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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后(65)

作者:氿裟 时间:2019-03-11 11:21 标签:权谋 宫廷

  北寒陌顺便卖了个人情,答应将杨城交由韩卿私下处理,不料杨城替自己妻儿求情后,当堂一头撞死柱子上,一命呜呼魂归天上。
  韩卿看着他的尸体被人拖走,心里直叫便宜他死的痛快。
  事后,韩卿解脱牢狱生活,樊墨涯私下想与他再亲热,却遭到无情的拒绝。
  韩卿瞬间翻脸,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搬出正当理由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派人刺杀红袖的事情,你敢动我府邸里的人,还想与我欢好,门也没有。”
  樊墨涯静立在宫门前,斜阳打在他俊伟身上,量裁出一抹英俊的侧影。
  他远望趴在架子上的人,左环爱妻,右饶宠妾,渐渐被人抬出皇宫,手中的紫晶念珠,慢慢被放下。
  那双深邃的银眸,渐渐地染上血红,他不肯接受自己,就是因为那些碍事的女人吗?
  如若,那些女人都死光了呢?


第七十章 性情转变
  牧云皇宫,台城依旧巍峨雄壮,再华丽靡丽的外表,也隐藏不了内在腐朽的气味。
  近些日子,梅宫的气氛很压抑,以往年轻活力的梅宫,如迟暮的美人沾染颓靡。
  宫内的女主人,莫相离性情变得越发古怪冷漠,她的性情不是突然大变,而是一点点的渗入人骨头。
  她常常一身红裙,素颜凭栏眺望,窗外那棵盘根错节的老梨树,一坐就是一下午,那双丽眼里像是深思,又像发呆,相较平常她,看似只是沉默些而已。
  但是,她的的确确改变了,她的眼睛变凉了,像是热恋被浇灭的苍凉余温。
  当遇见不合心意的事情时,她只是略微皱眉,眼角带些嫌恶地淡漠,间接地提一句。
  只是这些东西,随着时间的积累越来越深。
  直到有一天,宫女把甜汤,不小心倾溅到她,那件皇上最喜爱的朱红色宫裙时,她忽的扇了宫女绿茗响亮地一巴掌。
  她面上嫌恶至极的冷漠,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莫相离不言不语地起身换了一条白裙,甚至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她的怒火比打骂还恐怖。
  那天晚上,跟花惜欢安慰哭诉了半宿绿茗,绿茗嘴里说娘娘是不是彻底厌恶她,不然怎会连骂都没有。
  事后,花惜欢去问用餐的莫相离,关于这件事情的想法。
  她手里的筷子一顿,抬起头,仿佛什么事也发生一样,淡淡地说道:“这事还有必要纠结吗?”然后安静地继续用餐,再继续凭栏发呆。
  她无意中,渐渐地成功晋升为,下人口中东挑西拣难伺候的主。
  花惜欢与她关系素来交好,莫相离倒是不会拿这种态度对她,只是她变得看不懂她了。
  莫相离常常,茶不思饭不想,七魂六魄常常丢三落四,寻不到触落点。
  花惜欢算了算,萧景煜自上次离开梅宫后,已经快三个月,没有光临梅宫。
  两个月前,高胜派人送她一纸留书,说出差约两三月,便再也无音信,而之前常常来讨教美食的先生和那位馋嘴猫子矜哥哥,也缓缓消失在她的视线内。
  梅宫变得从所未有的冷清,花惜欢看着新创的美食,被离儿以无食欲退了货,心里难受极了。
  她想找个人聊心里的闷事,却发觉得找不着人了。
  花惜欢只觉得梅宫压抑极了,她快被逼疯了。
  正如现在,她端着手中被退货的糕点,走走停停,坐在御花园秋千上,郁闷地把糕点,统统塞进自己的嘴巴里,这段时间内的委屈忽然全部涌上了心头。
  随着萧景煜一行人回来,李君烨手头繁忙的政务,终于有人分担,可以偷出半个闲暇时间。
  不料,他酒瘾又犯,馋起花丫头酿的酒,掐指一算,师徒两人约莫快一月没见面了。
  李君烨边往后宫走吐槽着,皇帝和颜子矜两人不够朋友义气,两人潇洒在北寒,快两月有余才肯回来,把所有的政治重担全丢给他,累的他一天只眠两个时辰。
  李君烨想起花惜欢那种素净清秀的脸胆,心情渐朗,脱下这些时日地繁重地忙碌,脚下的步伐开始轻快起来,心里盘算着让小徒弟好好的拿美食招待他。
  李君烨路过后花园时,脚步忽的一顿,隐约听见假山内,传出闷闷不乐的压抑哭声,女人的呜咽之声,犹如轻拨的琴弦低哑触动人心。
  她哭的声音,特别有韵律,如小鹿般幽噎,又如月下鸳鸯缠绵悱恻,李君烨生平第一次,觉得女人的哭泣声很美丽。
  他去往梅宫的脚步一转,往假山内走去,开始想象女人哭泣下的容颜。
  那抹弓弯耸哭的孤弱身影,他极其熟悉,纤细的脊背,拉出一条优美的弧线,乌黑柔软的发丝,在日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华。
  她的纤细的身形,像是一朵美丽的清荷,在他心湖里慢慢的抽长,绽放出耀眼的美丽。
  李君烨忽的察觉到,心里那抹超乎普通师徒的情谊,惊慌地关在箱子里,自欺道那不过师徒间的关心而已。
  “惜欢,你怎么再这?”他掩饰心里不该出现的情绪,如玉般俊面挂出一惯的慈色问道。
  她猛然抬起的俏面,带着三分错愕,六分伤心,一分来不及收拾的狼狈,晶莹剔透的泪珠,挂在茶色的眼眸下,透着花期独有的离愁。
  李君烨心忽的软成一滩水,盯着她好半晌,才傻问出第二句话:“你独自躲在这哭了?”
  她不习惯,把自己的软肋,展露在他人面前,她的面上从来都是笑容满面,没有会联想到她哭泣的样子。
  她的卑微,注定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越长大,她越发知道,儿时不切实际的漫想,不过是一场虚幻缥缈的泡沫而已。
  那个耀眼的人,从来不是她所能拥有的东西。
  花惜欢赶紧用袖子慌张地擦去泪水,吞咽下伤悲,拍拍屁股,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从秋千上站起来。
  “先生,你怎么在这?”尽管她低头极力掩饰,那红红的眼眶,嗓音里哭腔,一时半会儿却消磨不去。
  “自然是来找爱哭鼻子的小花猫讨酒喝了。”李君烨怜爱地揉揉她的头发说道。
  “哼,爱失踪的馋嘴猫,今天休想喝一口酒。”花惜欢摘下他的放在头顶揉搓的手指,端起秋千旁青瓷碗,抱在胸前愤然离去。
  李君烨长臂一捞,圈住她的脖颈,托到自己胸前,低头讨问道:“那馋嘴猫带小花猫出宫玩耍消气可好。”
  他的温热地气息夹带着清冽的酒香,喷洒在花惜欢的面上,带着亲昵地邀约,她的脸一下灼烧起来,红透如山野边的红花。
  他身上仍然带着温暖的冷木清香,花惜欢恍惚回到昙县与先生,整天腻歪在一起的舒爽日子。
  那时的先生,也常常爱捉弄她,左一口小啊欢,右一口小丫头。
  宫外的世界,已经远离她很久了,上一次出宫,还是皇上放她们出宫之际,转眼一年快到头了。
  她想到青春又关在腐朽皇宫里,变老一岁,不禁心中不禁唏嘘。
  “你不说话,发呆就是应了。”李君烨见她素净的小脸,像个小老太太般感慨万千,敲了一下她的头,直接把人拐出了皇宫。
  花惜欢许久没出宫,看见街上的吃的、玩的,新奇地东摸摸西碰碰,从一个沉稳的小老太原型打回成一个三岁小孩。
  李君烨在后头不亦乐乎地掏银子,买下花惜欢碰过的东西,转眼间怀里抱着满满当当的物品,哪里还有风度可言。
  “小丫头,你慢点。”李君烨饶是身高体壮,也跟不上花惜欢如小黄莺般活泼轻盈地步伐,吃力从荷包中掏钱买下东西,紧紧地跟上。
  花惜欢一转头,就看见先生竟然把她所有摸过的东西都买了,怀中堆砌起小山,吃力地保持平稳。
  她赶紧跑上前把那些东西重新放回到两边的摊子上,杏眼嗔怒道:“先生,你怎么全买了。”
  “你难道不喜欢那些东西么?”李君烨见她又把那些东西还回去,把银子重新老板讨要回来,疑惑地问道。
  “先生,你到底有没有追过漂亮的姐姐?”花惜欢鄙视起这棵千年不开花的老铁树。
  “你到底有没有追过女孩子?”颜子矜叹了一口气,把手中的杯盏放在桌子上鄙视道。
  “我……没有,我不是追她,只是想带她出去散心。”李君烨慌乱地否认,把茶杯抢过来凑到嘴前,掩饰说道。
  “你啊,你啊,就是老铁树开花,还自欺欺人,记住女孩子是掌握在你手里。”颜子矜在他面前伸出手来,做了一个简单粗暴捏拳的动作,唇红齿白的面上是努力表情。
  “掌握在我手里……”李君烨疑惑地慢伸骨节修长的白皙手指,学习缓缓地握起。
  “算了,说了,你这个纯情处男也不懂,唉,我的红袖眉眉,现在生死未卜,我纯洁的革命友情啊……”颜子矜俊俏的脸蛋,想到那个共生死的美女,从自己口中不翼而飞,涌上一阵窝疼。
  “你不是说她,有主了吗?”李君烨见颜子矜仍然那么惦记,浓黑斜卧至鬓地剑眉,微微一挑,不解地问道。
  “她未婚,我未娶,有甚么可忌讳?我只求与伊携手白头,再见一面。”颜子矜桃花眼中涌起满满的细翼。
  “指不定人家姑娘早就魂归……”李君烨还没说完,颜子矜赶紧捂住他的嘴,没好气嫌弃地骂道:“乌鸦嘴!我是坚决相信我还会再次遇见她。”
  李君烨拂开他的手,偷笑着提醒说道:“我也坚决地记得,皇上让你除上朝之外,在家禁足三个月,哪里都不许去。”
  颜子矜捂头惨叫一声,深情地捂着胸口,控诉说道:“莺莺、燕燕们,见不到我是多么的可怜?”
  萧景煜跨进门来,勾起嘴角不善地说道:“谁叫咱们的颜丞相英雄救美,风流地惹得一身伤,偏偏还叫韩卿救你回来,还赔了我一颗解药,这笔账可清清楚楚地记在我脑子里。”
  “哈哈哈……”李君烨毫不客气地爽快取笑。
  萧景煜坐下身子来,颜子矜讨好地给他倒了一杯热茶,企图让皇帝减少禁足期限。
  萧景煜这些时日,脑子里时常盘恒着,醉仙楼见到韩卿所说的话,以及反常的性情,于是,开口问道:“君烨,你可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男人转性子喜欢上男人。”
  此话一出,李君烨和颜子矜俱惊,慌张地问道:“景煜,你喜欢上哪个男人了?”
  他们不是惊讶他喜欢男人,而是惊讶他喜欢哪个男人,生怕他又祸害了哪个好男儿。
  他们还清清楚楚地记得萧景煜,过去那三段的渣情史。


第七十一章 尘封的往事
  时间会掩埋过去,把往事遗忘在时间缝隙里。
  七年前,牧云的皇帝仍旧是萧景岳,那牧云四美除了从小参政的李君烨,其他人仍未正式的参与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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