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行缺德(99)
王庞庞疑惑:“你也怕?你可是堂堂夜游巡使大人。”
夜游巡使压低声音说:“就是身为鬼才更怕啊,你没发现他和江老板都是同一类人么,杀鬼不眨眼的那种。”
王庞庞了然地点了点头:“的确像。”
江辞无把他们俩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没有瞒着他们俩,漫不经心地说:“我和宴朝一聊了聊感情问题。”
王庞庞:“!!!”
夜游巡使:“???”
不等他们开口,江辞无继续说:“宴朝一说他不喜欢人。”
宴朝一:“……”
王庞庞:“???”
夜游巡使:“!!!”
不喜欢人,那还能喜欢什么?
喜欢鬼么?
夜游巡使原本就僵硬的脸变得更僵硬了,他斜着眼睛,小心谨慎地瞥了眼宴朝一。
宴朝一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冰冷的视线顿时刮了过来。
夜游巡使心里咯噔一下,结结巴巴地说:“宴、宴哥,人鬼殊途啊。”
宴朝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夜游巡使吓得立马改口:“但是!殊途就是刺激!”
宴朝一:“……”
夜游巡使看了眼时间,连忙往外飘:“客人快来了,我去鬼楼等客人了。”
王庞庞看他走了,也跟着往外走:“江老板我先去开个店门。”
香火店里只剩下江辞无和宴朝一两人。
宴朝一沉默地看着江辞无。
江辞无眨了下眼,无辜地说:“是你自己说的。”
“我难道说错了吗?”
宴朝一:“我说的是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江辞无单手支着下巴,仔细地品了品这话。
他吹了声口哨,笑眯眯地说:“所以是会喜欢人,但是不会上人?”
说着,他的目光缓缓往下挪,在宴朝一脐下三寸暧昧停顿片刻。
宴朝一:“……”
“我很正常。”
江辞无挑眉:“真的吗?我不信。”
宴朝一正想开口,就见他说了第二句话。
江辞无面不改色地说:“除非你让我看看有多正常。”
宴朝一:“……”
正说着,巷子突然传来了几道脚步声。
“是这里么?”
“香火店,对对对,应该就是这里。”
江辞无抬眼看过去,是杨妈妈和杨爸爸。
夫妻俩快步走进香火店,杨妈妈朝着他打招呼道:“江老板,我们今天是特地来买东西的。”
江辞无嗯了一声,对她说:“随便看。”
杨爸爸走向前方的货架挑选纸扎用品,杨妈妈没有跟过去,站在江辞无身旁继续说:“江老板,我老公昨天不是去报警了么,警察说会调查一下张章的聊天记录,找那个骗子大师。”
江辞无点了点头,划着手机随意地应了声。
杨妈妈继续念叨:“昨天是娉娉走之后我第一次睡了个安稳觉,晚上也没有梦见过鬼什么的,真是多亏了你和荣道长抓到了那只鬼,真是太谢谢了。”
“昨天我太懵了,都没来得及向你好好道谢。”
说着,杨妈妈掏出了一个厚厚的红包,放到了柜台上。
江辞无指尖顿了顿,这红包至少有五万。
他抬头扫了眼杨妈妈。
她两鬓斑白,脸上尽是岁月的痕迹,没有化妆、没有首饰,两鬓斑白,身上穿的很普通,裤子微微发白,裤口起卷起毛,手里拿着的也只是个帆布包。
看起来是普通的人家,大概是因为这事涉及到了死去的女儿,才毫无顾忌的花钱。
江辞无把红包推回去:“不用,陈光已经付过了。”
杨妈妈连忙说:“陈总的钱是陈总的事,这笔钱是我的心意。”
江辞无嗯了一声,还是没有收钱:“心意收到了。”
杨妈妈愣了会儿,还想说一些劝说的话,又担心不能收两份钱行业规则,正纠结着,货架边上的杨爸爸突然喊道:“你过来看看这个怎么样。”
江辞无瞥了他一眼,把红包放回她手里:“钱拿回去。”
“杨女士,家人是很珍贵,但更重要的人是你自己,人要向前看。”
杨妈妈愣住了。
“老婆?”杨爸爸又喊了一声。
杨妈妈回过神,连忙应道:“来了。”
“谢谢江老板。”她轻声说了一句,不再推钱给江辞无,快步走向货架旁的杨爸爸。
宴朝一讶异地看着这一幕,低声说:“你居然不收钱?”
江辞无懒懒地窝在椅子里,慢悠悠地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宴朝一看着他,等了会儿,没等到下一句话,更诧异了:“没了?”
江辞无疑惑:“还要有什么?”
“那八个字不完美的诠释了我么,用合乎道德、合乎法律的方法去取得钱财,爱财没什么不可以。”
宴朝一沉默了。
仔细想想,江辞无赚的钱,的确没有违背道德法律。
没过多久,杨妈妈和杨爸爸拿着一堆元宝、纸扎人纸扎马等等纸扎用品走了过来。
杨妈妈迟疑地问:“江老板,多买点没事的吧?”
“没事,”江辞无瞥了眼,指指一旁的香火,“香火烧一点,对鬼好。”
听到这话,杨妈妈连忙去拿。
付完钱,她迟疑地问:“江老板,你昨天说的可以联系娉娉,我该怎么做啊,直接烧了吗?”
“我们家过年过节祭祖就是普通的烧烧纸钱,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到底该怎么做。”
江辞无:“写下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就行了。”
杨妈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问:“这些东西烧了,就能把我心里想的话也一起烧给娉娉么。”
江辞无:“当然不行。”
杨妈妈一愣。
江辞无漫不经心地说:“你心里在想什么,只有你自己清楚。”
杨妈妈又问:“那我要怎么做?”
江辞无:“可以烧得时候说,也可以写下来。”
杨爸爸问道:“写在哪里?我没看见这里有信纸信封。”
江辞无:“去隔壁便利店买,或者直接在纸扎用品上也行。”
杨爸爸点了点头,问道:“江老板,烧的地方有什么讲究么?”
“没有,”江辞无抬手指了指角落里的火盆,对他们俩说,“在巷子里也行,免得这么多东西要背回去。”
杨爸爸低声道谢,先把火盆拿了出去。
他特地挑了个离香火店较远的地方,免得熏屋子。
没过多久,淡淡的烟味充斥在空气中,风声卷来了杨妈妈的轻声细语:
“娉娉你在下面要好好的,能投胎就赶紧投胎了,妈妈已经帮你解决了那个小鬼,爸爸也已经帮你报警了,警察马上就能抓到那个坏人。”
“我和你爸爸都很好,身体健康,你不用操心我们,昨天和你爸爸去了你经常吃的那家店……”
江辞无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远处明灭的火光。
宴朝一则静静地看着他。
等到江辞无收回视线,才注意到了宴朝一的目光,他问:“怎么?”
宴朝一缓缓说:“烧纸扎用品,没有在纸扎品上写字的说法。”
地下对纸扎用品的规格教严,不是随随便便的纸人都能叫纸扎人,对纸扎匠有一定要求。
江辞无哦了一声,随口说:“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宴朝一微微皱眉:“那些是江成道生前扎的纸扎人。”
的确可以在上面写字,但太浪费了。
“那又怎么样,”江辞无轻笑了声,“不过是死物罢了。”
“反正纸扎人烧过去,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