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不是人(94)

　　“我立刻过去看看。”俞小楠挂了电话，伏泠已经站起来了，“走吧，我已经叫了车。”
　　“泠姐你也要去吗？”
　　“为什么不去？还是说，我不能去？怎么，你怕我宰了他？”
　　“当然不是！”
　　其实俞小楠也没觉得伏泠不能和他一起去什么的，只是觉得有点惊讶伏泠知道他要做什么。
　　而且……他总觉得他好像漏了什么。
　　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直到他消了毒，穿上无菌服要进手术室时，他才想起伏泠那被铃声掩盖掉而听得不太清楚的话。
　　泠姐好像说……她是个男的？

096．我不想倒霉
　　俞小楠一没毕业，二没医师执照，按道理说，程绍筠的手术他是不能上的，但是他的能力出众，再加上俞小楠主攻的两门专业的教授担保，医院给他开启了绿色通道，同时联系了上面，把这场手术当成了执照考试。
　　伏泠这次没有不让他给程绍筠做手术，那就证明这次他救人的话，不会对程绍筠的命运造成影响。
　　不过也有另外一种可能。
　　前不久伏泠说已经看不到算不出人类的命运走向了，所以……伏泠的默许大概是放飞自我的表现？
　　看着堆在自己身边的人，如果不是手术室的空间太小，俞小楠觉得那些只能站在外面看着的人也会想办法挤进来。
　　做手术的时候其实并不是人越少越好，当然，也不是说人多就能把成功率什么的提高上去。
　　俞小楠只是单纯的……不想被围观。
　　“你们确定要这么多人看着吗？”
　　这些人之所以这么拼命的争取能进手术室的名额，就是冲着俞小楠那“神医”的头衔来的。
　　虽然视频上并没有流传出当时俞小楠给孟良才的手术过程，但能让当时几乎退萎缩成一个肉球的人恢复原状，这个事实就足够的震惊全世界！
　　如此神乎其技的医术，谁不想学？
　　院长挤出笑容，“俞医生，可是给你造成了什么不便？是不是不能手术？”
　　俞小楠挑眉，“那倒不是。”
　　“那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啊，”俞小楠裂开嘴，痞气十足，“给你们看是没什么任何问题，但是过程中如果你们产生了什么不适，请在不要打扰我的情况下离开。”
　　“否则，出了人命，你们自己负责。”俞小楠的脸沉下来，给人一种莫名不敢抬头看他的威压。
　　院长也被俞小楠的气势给震慑住了，还是被其中一个医生提醒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这，手术是有什么问题吗？”
　　俞小楠突然笑得像个恶魔一样，“手术不会有什么问题，是我不能保证我的操刀手法有没有问题。”
　　“当然，这是对你们来说的。”
　　即使俞小楠已经提前给这群好学的医者提醒，依然阻挡不了他们那旺盛的求知欲。
　　“俞医生，时间要紧，有什么事，术后再说吧。”有人催促道。
　　耽误几分钟，对俞小楠来说根本不碍事，只要人还吊着一口气就行了。
　　不过俞小楠也没想继续跟他们杠。
　　麻醉师、助手、还有有几科的大夫都已经就位，唿吸机等等器材也准备好了，
　　手术灯打开，俞小楠拿上刀子的那一刻，手术开始。
　　不得不说，程绍筠是真的倒霉，之前被食梦貘缠上乱杀他哥，后来看上俞小楠，又被拒绝。现在又出了车祸……果真是霉神本霉。
　　程绍筠的那场车祸有点严重，但神奇的是，受伤严重的只有程绍筠一个，其他人只是轻微的擦伤，基本没出人命。
　　其实在联系俞小楠之前，程绍筠已经临时做过一次急诊手术了。
　　程绍筠属于粉碎性骨折，前脚已经没了，骨头渣都露在了外面，脚趾也没剩几个。
　　看俞小楠并没有第一时间动刀，还在观察程绍筠那惨不忍睹的腿，怕俞小楠还不清楚情况，之前给程绍筠动刀的医生连忙道：“病人送来的时候皮肤软组织完全脱套，肌肉和骨头都露在外面，所以我只给他做了简单的处理。”
　　“病人这种情况其实并不乐观，因为肉已经没了大部分了，在我看来，要保腿，很难，几乎百分百不可能。”
　　那位医生说话期间，俞小楠已经看好了，程绍筠送来的时间还算及时，肌肉还没有因为缺血坏死，这对程绍筠现在的状况来说，是件好事。
　　不过也确实像那位医生所说，就算手术成功，骨头接好了，血管通了，没有肉……还是得解肢。
　　俞小楠直起身子，“对你们来说那可能是百分百，但在我这里……不存在这个不可能。”
　　“把人弄醒。”
　　几位医生面面相觑，“这……”
　　俞小楠挑眉，“不行？那我自己来。”
　　——
　　伏泠没有跟着进去，一来觉得自己帮不上忙，二来……老天都不让他管了，他还管什么？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做了点事。
　　毕竟那个想要俞小楠完全僵尸化的人还没找到。
　　太能藏了。
　　伏泠也没有走太远，直接在这个急诊楼外面扔了几个被折成星星的符，在最后一个星星被随意的丢在地上，大阵便成了。
　　一切的阴气怨气，都被租个在外面。
　　只是……
　　伏泠发现了还有另一股特别的气息。
　　特别丧，特别不好的气息。
　　伏泠没客气，踩着高跟鞋的脚往地上一蹬，强大的灵力以他为中心勐地散发开来！低沉的声音充满了冰冷：“出来。”
　　一股能量波动慢慢地浮现，让空间扭曲了一下，一个丧丧的“人”出现在伏泠面前。
　　“大人。”
　　伏泠眉头皱起，“霉神？”
　　那“人”哭丧着脸，“我是福神。”
　　伏泠，“……”
　　霉神和福神其实都是一个人，只要福神想，他让一个人好运还是倒霉，不过是他一念之间。
　　“你怎么在这？是你跟着程绍筠？”
　　不然那么严重的车祸，不可能只有程绍筠一个人受这么严重的伤。
　　让人承受巨大的疼痛，比死了更痛苦。
　　福神满脸的迷茫，“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发现了一个好像很倒霉的人，然后我就跟上去了，再然后……我就来到这里了。”
　　“那你身上的福运呢？”
　　说到这个，福神真的要哭了，“我不知道，我跟着那个人后，就突然失去了意识，醒来就发现我赐予福运的能力没了！”
　　所以福神现在不是福神，只是一个倒霉的神。
　　俗称——霉神。
　　伏泠皱眉，“你先别出去，在这里等着。”
　　“我不相等了，大人，你先让我躲躲吧？”霉神怕那个抢走他福运的人连他的神格都抢走。
　　伏泠冷酷无情的拒绝，“我不想倒霉。”
　　霉神道：“我也影响不了大人你啊……”
　　“我不想你影响我身边的人。”伏泠淡淡的补充完。
　　霉神只能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
　　程绍筠被俞小楠弄醒的时候，从腿部传来的巨大痛处让他倒吸了一口气，恨不得两眼一翻再次晕过去，
　　然后他看到俞小楠。
　　“小楠！”即使他看到俞小楠很惊喜，说话的声音依然很虚弱。
　　俞小楠看了他一眼，“保持清醒。”
　　“你来救我吗？”程绍筠强忍着疼痛没有叫出声，甚至还努力露出笑容来。
　　虽然那笑容有点扭曲。
　　俞小楠点头，“我来给你做手术，我会把你的腿修复回去，你别睡过去。”
　　“好。”
　　跟程绍筠沟通完后，俞小楠对旁边目瞪口呆的医生道：“他的脚趾骨这些东西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