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族的新郎(19)

    严耀霆来到路九宸房间，两个人靠坐在床头，中间隔着大概一个人的距离。
    路九宸打开片源库，把遥控交给严耀霆。
    严耀霆大致看了一眼，界面中的电影类型很丰富，恐怖、喜剧、奇幻、动作、爱情等等。
    严耀霆问：“想看什么？”
    “我都行。”
    路九宸靠在床头，怀里放了个抱枕，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特随意，好像真的无所谓一样。
    严耀霆眉梢微挑，按动遥控进入恐怖电影大分类，余光里路九宸撇了下嘴角，他在里头随便翻了两页，退出，再进入喜剧电影大分类，路九宸又撇了下嘴角。
    口是心非的小孩儿，就这样还能说“都行”。
    真想抽他嘴巴。
    严耀霆不自觉地收紧放在体侧的手，退出喜剧类，又重新选了一类。
    这一回路九宸没撇嘴了，而是扭头看他，多情眼弯弯的，也亮晶晶的，语气却很嫌弃。
    “咦——你居然想看这种啊？”
    严耀霆看着他做作的样子，心里很痒，“嗯。”
    “是不是经常看？”
    “没有。”
    路九宸却不相信，伸出食指鄙视地戳他胳膊，“哄谁呢，经常看就经常看嘛，干嘛遮遮掩掩的。”
    严耀霆说的其实是真话。
    他也就当初在学校的时候被要求看过不少。
    毕业进入部队，一开始是接受特训，天天筋疲力尽，再后来开始执行任务，掌管部队甚至是巨人族，各种各样繁琐的事情占用了他的时间，他也确实没有心力和心情再看这些。
    但他没辩解，随便点了部片子，反手熄灭卧室里大部分灯光，只留了玄关处一盏小灯。
    反正这里大概就是看电影的过程，我真的努力了，被折磨到改不出来了。
    路九宸下意识地认为他在说假话。
    像他这么身经百战的人都被撩成这样了，严耀霆居然能觉得这普通并毫无反应？而且这人刚刚还说他没有经常看，若是没有经常看，那不应该很容易就被刺激了吗？
    男人前后的话摆明了是自相矛盾，是说谎。
    但他为什么要说谎？
    难道……
    卧槽。
    路九宸心里一咯噔，脑子里一旦产生这个揣测，过去跟男人相处的时候发现的所有可疑细节都被拖出来鞭尸。
    他条件那么好为什么一直单身？
    为什么没有那种经历？
    为什么对那种事情提不起兴趣？
    还有现在，为什么没有反应？
    路九宸越想越觉得扯淡，心里都一团乱麻了。
    他的目标就是找个大猛攻，要是这大猛攻有功能障碍那还算毛的大猛攻？
    他不是个藏得住事的，尤其这问题对他来说还那么重要，他默默纠结了一会儿，最后半开玩笑半是试探地问：“你该不会是……”
    “嗯？”
    “有什么问题吧？”
    严耀霆笑出了声。
    路九宸窘迫地问他笑什么。
    严耀霆维持着靠坐床头的姿势，没什么表情，也一动不动，就看了一眼他的手指。
    “自己试试。”
   
我来教你
   
    自己试试？
    男人的意思是让他试试他有没有问题？
    路九宸抬眼看着严耀霆，严耀霆的眼睛里倒映着电影的光芒，很亮，也直，没有丝毫闪躲。
    他能肯定了，男人是认真的。
    临阵退缩并不是他的行事作风，但毕竟是生平头一回，而且还是他喜欢的对象，他难免会觉得紧张。
    他清了下嗓子，装得很镇定地说：“你还有机会反悔。”
    “不反悔。”
    为了方便他动作，严耀霆还主动放平了屈起的那条腿，这举动无异于“邀请”，要是路九宸还犹豫，那就真是软蛋了。
    他将手掌按下去，就听见男人无可奈何地说：“都说自己不是小孩儿了，怎么连这都不会。”
    路九宸瞬间满脸涨红，撒手不想再试了。
    男人却坐直身体，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将他的脸按到颈窝，另一只手包裹着他的手。
    “不会没关系，这些事我来教你。”
    路九宸面红耳赤地靠坐在床头。
    他单手抱着抱枕，那只被男人教导过的手则藏在抱枕下，还在轻微颤抖。
    事实证明，男人非但没有任何问题，还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想，宽松的迷彩都容不下。
    他忽然就想起严耀霆第一次去他家做饭的场景了。
    当时他闹着要吃香辣蟹和爆炒龙虾，男人说他受了伤不能吃辣，他辩解说自己是脚扭伤又不是舌头扭伤。
    男人怎么说的来着？
    说有那个可能。
    那时候他觉得这纯粹是话赶话开玩笑，但现在他意识到男人说的是真的。
    当时严耀霆看见他那样，没有再继续，而是放开他回了隔壁房间。这一去就是半个小时，也不知道回去干嘛了。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
    路九宸下意识地坐直身体，紧张地看向房门，愣了几秒种，飞快跑过去打开房门。
    严耀霆就站在门外。
    他身上穿的依然是短袖t和迷彩长裤，但路九宸知道他已经洗了澡——他身上散发着酒店提供的沐浴露的香味。
    路九宸侧身让开。
    严耀霆带着满身寒气从他面前走进去。
    路九宸反手关上门。
    两个人就站在距离玄关不远的地方，也没坐，空气莫名地有点黏腻。
    沉默片刻，路九宸抓了下头发，问：“你刚才去冲了澡？”
    “嗯。”
    “冷水？”
    “嗯。”他刚才的情况并不是因为人族唾液或性分泌物引发的结合热提前，稍稍冷静一会儿就能控制住，冷水澡是相对而言比较有效的方式。
    路九宸抿了下嘴巴，又往男人手上看了一眼，“你技术那么好，为啥不干脆……”
    严耀霆笑了一下，“没用。”
    路九宸明显不相信，但严耀霆说的是真话，巨人族初精只有在那种时候才能释放。他没有跟路九宸解释，只是往卧室看了下，电影还在播放，这会儿已经进入最嗨的时候。
    “还看吗？”
    路九宸“啊？”了一声，见男人看着投影，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还看不看电影。
    他把碰过男人的那只手握紧了，过了好半晌才崩溃地说：“都怪你。我特么现在看什么都不得劲了。”
    “那就别看了。”
    “不看他们我看谁？”
    严耀霆：“我行吗？”
    路九宸光是想想那画面，刚歇下去的东西都又要抬起来了，这么反反复复还有完没完了！他没敢再跟男人多谈，很快搜了睡袍和短裤冲进浴室，进去之后又探出头来。
    “严教练？”
    “嗯？”
    严耀霆等着后话。
    路九宸一开始没说，顿了片刻道：“我觉得行。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