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渣恋人[无限](298)
嗅了嗅又走开。
小猫和小狗互相追逐着跑来,绕着容念一圈,歪头看着花瓣,跃跃欲试地在上面按了一下爪子。
解寂夏迷迷糊糊找来了,但他还没有睡醒。
于是在容念的身边找了个位置,继续睡。
许久不见的莱斯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了。
静静看了半天,但没有出声打扰容念,也在旁边找了个位置,开始看书。
容念画累了,被暖融融的阳光晒得也有点困,于是也在解寂夏旁边躺下。
莱斯特看书的姿势调整,帮他遮挡住脸上的太阳。
睡醒了,嗅到了食物的香味。
解寂云将一棵草莓递到容念嘴边,容念还没睁开眼,但下意识信任地张开了嘴,接受了投喂。
草莓是甜的。
草地上铺着一块野餐布。
上面放着从美食城送来的各种食物。
还有附近果园摘的新鲜的果子。
吃完东西继续画。
画到不想画为止,就去湖边钓鱼。
或者什么也不干,只是并排躺着一起吹风。
看天上的云飘来飘去,看水面无所事事发呆。
生命就该浪费在这些里。
今天也是愉快的一天。
但不是贝泽尔想要的单独约会。
明天是莱斯特的主场了,得想个办法破坏掉。
啊不,是加入。
这样才公平。坏心眼的小狗想。
第182章 大结局
“医生,什么样的病都能帮助我吗?因为我可能有好几种病需要得到治疗。”
容念看着眼前的莱斯特。
经历过解寂云、解寂夏、贝泽尔的主线时间后,他知道依照最初定下的远近次序接下来要接触最远处站在台阶上的那位莱斯特先生了。
老实说,这位打从一开始看起来就是容念最不太可能会选的目标人物。
解寂夏是纯粹生涩的少年,外表黑暗锐利如刀,实际上反而是最单纯的那个。
解寂云温柔不设防,虽然实际上是有那么点病态肆意的阴郁在,但通常情况下只要不触及危险行为,都是烂漫的一面示人。
就像停留在黄昏一刻的玫瑰。
贝泽尔看起来危险,也的确锋芒毕露,过于强势凌人,但都是摆在明面上的,直来直往。
对容念而言并不难顺毛。
只有莱斯特不同。
他和容念第一天在三楼阳台看到的那个吸血鬼一样暗黑的少爷是一挂的。
虽然一个高冷傲慢,一个温文尔雅,但他们给容念的印象反而出奇一致。
是对任何局面都会游刃有余的那种……活了很久的成年人。
一般来说莱斯特和解寂云应该更相似,气质都是偏向礼貌温和的那种。
但两个人却反而差别更大。
亲和和温柔是两个不同的能力。
前者是水面,让人放松警惕,一旦意识到,反而更加紧张。
因为底下深不见底的神秘危险。
后者也会令人觉得警惕,就像看到瑰丽的花怀疑有毒。
但有毒的春天也是好的,在春天不知不觉死去,很多人都不会太抵触。
温柔任何时候都是珍贵的。
有一点违背直觉。
解寂云、解寂夏、贝泽尔从第一天就在容念的身边转悠。
莱斯特却是唯一消失的那个。
他在容念路过的楼上书店的窗口。
在昨日阳光下的草地里,存在,又淡出。
容念以为,和莱斯特的接触也会在一个早晨,对方会来敲门。
也许和贝泽尔一样,邀请他去看画展,或者去看电影,亦或者书店的签售会,艺术展。
对方是个音乐家,也可能是听音乐会。
或者问他是否想要学习弹钢琴。
但事实是,完全想不到的地方。
一家精神病院。
容念也不太清楚,这里是不是精神病院。
实际上他也不太清楚,自己现在是不是在做梦。
病院的房间看起来有点眼熟,容念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哪次任务里进入过这里。
他在副本里的时候记忆就有些模糊,现在在这个疑似梦境的空间里,像是记起了一些,却又更像是加重了一层模糊。
更何况容念此刻坐在了医生的位置上,而莱斯特像是求助他的来访的顾客。
在容念以前从事这方面工作的时候,他们一般不把求助者称作病人,当作普通的顾客会好一些。
容念确认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和他印象里一样,当疗愈者的时候他也不太会穿强调身份和专业的白大褂。
还是同样的逻辑,他们不太愿意让顾客觉得自己是病人。
有时候承认自己有病,的确对治疗有好处,但那是医生层面的工作。
疗愈者不是医生。
只是疗愈顾客的工作人员。
某种程度,顾客也可以将他们当作是猫咖的猫员工。
本质都是起到短暂的抚慰精神的作用。
只治标不治本。
顾客自己也没有多么强烈的意愿要被治愈,只是想暂时喘口气休息一下。
这很正常,身心完全健康的人理论上是不存在的。
“医生,什么样的病都能帮助我吗?因为我可能有好几种病需要得到治疗。”莱斯特这样说。
容念并不打断,也不质疑,或者纠正反驳什么。
这种时候只需要引导对方说下去。
即便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和身份,容念仍旧像个疗愈者那样回答道:“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的,无论什么。”
他们坐在房间里,房间有很多毛绒制品,光线柔和,是一个令人放松愿意倾诉的环境。
他们各自坐在两张隔着一段距离的沙发上,像坐在一个太阳落了山的房间聊天的陌生又熟悉的旧友。
莱斯特比容念看上去更像学者。
但他温雅的眉目笼着一重忧郁,和日落后的深暗。
那是容念熟悉的,深陷情绪黑暗的顾客拥有的表征。
莱斯特的确被什么困扰着,陷入了长久的抑郁低落中。
“这段时间,我看了很多书,但并不足以解决我的问题。”莱斯特脸上总会出现的亲切温雅的笑容甚至都不再出现,他的显得苍白而且虚弱。
精神层面的虚弱。
他隐在昏暗里,睫毛的抬起也显得无力,睫下的深暗这样静静地向容念看来。
令人无法看清捕捉他眼中的情绪。
容念的眸光是宁静平和的,像任何乱流中都足以固定自身的锚定,牵引着人靠岸的精神向导。
“我无法清楚,我想知道,我的母亲她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在对待我。” 莱斯特开始讲述。
容念安静听着。
莱斯特讲述完,问:“您能解答困扰我的疑问吗?”
这种关于家庭和成长的问题,容念曾经也接待过不少。
困住他的水潭,无法上岸。
因为他是主动下水的。
顾客想要一个答案,因为无法看清水下的答案而被困扰。
只有看清答案,对方才能接受放过自己。
答案不需要是真相,因为他们都不是当事者,但疗愈者应该尽可能接近真实。
容念可以回答。
因为莱斯特讲述的和母亲的关系,是容念格外熟悉的。
只是容念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他从没有下过水,试图看清过答案。
但现在他是疗愈者。
他应该竭尽一切去帮助他的顾客,竭尽一切去还原真实答案。像他承诺的那样。
“她对你怀有愧疚,她觉得她有责任,但却没有完成,因此而愧疚。她,想要保护你。”
人的很多行为和真实想法,实际上是互相违背的。
所以人才会病。
“她曾经应该保护你的时候,缺乏能力而回避了这件事。回避不代表忘记,或者不存在。”
“她希望你需要她,需要她的保护。希望你所需要的保护,是不那么难的,她能做到的。”
“她渴望被需要。渴望保护一个孩子,但那个被保护的孩子面临的问题和困难,不要超过她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