得耳朵发痒。
“连自己请罚都不愿意,丞相大人好没诚意啊。”顾峤笑意愈深,商琅眸色一暗,托着青年的腰,两人在浴桶当中坐直了身子。
“臣自己请罚,只怕陛下不满意。”他托着顾峤,便是落在了下面,顾峤垂着头瞧他,眼前的绝色美人长睫上凝了几颗水珠,轻轻颤着,瞧着好不脆弱乖巧。
可是每次往狠了折腾他的也是这人。
罚什么?
顾峤也仔细地想了一想。
说让人这几日消停一点吧,每次傅翎来京都,他本来就没有多少机会跟人亲热,折磨得是他们两个人。
不如就——
顾峤弯了下唇,俯下身来凑到商琅耳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十分满意地瞧着商琅的瞳孔缩了一缩。
不过丞相大人早就已经习惯了藏匿情绪,只一瞬间便反应了过来,不仅没有拒绝,甚至还扬起脖颈来,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顾峤瞧着分外满意。
两人一直在浴桶当中待到水凉下去,只不过这一次狼狈的人换作了商琅,顾峤虽然累,但是瞧着商琅那还泛着红的眼便想笑,从人怀里抽出手来,点在人唇上,十分无情:“不许。我睡了也不许,先生可是认了罚的,不能抵赖。”
他手搭上来的时候,商琅的呼吸都显得有些急促,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哑着声音无奈道:“娇娇,别招我。”
他不说这话还好。
但不仅开了口,用的还是这个称呼,顾峤立刻便不乐意了,一被人抱到床上去就翻了个个重新坐起来:“都说了是惩罚,哪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你。”
顾峤凑到他面前去:“不该是我招不招惹,合该是先生自己好好忍着才是。”
商琅眼中的红沉了下去,变成一团浓墨似的黑。顾峤对上他的视线的时候,忍不住颤了一下。
像是被蛇给盯住了。
那也没用。
顾峤有些恶劣地想,随后伸手揽住他,两人双双倒在榻上,他紧紧地拥着他。说像蛇,身子却是滚烫的。
帝王心满意足地在他颈窝蹭了一蹭,对后者的隐忍视若无睹——“夜安,先生。”
第114章 君心我心
【番外4】热烈,滚烫,满怀爱意。
第二天被人磨醒的时候, 顾峤就开始后悔自己夜里应当把时间给定得长一些。
不该让人一早上就有这个机会折腾他。
唯一庆幸的便是这一日不是休沐,还要上朝,商琅再怎么想也没办法, 最后也就只能欲求不满地在人脖颈上咬了几口。
于是皇帝陛下又顶着那满脖子红痕到了朝会上。
昨夜傅翎回了他自己的侯府, 已经有不少人都知晓了他回京的事情,人便干脆一起上了早朝。
帝王高坐阶上,别说不敢直视圣颜的那些了, 就是他这种敢的, 远远瞧过去, 也难以看清楚顾峤的神色。
因此他是在下朝之后, 才意识到顾峤身上又被覆了一层印子。
傅小侯爷眼一瞪,不过这一次顾峤并没有顾得上跟他掰扯什么,连商琅都没等,匆匆地回到寝宫去换了一身常服,就拽着傅翎要往宫外走。
积极得傅小侯爷都怀疑这一夜过去皇帝陛下是不是被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给夺舍了。
一直到街市上,顾峤这才停下来。傅翎被人拽着跑,都没法自己运气,累得不行,喘匀了气才来问顾峤:“你这是怎么了, 跟有什么豺狼虎豹追着一样。”
可是宫中哪有什么豺狼虎豹,唯一一个能对顾峤有点约束力的恐怕也就是商琅了。
但是顾峤能避着商琅?
开玩笑。
傅翎半点也不相信, 却没想到顾峤开口, 说的还正是商琅:“昨夜回去逗人逗过火了,怕他找我算账。”
“你,逗他?”短短几个字的信息却实在不少, 傅小侯爷愣了一愣才开口问。
顾峤生无可恋地点了点头, 言简意赅地把他昨晚做的那混账事告诉了傅翎:“早知道他反应那么大, 我就应当让他多忍几日才对。”
多忍几日,再强烈的欲.望也都该消下去了,即使丞相大人还要记仇跟他如何,顾峤也有办法糊弄过去。
但是只在次日,但凡商琅来一句“情难自禁”,顾峤也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