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假孕280天(125)
他心说这人果然是嫉妒自己能为大哥办事,而他帮不上忙,就千方百计地想拖自己后腿!
不能中了这歹人的奸计!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叫一句‘师父’吗?!”江游转向容秋,脖子一梗,“师师师,师——师父!”
容秋:“!”
哎呀,平白长人一辈的感觉就是通体舒泰。
容秋笑得见牙不见眼:“嘻嘻。”
自从上次听岁崇山说过什么师生恋的禁忌感,容秋便四处搜罗人族的师父徒弟到底是什么关系。
还好普罗大众的认知还没被薛羽染指,大家的师徒关系都很正常,此时正好被容秋拿出来实践。
“虽然你没有像他们说的那样给我拜师礼,但我身为师父,给徒弟的见面礼还是要有的。”
说着,容秋从乾坤袖里摸出一把水灵灵的杂草,煞有其事道:“这是我下午采到的最嫩的一把青草,本来还想着当晚饭吃的,就送给你吧。”
这话里话外的,就还带着点“便宜你了”的意思。
江游捧着一把破草,心中的火发便功亏一篑,不发却憋得慌。
他表情扭曲再三,扯着嘴角抽搐地笑了一下:“我、我还不饿。”
容秋露出一个酷似颜方毓的笑容,眼眸弯弯道:“如果不好好收着见面礼,那就是不尊师重道呀,我就可以不认你当徒弟了。”
江游:“……”
容秋问他:“现在觉得饿了吗?”
江游:“饿、饿了……”
江游心一横,低头狠啃一把青草,视死如归地嚼了几口,随即忙不迭咽进肚子里。
他双眼空洞,破罐子破摔:“这就算收下见面礼了吧,师父!”
失去自尊这种事情,失着失着就释然了……
已经没有什么能再失去的了.jpg
“嗯嗯嗯徒弟呀!”容秋快乐地说,“明天就去拔草的时候就好好教你!”
江游:“……好!”
一旁充当气氛组的甄凡满意点头:“不错,孺子可教也!”
当极度自负自我的人拔了一身的刺,被逼迫着向人服软时,就会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更加温顺的味道。
此时的江游便是如此。
屈服时这柔弱可欺的模样,瞧起来都不像个恶毒小反派了。
一向鸡飞狗跳的药庐里,气氛第一次这样友好而和谐。
看着眼前堪称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场面,吴用一时间有点恍惚:
甄先生的不在状态尚且属于正常发挥。
但两个师弟和自己之间,到底是哪一边出了问题?
第109章
一大早, 略有冷清的书院内网飘上来一条新帖子。
【主题:大师兄的那个弟弟据说是病好了,但怎么感觉像是病得更重了???】
【我刚才竟然看见他跟在那个半妖的屁股后面!】
一代学子们有一代的内部黑话,自从闯塔相关事件之后, 说起“大师兄的弟弟”大家就知道是江游, 而“那个半妖”自然就是容秋。
大家可能对当事人的姓名和模样都一无所知, 但有了外号, 就丝毫不耽误吃瓜看戏。
【你睡迷糊了?】
【怎么可能, 且不说兽修和人修的关系怎样, 但这俩真真是死敌啊!】
【那可是当众尿裤子,尿!裤!子!】
【嘎嘎嘎嘎嘎嘎!】
【……】
然而因为完全没有人附和, 这条看似十分离谱的帖子根本没人相信。
于是它幽灵般飘上来,又悄无声息地落了下去,一点水花都没激起来。
江游握着袖筒里的灵璧, “嘎吱”一声咬紧了后槽牙。
怎么就“跟在半妖屁股后面”了???
他跟容秋明明是并排走的!
并排!!!
“真是多管闲事!”江游低低骂道。
他们懂个屁的忍辱负重!懂个屁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江游想着,自己要从容秋身上挖消息, 自然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丝一毫抓他兔脚的机会,就要时时刻刻地、死皮赖脸地贴在对方身边。
于是江游连铺盖都不用卷, 直接往之前刮骨时养伤的那张小床上一睡, 与早就宿在药庐的容秋同进同出,简直不要太方便。
江游的课程表是江潜鳞帮忙甄选的, 竟与容秋精简过的课表有部分重合, 这大大方便了他后续的计划。
不过今天上的是大课,他们一起出行就更加天经地义。
无论那条帖子之前被多少人嘲讽, 等他与容秋共同在众人眼前一亮相,所有人都得回去说一句“兄弟你真相了!”
江游尚且能忍受“跟在半妖屁股后面”这种说法, 但给容秋当“跟班”是一回事,当“弟子”又是另一回事了。
师徒关系在当下修真界还是比较特殊的, 江游脑子一热就答应叫人一声师父,今天清醒过来后简直想扇昨天的自己一巴掌。
认什么不好,怎么给自己认个爹!
江游内心纠结,不知不觉就真落到了容秋屁股后面。
眼见前方就要拐上大路,隐隐约约有人影往来如织,再不复方才小路上的清静鲜少人烟,江游憋得脸色通红,忙快走两步小声对容秋说:“那个‘师父’……只在药田里喊成不成?在人前、在人前我还叫名字……”
容秋瞧他一眼,笑得特别单纯:“反正你已经收了我的师父礼,老天爷都能为我们作证,那嘴巴上喊不喊都可以呀。”
“对对对!”江游激动地一连点了好几个头,“都在心里,不在口头!”
“弟弟呀——!”天牝津雷打不动地等在路口,看见容秋后便闷头冲了过来,“我今天听说了个特别离谱的谣言——”
容秋:“嗯嗯嗯,什么?”
说话间,他身体正巧一错,露出了落后半步的江游。
天牝津话没说完便“嘎”地一下没声了,瞪着江游的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
江游被他看得浑身的汗毛都支棱起来,遂满脸戾气地瞪回去:“你看什么!”
天牝津比他还激动,尖叫得几乎破音:“你为什么在这儿?!你为什么跟着我弟弟?!”
江游顾不得被他吼得脑瓜子嗡嗡,胸膛里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生怕容秋来一句“这是我新收的徒弟”。
扪心自问,如果当师父的那个是江游,他是肯定能说出这句话的。
不止要和狐朋狗友说,还要第一时间在内网上发帖,在广场上大声聊天,嘚瑟得清明书院上下一百年的师生都知道他们的父子——啊不,师徒关系。
谁知容秋只很随意地说道:“我们俩现在都住在药庐,去上课当然都走这条路了呀。”
——他竟然连交好的朋友都不告诉!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江游心底莫名涌起一丝很微妙的感激。
像是得到了容秋的嚣张许可一般,江游把腰杆一挺,趾高气昂道:“……对!本少爷也要去上课,怎么,这条路只有你们能走了吗?”
天牝津情绪稍微稳定了点,拽过容秋把他拉到路边,又冲前路抬了抬下巴:“那你走。”
江游:“你让我走我就走?我偏不走!”
天牝津翻了个白眼,揽着容秋的肩膀:“弟弟咱们走!”
江游一句话不说,闷头跟了上去。
天牝津倏地回头,露出一口闪亮尖牙恶狠狠说:“你跟着我们干嘛?”
“我就跟!”江游顶回去,“我不仅要路上跟着,一会儿上课也要和他坐一起!”
天牝津见鬼了一样瞪圆了眼睛,半晌才崩溃大喊:“……你有病吧?!”
他不敢置信地问容秋:“这家伙是不是在药庐吃错药了?甄先生也不管管他?!”
看见天牝津如此情态,江游简直身心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