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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军服系列07:绝望禁室(15)

作者:风弄 时间:2018-02-12 18:01 标签:军旅 兄弟 宠文

    但改装过程很危险,去掉外壳的能量弹夹很不稳定,一个疏忽就会把操作者的手炸断。
    艾尔?洛森和凌涵低头用小刀处理着弹夹,把控制台上抽出来的电线精密快速地连接到弹夹里,组成炸弹控制回路,偶尔一抬眼,视线在电光火石中交锋,很明白对方也是通过模拟封闭式特殊考试的优秀者。
    绝境中求生、攻破指定防护层、最短时间内营救虚拟人质、无损状态下破开高强度单面可视玻璃……没有这些本事,是不可能从联邦最严苛的军事考试中活着回来的。
    二十年前,只有艾尔?洛森活着回来。
    二十年后,多了一个凌涵。
    军部的倾轧,两个家族的恩怨,还有夺爱之恨……无数念头在一个彼此碰撞的眼神中火花般溅起湮灭,最终只剩下一点——救出自己的爱人!
    脑子转如闪电,手下动作如风。
    凌涵把四根电线错落有致地连接好,艾尔?洛森熟练地把弹夹贴在单面可视玻璃的四个角落。
    一直强忍着不去看对面的情况,贴改装弹夹时却终于忍不住瞥了一眼。
    心顿时疼得碎了,四分五裂。
    「完成。」凌涵低沉的声音微微颤抖。
    这是联邦将军家族精英最极致的配合。
    从凌家兄弟出现在观察室,到改装好一个专门针对高强度单面可视玻璃的四环能量爆破系统,刚好二十五秒。
    对面的凌卫,已经因为重刑而陷入半昏迷。
    凌涵把打到指头骨折,眼睛发红的凌谦从单面可视玻璃前用力拖开的一刻,艾尔?洛森毫不迟疑按下用控制台零件临时改装的爆破按钮。
    沉闷的一响。
    令人痛恨的单面可视玻璃中央,终于出现一个波状裂痕。
    没耐心等裂痕扩大,艾尔?洛森携万钧之力侧身直撞,撞入固若金汤的审讯室,落地未稳已愤怒的一拳打断审讯官的鼻梁,转身按下松绑的开关。
    失去四肢身躯的固定桎梏,胸膛仍在渗血,被折磨得惨不忍睹的凌卫身子无力,几乎从金属审讯椅上虚弱地滑下,艾尔?洛森闪电般地抱住他。
    钢铸般的结实双臂,因为怀里人苍白如纸,痛苦扭曲的脸庞而微微发抖。
    「卫霆!」
    再一次,他让这些事情再一次发生了。
    怎么可以让卫霆,再一次承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原本应该健康漂亮的胸膛上绽开的伤口,彷佛最凄厉的花,忍痛而咬破了唇,鲜血在嘴角令人心疼地蜿蜒。
    卫霆,艾尔?洛森该死……
    「哥哥!」
    两道身影也不落人后,如愤怒的雄鹰一样穿过破开的单面可视玻璃,军靴踩在哗哗作响的一地碎屑上。
    凌谦嘶哑地低吼着,扑上来毫不犹豫地伸手从艾尔?洛森怀里抢人。
    艾尔?洛森双臂加力,不容外人抢夺他的卫霆。
    六道视线,在半空中冰冷而激烈地相遇,撞击。
    凌谦、凌谦,凌承云将军的嫡子。
    艾尔?洛森,洛森家族的继承人。
    「放手!」
    「别碰他!」
    「你没资格玷污他!」
    每个眼神都足以杀人,每双眼眸都怒不可遏地充血,每双手都无法控制地颤抖,每条脸部的曲线,都悲愤交加,写满焦急、恨意、心痛、内疚、自责……和绝不容旁人沾碰一丝半点的占有欲。
    艾尔?洛森抱着凌卫。
    凌谦抓着凌卫挣扎时勒出血痕的手腕。
    凌涵抚摸着凌卫没有一点血色的俊美脸庞。
    彼此仇视、彼此低吼、彼此恨不得杀了对方,却没有任何一人敢稍加用力。
    那个珍贵的人如此脆弱,手腕上、身上,血迹斑斑,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呼吸,谁敢硬来?弄疼了他怎么办?加重了伤势,怎么办?
    从冲入审讯室,到三人短兵相接,短短十秒不到,他们在几欲发狂的愤怒下,强横地找回了一点必须保持的理智。
    「唔……」
    时间非常短的僵持中,被小心翼翼围绕的人,忽然发出低低的声音。
    低沉,痛苦,虚弱,几乎难以被发觉。
    但所有人都立即发觉了,三副身躯齐齐一震,三双眼眸同时满怀爱怜关切焦急地看向他们的宝贝。
    「卫霆。」
    「哥哥。」
    「哥哥!哥哥你怎么样了?」
    浓密的睫毛颤颤扇动几下,彷佛千辛万苦才找到足够的力量打开。
    露出疲倦、痛楚,但异常明亮的黑眸。
    「哥哥,伤口很疼对吧?不要紧,我现在就带哥哥去找医生……」
    「放开。」
    凌谦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哥哥,你说什么?」
    「我叫你,别碰我。」被咬出好几道伤痕的薄唇,轻轻开合,声音很低,但每一个字,充满坚定的力度。
    从昏迷中醒转的凌卫,眼神明显变了。
    「哥……哥哥……」凌谦像喜洋洋扑向主人的牧羊犬,却被主人骤然抽了狠狠一鞭子的失魂落魄。
    艾尔?洛森却在惊愕之后,一股排山倒海的狂喜感动涌上心脏。
    「卫霆,是你吗?」他一把抱紧怀里的人,激动而温柔地问,「是你,对不对?卫霆,你是卫霆!我的卫霆!」
    听见他的呼唤,苍白的脸微微仰起,露出一个清淡虚弱的微笑。
    「艾尔……」
    「卫霆,你总算回来了。再也不要离开我,不许离开我。」
    「你这个……纨絝子弟,真是……什么方法都想得出来……」
    日夜相伴,每晚都在一张床上同睡,最熟悉最亲密的哥哥,居然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和他旁若无人的对话。
    被丢在一旁的凌家兄弟,震惊地目睹这一幕,如遭雷殛。
    彼此不知所措地对望一眼,猛然浑身发冷。
    寒气从审讯室的金属地板钻进脚底,沿着脊背上升,蔓延到血管脉络。
    指尖,因为莫名的恐惧而抽搐。
    「哥哥,」凌谦不甘心地挨近,小心翼翼地说,「哥哥你看我一下,我是凌谦,是我,凌谦啊。哥哥你是不是伤口太疼了?」
    凌卫缓缓地,一点一点地转过头,瞥了他一眼。
    这是一个让弟弟们凉透心的冷淡眼神。
    冷冷的,充满厌恶。
    凌卫,不,应该是卫霆,对凌家的人从来没有一丁点好感。
    二十年前,正是上一任凌将军凌泽南主导了他的被捕,刑讯,虽然审讯官是泰斯,但他很清楚,在单面可视玻璃后面,静静矗立着欣赏他的痛苦的人群,一定有凌泽南的身影。
    那个,曾经暗中想招募自己,让自己为凌家效命,却被自己拒绝的凌家家主。
    只想和艾尔在一起。
    只想帮艾尔。
    卫霆一点也不想选择靠山,他只想做自己,但是,如果有一天再也无法自由飞翔,如果做联邦军人,就必须选择一方势力的话,他只可能选择艾尔。
    只有艾尔,只想把自己奉献给艾尔。
    不是修罗家,更不是野心勃勃,手段卑鄙的凌家!
    坚毅的脸庞,蓦然扭曲出一丝痛楚。
    「啊,我太迟钝了,」艾尔?洛森宛如大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把他抱起来,「伤口一定很疼,他们竟然这样对你。那些敢对你做这些事的混蛋,我会好好处置的。我先带你去医护室。」
    「不……我有话,要说。」
    双唇轻微地开合,彷佛说每一个字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身体颤抖。
    额头也一直在冒冷汗。
    「有什么等一下再说,先治疗了……」
    「艾尔!」忍不住用最大的力气低吼。
    乌黑发亮的眸子瞪着正抱着自己的男人。
    一向都是很内敛深沉的人啊,这种时候居然没脑地和自己争执。
    再这样,自己随时就要撑不住了……
    「卫霆?」
    「别那么……用力,勒得,很疼。」
    「抱歉。」
    「和你无关,灵敏剂。」轻轻地喘息中透着痛苦。
    艾尔?洛森脊背一僵。
    啡色眼眸杀意涌现。
    「他们对你用了灵敏剂?几倍量?」艾尔沉声问。
    「五倍。」
    「该死!」艾尔调整着僵硬的手臂,不敢把他的宝贝抱得太紧。
    他要把这些疯子通通凌迟,割成碎片!
    五倍的灵敏剂,他们居然敢背着他使用了灵敏剂!
    心疼得已经碎了。
    「不要怕,我立即给你注射相应的缓解剂,再给你一点麻药,不会再疼了,我保证。」艾尔?洛森忍着温柔地亲吻他的冲动。
    连亲吻也不可以。
    五倍的灵敏剂,纵使再温柔的吻也是酷刑。
    「不,我不要注射。」黑眸执拗地闪过一道亮光。
    「别怕,我亲自帮你注射,保证扎针不疼。忍耐一下,只要用了缓解剂,很快就会有效。」艾尔?洛森像哄小孩子一样温柔,满脸怜惜,心中千疮百孔。
    卫霆,为什么偏偏是卫霆,总要受这种没人可以承受的痛苦?
    「不要缓解剂,不要。」
    「别乱动!卫霆,你听话点,不要乱动……」怀里人的挣扎,让艾尔?洛森这个威严的少将惊慌失措,既怕他摔下来,又怕双手太用力弄得他更疼。
    「我不要缓解剂。我只想多看你一眼,艾尔。」
    审讯室瞬间死寂般安静。
    凌谦忍不住走前一步,被凌涵冷冷地伸手拦住。
    「哥哥他……」
    「他不是哥哥。」凌涵声音前所未有的低沉。
    深邃眸子凝结成冰。
    厚厚冰层下,是他被冻得四分五裂的心脏。
    哥哥他,被艾尔?洛森卑鄙险恶地抹杀了。
    哥哥的身体,被一个死了二十年的孤魂占据了。
    不能接受!
    因为是复制人,所以才这样对待他吗?因为是复制人,就理所当然抹去他的存在吗?不管你们用了什么方法,我绝不接受!
    要把哥哥带回家,一定要让爱我们的哥哥重新回来。
    卫霆的灵魂,必须毁掉!
    凌涵走前一步,挟带着令气温降低的危险。
    「哥哥,你受了伤,神志不清了,请跟我回去接受治疗。」知道熟悉珍惜的身体里目前并不是心爱的人在主宰,凌涵说话的语气冷淡犀利,「你是新凌卫号的舰长,我是军部指派对你进行监督的军官,你现在丧失自主能力,我有权代你做主。」
    「谁说他丧失了自主能力?」艾尔?洛森抬头,一点不让地逼视回去。
    「他现在并不是凌卫。」
    「你有证据,证明他不是凌卫?让开,我要带他去医疗室。没看见他在忍着疼吗?」
    凌涵挡在门前,比一堵墙还强硬,盯着艾尔,冷笑着一字一顿地说,「他不是我哥哥,疼死活该。叫他快点消失,让我的哥哥回来。」
    「混蛋!」
    如果不是抱着爱人,艾尔绝对一拳打碎这张阴毒的俊脸。
    这时,疼得脸无人色的凌卫开口了。
    「我要发表声明,」痛得嘶哑发颤的声音,却透着冷静,和深思熟虑后的笃定,「维尔福中将,请为我作证。」
    早就赶到的维尔福中将和一干下属,一直被他们当成透明人待在一旁。
    忽然被卫霆指名,维尔福中将才扬起浓眉,跨出一步。
    严肃地扫视着室内的人。
    「维尔福,帮我一次。」颤动着痛楚的黑眸向维尔福一扫,惨笑着说,「你欠我一次,记得吗?」
    维尔福山一样的脊梁蓦然一震。
    早已百炼成钢的心,被这个多年不见的眼神深深触动。
    二十年前,伟塔罗娜战役,伟大至极,却被生生抹杀,无人知晓的漂流人计划。
    当年如果不是卫霆,自己这个如今怒吼三军,跺一下脚星球都要震三震的中将,早就成了宇宙中一粒微尘。
    还记得那个完成计划归来,穿着紧身宇宙服,脸上犹挂着两道污迹的年轻军官。
    在舰艇走廊上擦身而过,一掌轻轻拍在他肩上。
    笑容灿烂,意气风发。
    你欠我一次,记住啦,维尔福。
    声音清亮,带着一丝孩子般的得意。
    卫霆,是卫霆。
    这个叫凌卫的人的身体里,居然生存着二十年前的卫霆!
    一瞬间,维尔福中将经历沧海桑田,酸甜苦辣,心中自明。
    「我只能保证秉公处理,」他重新绷直了脊背,嗓音低沉,「不过,联邦自由公民,确实都享有发表个人声明的权力。」
    「维尔福,你!」
    凌谦怒而冲前,在离维尔福两步的地方,被维尔福忠心耿耿的下属们七八支枪抵上额头。
    追到审讯室的人中,以维尔福这一派的人最多。
    「卫霆,你已经疼得浑身冷汗了,不管你要做什么声明,先接受治疗再说。」心上人忍受着痛苦,在自己怀里一阵一阵微颤,艾尔心疼得脸都变色了。
    「不,一定要,现在。」卫霆语气坚定。
    仰头看了艾尔一眼,目光充满苦涩的爱怜。
    傻瓜,如果不是灵敏剂,不是剧烈的痛苦,我怎么可能第一次完全清醒地掌握这个身体?又怎么可能撑到现在?
    这一点点的残存意识,不知是如何保存在凌卫的血肉中的,那也许是目前的科学技术也解释不清的难题。
    从凌卫的第一次呼吸开始,他就存在了。
    被拘禁在一个不由他控制的身体里,被压抑在万丈深渊之下,时而清醒,时而恍惚,被动感觉着凌卫的感受,却毫无控制权,宛如一个隐形灵魂,没人可以听见他的一言一语。
    这样悲惨的状况,持续了二十年。
    凌卫才是这具躯壳的真正主人,
    而他,只是一缕孤魂。
    没人知道那种刻骨铭心的孤单无助,他唯一能做的,是回忆自己和另一个人尚未展开的恋情,寂寞地编织无数个不可能实现的未来。
    最近一年,情况总算有所变化,尤其是见到艾尔后,火山般的思念烧融了层层精神束缚,冒着化为精神碎片的风险,他从深渊最底层冲向海面,一次又一次,企图占有这身躯,哪怕一分钟也好。
    哪怕一秒钟,也好。
    天可怜见,他曾经短暂的醒来过,虽然付出极大代价,虽然如昙花一现,只来得及一个亲吻,一下抚摸。
    但那一现的昙花,芬香足以弥漫苦苦思念的二十年。
    想和艾尔在一起。
    只想,和艾尔在一起。
    被禁锢在凌卫的身体里,可以听和看,可以感觉和痛苦,却不能说出一个字,不能做任何动作,不能有任何自我意志的行为。
    只能流着血泪,忍受着噬心的痛楚旁观。
    卑鄙的凌承云,把复制人当成养子,一脸道貌岸然,他永远不会忘记,当年这男人压在自己身上发泄欲望的丑态!
    凌家兄弟,和他们的父亲如出一辙的卑鄙,用无耻手段占有长兄的身体,使尽种种下流招数,最可恨的是,作为他的复制人,凌卫竟渐渐沉沦于背德的肉欲。
    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
    他虽然被压抑,被束缚,但也是可以感受的。
    男人们压在身上,可怕的凶器器官侵入身体深处,被两根阳具同时插入,被玩具不人道的玩弄,被戏耍、被凌辱,这和昔日在内部审问科在奄奄一息中被轮暴的痛苦、羞耻、绝望,并无二致。
    凌卫,怎么可以容忍他们对自己的身体做这种残忍的事?还甘之如饴!
    你知不知道,当你幼稚地享受床上那些把戏时,有另一个发不出声音的灵魂,在你的身体里痛苦挣扎,如受伤的野兽一样哀嚎?
    而那两个畜生,凌谦,凌涵,还厚颜无耻地在自己哥哥面前,恶毒地诬陷、诽谤艾尔,不择手段地伤害艾尔。
    「艾尔……」他鼓足劲,缓缓举起手,轻抚男人憔悴的脸庞。
    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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