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京梦华录(54)
自他回来,前后同青阳不过说了一二句话,草棚失火自是大事,但霍启想要立即见到洛青阳的心,却也是急不可耐,他不顾周身疲惫,叫下人备好马匹,一人一马,疾驰出城。
第87章
将流民安置在城外是洛青阳与陈玄文妥协的结果。起初,陈玄文以江夏府是荆州首府为由,不愿在其周遭安置流民,担心流民不听安排,发动暴乱,威胁到江夏府的安危,但洛青阳却认为,江夏府作为荆州首府,更应当为其他州县做出表率,尽全力安置流民。况且,这些难民所希望的不过衣食充足,只要官府能够保证基本的钱粮供应,又怎会无故发生动乱,两人最终各让一步,陈玄文答应在江夏近郊,也即护城河畔安置难民棚,如此可方便难民饮水,亦为让难民进入城中。
今日草棚突然失火,不过因一妇人生火煮饭时,火苗被河风吹落到干燥的棚草上,大伙瞬间成燎原之势,幸而此处的官兵组织得当,加上周遭的流民亦积极参与灭火,所以不过片时,火势便已得到控制,洛青阳到达时,大伙早已扑灭,二十几间草棚的灰烬洇在潮湿的泥土里,还往上冒着青烟,周围围着约莫百余难民,他们是原本居住在其间的流民,这下却没了蔽体之处,一切都还等着洛青阳安排,更有一些烧伤的难民亟待处理。
洛青阳知城外失火,便预见性的从城内带了几个大夫出城,只是大夫有了,这治疗烧伤的药却没带足,洛青阳令张信领着几个年轻力壮的青年又返回城里去取膏药,而他则独自留在这里处理善后事宜。
他先是将这些没有住所的流民,安排到附近草棚里临时居住,并命令守卫这一带的官兵仔细留意,以防止因突然入住在流民中间法什么冲突。
被烧毁的草棚自然是越快重建越好,自从江夏近郊建了流民收容地,周围许多难民便闻讯而来,住所本就少,这下又烧毁了二十几间,更是缺少。可无论多么着急,忙至此时,天色已晚,冷风嗖嗖,也只能明日再从城内调集木材,当务之急,该是将失火之地收拾干净,以方便明日安排。天将要黑尽,未免黑灯瞎火中仍要继续清理,这里凡事赋闲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加入了清理废墟的队伍,洛青阳自然也不例外。
当初跟着霍启离开雍京,他并未考虑许多,也不知道离开了世子身份的自己会见到以往见不到的许多事情,官场的尔虞我诈,毫不作为,民间百姓的疾苦艰辛,更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卷起裤腿,不顾荆棘,一脚深一脚浅的踩在松软的河泥岸边,领着一众人等收拾大火之后的断壁残骸。
“岸边泥土松软,大家在收拾清理的时候,务必离岸边远些。”洛青阳如同往常那般,仔细的提醒着周围人注意身边的危险。
“令狐大人自己也需小心。”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江夏城郊这一带难民几乎人人识得洛青阳。
洛青阳沿着河岸巡查,人多力量大,半个时辰后,原本的废墟变成坦途一片,只待蔽体之所的重建。
待这些事情处理得七七八八后,夜已黑尽,漫天星斗东升,护城河两岸草棚中皆亮起灯火,天上地下星火辉映,春色渐浓,人声渐稀,所有的一切似乎又归于平静。奔波辛苦了一天,洛青阳终于有时间歇息片刻,他想,若是不出城,此时他该伴在霍启身旁,奈何城外又突然失火,只不知他的霍郎此时在做甚,可否知道了他已出城,不在城内?只是张信还没从城里出来,还有一些伤员需要及时处理,他还不能回城,也就无从所知,只能顺着河道,慢慢走到下游,看尽这一河夜色。
走到一极平坦处,视野开阔,星垂平野,夜色极佳,洛青阳索性坐下歇息,正闭目养神,陡然听得一声嘤咛,这声音甜腻勾人,惹得洛青阳一时间摒住了呼吸,正思索间,洛青阳坐处右手边繁芜草丛里传出动静,那动静越来越大,想是离他越发的近了,原来是青阳遇上了一对野外求欢的男女。
那女人口中吟哦不断,细细认来,正是方才发出暧昧呻吟之人,男声则急声催促,“好姑娘,你给我吧,你的腿,分得再开些。”
这个陌生男人的一句话,却叫身处事外的洛青阳红了脸,他记得,某次与霍启行这等事,男人也对他说,腿分得在开些。
女人起先粗骂了几句,估计耐不住男人手上嘴上的逗弄,没一会儿骂声减弱,之后响起的便是两人此起彼伏的喘息声。
洛青阳甩了甩头,企图丢开脑海想里的那些有的没的,他没想到此时此处竟能遇到这样的事,一时间尴尬非常,只能轻声站立起来,准备悄悄离开,声音是从上游一侧传来的,他只能继续往下游走,想着等绕过了这一段,就往回走,张信不多时就该要返回了。只是那一男一女的呻吟声在这静谧听来格外的清晰撩人,饶是洛青阳已走出百米有余,仍能听见两人放荡的声音,他非禁欲之人,此时竟被两人弄得气息不稳,脚下的步伐不禁也有些凌乱,一脚未注意,忽然踩空踏进了河水之中。两脚高矮失衡,洛青阳重心不稳,惊呼着就要倒向河中,危急间,忽有一股力量抓住了他的胳膊,还来不见看是谁救了他,洛青阳便落入了熟悉的怀抱,耳边传来的是霍启浑厚的声音,
“总是这么不小心,可是那两人云雨之声绕了你的心神?”
顿了片刻,洛青阳惊魂甫定,却不愿离开霍启的怀抱,就着姿势将自己又往霍启胸膛送了几分,双手乖乖圈住男人的腰,语气带上几分糯糥的调子,
“你怎么出城了?”
霍启摩挲着洛青阳清瘦的肩膀,“阳儿丢下我一人独自出城,我不出城寻你,还能做什么?”男人一边说着,原本停留在双肩的手慢慢移到腰间,而后缓缓向下停留在臀部上方,又继续道,“阳儿出城却不告知我,可是不曾想我?我却想你得紧。”
“哪有,城外难民所忽然失火,将军胜战归来,必定十分劳累,我不愿打扰你。”洛青阳为自己辩驳。
霍启无声叹息,虽有心责怪洛青阳走路冒失,险些坠入河中,可话到嘴边却缠绵成细碎的吻,次第落在洛青阳的颈项,下颌,唇角,鼻尖,最后则一口含住青阳那两瓣柔嫩的嘴唇,细细舔吻,百般逗弄,两人在无意间泄漏呻吟无数。
不远处的男女终于没了动静,或许是叫人发现后心虚走了,亦或许是两人巫山一会已经完成,但此时此刻,洛青阳却是无从计较了,他还能听见的只有霍启压抑的喘息和自己急促的呼吸。
霍启尝够了怀里人甜蜜的津液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青阳的嘴唇,月色下,青阳的唇被男人吻得殷红似血,分外妖娆,一双星眸懵懂迷离,霍启不由得又低头在他唇上轻嘬一口。
两人彼此对视,情愫叠生,勾得周遭空气似乎都染上了情色,霍启双手下移,一把捏住洛青阳挺巧的臀,那粗砺的手指则有意无意的向销魂窟里钻,洛青阳则配合的将双手环上男人的脖颈,踮起脚,以方便男人的动作。他乖乖配合的举动换来霍启低沉的笑声,男人手上的力道陡然大起来,开始‘口不择言’,
“阳儿,你湿了。”
霍启的声音低沉浑厚,短短的三个字听得洛青阳背脊一酥,脚下几乎站立不稳,但嘴上却还要掩饰性的反驳,
“没…没有,你,你休要胡说。”
“我胡说?”男人凑到少年的耳边,忽然一口含住他的耳垂,轻轻啃咬舔舐,弄得洛青阳娇喘不已,“我是说,阳儿的鞋似乎被河水打湿了,宝贝儿以为我说的哪里?”
洛青阳已被霍启弄得无心思考,虽将男人的话听进去了,却不知道该怎么作答,哼哼半天没能说出句完整的话,索性放弃回应,只在霍启怀里难耐地扭动身体,半启的唇则将那带着蛊惑意味的气息喷洒在男人的颈间。
霍启被洛青阳蹭得火大,全身血液好似已经沸腾,下身那物早已高高杵起,顶在洛青阳下腹处,存在感惊人。
“既然阳儿不说话,那就让我来检查检查。”
话虽这么说,霍启检查的却不是洛青阳脚下,反而腾出一只手松开了青阳腰间衣带,随手掷在一旁,而后那只不安分的手顺势探进少年的亵裤里,上下一阵摸索后,霍启怀里的少年便细细呻吟出声,抓着霍启胳膊的两只手也不由自主的收紧,霍启却还在一旁煽风点火,
“宝贝儿果然湿透了,水竟然沾了我满手。”
洛青阳被霍启言语戏弄得浑身燥热面色通红,身上的衣物因为扭动而向两边散开,露出滑腻白皙的两肩,月色下,就像白丝绸般透着莹亮诱人的光泽,引得霍启兽性大发。
第88章
凉风习习,裹挟着黑夜的冷冽,洛青阳却觉得身体越来越热,霍启一路向下,舔舐着他暴露的脖颈和胸前摊开的白腻肌肤,因为两人的身高差,霍启不得不一把将洛青阳托臀抱起,洛青阳迷迷糊糊间被吓得轻呼一声,双手立即搂住霍启的脖子,两条腿也不自觉的缠住霍启的腰,
“阳儿今晚这么主动?”霍启总是不愿放过每个调戏青阳的机会,私心里,他爱极了洛青阳丢掉皇室宗亲的矜持,含羞带怯的模样。
洛青阳正待回答,霍启却突然一口含住他胸口处粉红茱萸,啃咬舔弄不止,偏偏还用力吮吸,好似青阳这处能如女子般出奶似的,洛青阳被他弄得心痒难耐,哼哼唧唧的抱怨,悬在霍启身后软绵无力的手,假意捶打着男人的后背,
“将军,轻些,轻些,要坏掉了。”
洛青阳告饶的话含着鼻音,又软糯又娇气,更像是一种引诱,惹得霍启不仅没有松口,反而加重力道,牙齿一合,轻轻冲着那本就已经红肿胀大的小粉珠咬了下去,这下青阳可不敢在用撒娇的语气说话了,真真告饶道,
“嘶——,将军,轻些,好疼,啊——”
话未说完,拖着他臀部的大掌一转,霍启双臂一用力,洛青阳便落入了男人的怀中,青阳又假意地拢了拢胸前的衣服,眸子含着嗔怪,
“今晚,你怎这么用力,弄得我都疼了。”
霍启低头与他拥吻,青阳也配合的送上自己的唇,二人越吻越火热,激烈的喘息声好似一把火苗,要将这春花烂漫,河水静流的黑夜焚烧殆尽,许是这是两人出京以来第一次体会重逢之乐,洛青阳难得主动一回,乖乖的躺倒在草丛堆里,自解衣衫,俯趴在他身上的霍启便如同深夜潜伏于暗处狩猎的野豹,疯狂地舔吻身下雪白的躯体。
二人的衣物在拉扯中已经无法蔽体,以手撑地,半躺倒于草丛的洛青阳此时只能紧紧咬住他的下唇,修长的双腿被霍启架在两肩,破碎的衣裤孤零零的单挂在他的右脚踝上,最后蔽体的薄薄衣摆下却容纳着霍启对他下半身的肆意妄为,霍启每在里面逗弄一次,青阳的呻吟便泄露一分,没一会儿久未经人事的少年便咿咿呀呀的放浪形骸起来。
洛青阳在这方面总是比不上霍启的,只消男人用上一点淫秽手段,他便轻易的缴械投降,就着他前端吐露的精华,霍启将其涂抹在肖想已久的后穴上,插入三指待洛青阳慢慢适应后,才将自己昂扬嚣张的巨物送进其中。
真正叫男人进入的那刻,洛青阳才满足的喟叹出声,正是夜深时刻,天幕星河点缀,男人激烈的顶动叫洛青阳眼里的星辰都在颤抖,他只能将霍启抱得更紧一些,将男人的东西吞得更深一些,这样好似在这疏阔的天地间,他才不是孤独的。
二人旖旎情事,若远远观望,观者自然不能窥其全貌,唯能见月夜下,窸窸窣窣的草丛里有一双白嫩的腿上下摇晃,那一双恍若精雕细刻的玉足,紧紧蜷缩,好似不堪什么东西摧残一般,全力绽放着自己的媚态,以其那物能对他轻些,再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