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假孕280天(133)
“那时候兔球正在药庐躺着呢, 怎么来上课?”吱吱挤进两人中间,又把天牝津撞开, “去去!有你什么事儿?这种水课你不是都与你的那群‘好朋友’坐在一处吗?”
吱吱重重强调“好朋友”三个字。
但不知道是不是容秋听错了,总觉得她说“朋”这个字时口腔抡的有点圆,发音不太标准。
坐在天牝津身后的狐朋狗友们, 容秋曾在遥觑镜里都见过。
此时他们正头碰头聚在一起,窸窸窣窣地说着小话。
“这就是‘那个半妖’吧?”
“听说好像是只兔妖?”
“肯定是!看这腿, 啧啧啧……看这腰,啧啧啧啧……”
张小宁没跟他们头碰头, 只是抱着手臂坐在一旁, 冷不丁插上一句:“听说兔子都很快。”
其余人静了一瞬,又继续讨论起来。
“快是快, 但他次数多啊!”
“这就那叫什么, 东边不亮西边亮!”
“而且快也没事啊,他瞧起来就像是下面那个……”
旁边友人拐了拐他:“哎哎, 快别说了,没瞧见咱们小宁吃醋了吗?”
“咱们小宁啊, 是唯爱天哥,可见不得这个!”
几个人顿时窃笑起来。
张小宁抓起手边的东西丢过去:“显得你们能了是吧!晚上都不许过来!”
“别别!我们哪敢啊!”
他们嬉笑着围了上去, 给张小宁捏肩的捏肩,揉腿的揉腿。
那几人坐得不近,说话声音也很小,但架不住容秋五感灵敏,全都听见了。
明明每个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就听不懂。
“他们是在说我吗?”容秋疑惑地问,“是什么意思?”
吱吱连忙伸手捂住他的耳朵:“小朋友不能听这种淫|词浪|语!”
“咦,等等,你已经有对象了啊?那没事了。”她把手又放开。
天牝津仿佛没听见狐朋狗友们的话,一门心思探向容秋:“问我,问我!我同弟弟讲呀!”
吱吱:“你还是同他们讲吧,没瞧见有人连醋坛子都打翻了吗?”
天牝津依旧笑嘻嘻道:“我与他们也都只是你情我愿的好朋友关系呀。”
“天哥!”那边张小宁忽然喊道。
天牝津回过头,对上张小宁隐隐泛红的眼睛。
愤怒与委屈将小鸭子本就漂亮的面孔染上一抹霞色。
“城里新开了一家酒馆,我们今晚要去玩玩,天哥,你来不来?”张小宁咬着嘴唇说,“也可以……叫上你的朋友、们。”
“我不去!也别叫我们兔球去!”岁崇山自信地一扬脑袋,“我俩可是有家室的人,好男人不包二奶!”
容秋好奇搭腔:“‘包二奶’,是什么意思?”
“就是找第二个老婆,”岁崇山解释,“他们人族把生他们的亲族叫娘,管娘的娘叫奶,可奶娘就有可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奇怪吧?所以二奶就是二老婆,别问为什么,记住就是了。”
他撇头小声对容秋补充:“我豹兄弟是这么给我说的。”
容秋肃然起敬:“人族文化真是博大精深啊!”
其实当年薛羽主要是调笑重明鸟热爱裸奔的陋习,恰巧双关一下糊弄他,谁知道被岁崇山拿来教书育人。
算了,左右意思也不差。
当然,修仙界依旧有人未被薛羽“爱他就叫他老婆”的思想荼毒污染。
张小宁就是其中之一。
“什么?!你俩!你竟然是上面那个?!”
张小宁一双杏眼瞪得溜圆,震惊之余,连负面情绪都消散不少。
他忍不住看了看容秋,又看了看天牝津,表情多少有点复杂。
大家都是“好朋友”,谁也别嫌弃谁。
然可拆,但逆死,比起家外彩旗飘飘,他更无法接受“我的老公在外当0”!
什么“上面”,又什么“下面”?
容秋想起之前岁崇山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彼时他以为是谁枕着谁就是谁在上面,但此时此刻终于隐隐觉察出异样来。
容秋不动声色:“嗯?怎么了吗?”
之前与岁崇山讨论上下时有隔音结界,因此天牝津也是第一次听见容秋如此说。
一时之间他也震惊了:“什么?!江潜鳞竟然——?!”
这浓眉大眼的竟然!
“我大哥的尊姓大名也是你配叫的吗?”
众人还没来得及问这里为什么会有江潜鳞,便被忽然出现的江游打断了。
“你怎么在这儿?”吱吱叉着腰问,“你没有选因果课吧!没看那些旁听的人都在廊外站着,你怎么好意思进来?”
江游又是一套熟练的嘴硬三连“因果课是你家开的?”“我凭什么不能进来?”“我偏要进来!”。
“对啊对啊!”
“我们凭什么不能进来?”
身后小弟们也蛮横地连声附和。
甚至还大摇大摆地搬了把太师椅进来,簇拥着江游坐了上去。
“哈!”
岁崇山兴奋地大笑了一声,疯狂抖动膝盖撞着容秋的,暗示他:快快快!我最喜欢的打脸环节来了!
快用实力告诉他们这因果课就是你家开的!
容秋垂下眼睛:“唔。”
江游皮一紧,警惕地盯着他:“你想做什么?”
又要拿“师父”的把柄要挟他了吗?
他俩现在可已经翻脸了,就算容秋现在说出来,也没、没多大威胁!
“啊,找到了。”容秋忽然抬头,“在院规附录的小字说明里。”
他念道:“‘原则上来讲,未选课的学子也可以旁听课程,具体规则以各任课老师为准。但若对选课学子有所打扰,严重者可叫巡卫队介入。”
容秋无辜地看着他,那表情分明在说:你也不想闹到巡卫队来吧?
有跟班严谨地去核对了一下院规,小声在江游耳边说:“二少爷,他没骗你,院规里确实这么写的……”
“不然咱们还是避避?”
“对啊二少爷,巡卫队里大部分都是……那就跟茅坑里的臭石头一样,油盐不进的……”
江游“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咬牙切齿地说:“……行,你给我等着!”
少爷起驾,众跟班抬着龙椅灰溜溜跟上,中途还不忘放几句狠话。
“没错!别得意!”
“记住你了兔球!回头要你好看!”
众兽修:“?”
江游:“???”
有可能是此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江游和吱吱异口同声道:“你叫谁兔球?!”
吱吱暴怒:“兔球也是你能叫的吗?!”
江游也怒,老子都没这么叫过!
见马屁拍在了马腿上,新来的小跟班瑟瑟缩缩地说:“啊?他不是叫这名字吗?”
刚刚他们跟着江游听了半天墙根,可是清清楚楚地听着这群兽修一口一个“兔球”的啊。
都是些未开化的野兽,起些贱名不是很正常吗?
“叫个屁!!!”江游飞起一脚将人踹了出去,“快滚!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一群人闹哄哄地来,又闹哄哄地走。
等人全走出大门,殿内有一瞬的安静。
岁崇山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打破了因弄错了容秋的外号和名字而变得有些许尴尬的现场氛围。
“这小王八,跟班和本人都蠢得让人怜爱哈。”他说。
*
纵然学子们殷切期盼,然而事实是颜方毓并没有出现。
“听说颜师早就离开清明了,原来是真的。”
“说不定颜仙君本也就打算只上一节课,上次是撞大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