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的任务(112)

　　“好吧，不知道他是否娶妻了，如果娶了就比较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的，周又不是女人。”
　　……
　　对于马戏团来说，很多事情都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詹森迪斯特人的身份还是让他们有些纠结。当然，也只是私下议论一番罢了，如果詹森真对王嘉有那方面的意思，那么他们会很高兴的。至于王嘉，他也应该高兴吧？那可是个大人物，虽然是迪斯特人！
　　王嘉高不高兴，这个事还真不好说。
　　经过这些年的历练，詹森更会说话了，也更有手段了，王嘉同他在一起并没有什么不愉快，同时，生活质量还大大提高了——他那个奎因人的餐厅总没有白开。但，这种相处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因为他越来越能明显的感觉到，詹森，是拿他来当替身了。
　　他自己的替身！
　　每每看到迪斯特人以仰慕的表情看着自己，他就有种把他的脸扯开的冲动……
　　不过他显然不能这么做，毕竟詹森的出现还是很有好处的，不说别的，那一千金币已经不是问题了，詹森并没有帮他们拿出这笔钱，但他的热络无疑会挡住很多麻烦。刘易斯一家也不再逼迫他们了，然后，他还给他们介绍了一个三级神魔之子。当然，神魔之子不是凭白出手的，可却允许他们欠账，虽然五百金币是一笔很庞大的数字了，却总是解了燃眉之急。
　　只是，这么天天见面……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这一天王嘉再也忍不住了：“詹森大人，您不工作吗？”
　　“哦，我最近休假。”
　　“休假？”
　　“是的，我的先生对我说过，人不仅要会工作，还要会休息，我已经积攒了很久的假期没用了，现在正是时候。”说完，两眼放光的看着他，如同刚打扫了教室卫生的小学生，王嘉差点像过去那样在他肩上拍拍，然后说一句干得好，不过他总算克制住了，不过对面的詹森却非常失望，“你觉得不对吗，周？”
　　“不，很对，嗯，非常对。”他点了下头，露出赞许的表情，詹森一下笑了起来，厚厚的嘴唇露出洁白的牙齿，就像终于得到了老师的夸奖。王嘉只有默默的转移视线。
　　这一天王嘉度过了一个诡异的晚上，而明日之星则是一片欢腾，因为，他们终于接受到了一个邀请！
　　一个来自子爵的邀请。虽然这个子爵没有什么权势，但这无疑标志着他们打开了一个渠道，事实也的确如此，在这个子爵之后，他们很快又收到了两三个邀请，这里面有贵族，也有一个是来自市政厅的官员的。而明日之星的表演虽不能说非常精彩，却很灵活——为了这些邀请，他们特意准备了一些小节目，这些小节目很有新意，很快就让那些孩子们喜欢了起来。王嘉见了则不免有些疑惑——如果早有这些小节目，他们马戏团会更好的。
　　“哦，周，这是当然，在这些地方演出，当然不能和在外面一样。而且，在这里能表演的，在外面可不行。比如哈里斯的那些魔术，那是只有离的近了才觉得神奇的！”
　　莎拉这么解释着，王嘉依然觉得有些不对，不过也要承认她说的有理，哈里斯的魔术类似于近景魔术，还真的要近距离才好看。
　　明日之星越来越好，而在这个时候，茱莉娅出关了，她出关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王嘉。


第165章 他是不一样的
　　一直以来, 茱莉娅都是穿着魔法袍来见他的，不过这一次，她却换了一身便装。
　　蓝色的长蓬裙，头发盘了起来, 脖子里还挂了一个紫罗兰的吊坠，远远看去，就像一个贵妇, 但王嘉看到她却是一怔，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此时的状态。这种精气外溢的想象……是刚晋级了，还是正准备晋级？
　　“怎么先生, 不认识我了？”
　　“哦, 的确是, 非常吃惊。”王嘉连忙低下头, 掩饰着自己的惊讶，不过茱莉娅早就看到的，只是也没有在意，事实上认识她的人都非常奇怪她会做这种打扮——一路来她已经收到太多注目了，其实就连她自己也有些不习惯这样的装扮了。
　　“其实我自己也有些吃惊, 没想到有一天我还会这么穿。先生知道吗？从十二年前开始, 我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只会穿魔法袍了呢。”
　　“是吗？”
　　“先生不好奇吗？”
　　王嘉一囧——好奇？他好奇个毛线啊！十二年前……他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啊！但看到茱莉娅的表情，他知道这事对她还挺重要的，因此他笑了下：“是好奇的, 但是，这毕竟是您的隐私。”
　　“对先生，也没有什么隐私可谈。”
　　王嘉：……
　　带路的格雷：……
　　王嘉是真的无语，而那边的格雷则是勉强抑制着心中的兴奋。他就知道先生是厉害的！看看吧，这个尊贵的小姐哪怕闭关了这么长时间，也还记得他！而那边，更有一个大人物对他念念不忘！虽然那个大人物是迪斯特人，丑了些，可真的很有威严呢！
　　金钱永远是能够加成的，何况现在詹森不仅有钱，还有身份，更更何况格雷又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所以，他完全不认为詹森有什么不好看的地方了！
　　“先生是不是觉得我这话不够庄重？”
　　“不，完全没有。只是……有些奇怪。”
　　“奇怪吗？也不怪先生奇怪，其实，就连是我自己也是奇怪的。第一次见先生的时候，我就觉得您很熟悉，仿佛认识了很长时间……”
　　眼见她要回忆过去，王嘉连忙把格雷给指使走，后者非常恋恋不舍，但总算是识大体，磨蹭的走了出去。而茱莉娅，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他。对于她来说，无论是从身份上还是从实力上，格雷都离她太远了。如果不是王嘉，她甚至正眼都不会去看一下——当然，现在也不会。至于说这样的人物会不会散播自己的隐私，以后作为要挟？首先，她对此不是太在乎，其次，如果真的给她造成了什么困扰，那直接处理了也就是了。魔法协会有专门做这些事的人。虽然现在一般百姓好像有了基金会，能有申诉的地方了，可如果真的先侵犯了她这样的超凡者的尊严，那是任何地方都不会管的。
　　所以，她继续说着：“我总觉得认识先生，总觉得已经认识您很久了。”
　　王嘉没有说话，其实，他已经隐隐的猜出了点原因——从茱莉娅以及詹森的只言片语中。
　　他现在的脸虽然变了，可气质和过去却没有太大差别——每每想到这一点，他都有一种牙疼感，见鬼的气质！
　　因为这点气质，詹森对他不同一般。当然，茱莉娅没见过他，可据说，没少研究他！
　　一个人用心的研究了另外一个人，看了他所有的故事，没事还会盯着他的塑像画像看上几眼，那么哪怕这个人的容貌变了，恐怕也还是对他有熟悉感的。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你的很多小学同学可能你已经忘了，单独让你去想，你甚至可能都想不到他长什么样了，可如果有一天你在路上遇到，却有绝大多数的可能，觉得这个人面熟，如果对方再先叫出你，那恐怕，你也能认出他来了。
　　这还是不用心的结果。而茱莉娅是用了心的，而且她还是一个超凡者，一个魔法系的超凡者，这种超凡者在感知方面要比普通人强上很多倍！所以当茱莉娅这么说的时候，他只能微笑、再微笑，心中，那真是叫苦的地方都没有了——谁让他先逮着人家说初恋情人呢？
　　“都是扎特的错！”磨牙之下，王嘉终于找到了出气口，“他如果换一个人来伪装，现在也没有这些麻烦了！”
　　“先生真是好脾气，听我说这些也不烦。”
　　“怎么会呢？”
　　“其实我本来是不想来找先生的，因为害怕给先生带来麻烦。”
　　王嘉只有微笑，茱莉娅看着他：“但我一直记得先生。”
　　……
　　“在闭关的时候总会想起。”
　　……
　　“我不想想的，可是，先生的身影总是出现在我面前。”
　　……
　　“我这么说，对先生造成困扰了吗？”
　　“不，只是……”他正要说什么，格鲁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看到茱莉娅，急的一条三尺高，吞吞吐吐的接连给王嘉比颜色，王嘉一开始不明白，不过一想到这个时间，立刻就想起来了，正准备说些什么，那边詹森已经进来了——他自然不会给这些马戏团的人什么面子，至于王嘉，他很豪爽的认为自己同他已经是好朋友了！
　　他这样的人，把王嘉当朋友，那还有什么不好的吗？
　　不过他一进来，就怔住了。
　　女人？
　　哦，女人不奇怪，可是，这不是茱莉娅吗？
　　但这是茱莉娅吗？
　　“詹森先生？”茱莉娅比他更奇怪，其实这段时间詹森同王嘉交往甚密，那是整个扎西的人都知道了，可茱莉娅一直在闭关。闭关结束后就直接换了衣服来到这里，所以，她比詹森还惊讶！据她所知，詹森对马戏完全没兴趣啊。
　　“茱莉娅？”因为茱莉娅换了衣服，詹森一开始有些惊奇，现在听她开口就确认无疑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很奇怪吗？”
　　“这个……”詹森看了眼王嘉，突然有一种了悟。一个是贵族加超凡者，另外一个则只是马戏团的表演者，要换成别人，詹森一定有一种魔幻感，但在王嘉身上，他甚至有一种不快——针对茱莉娅的，就仿佛自己的什么东西也被别人发现了似的。
　　当然，他对王嘉并没有什么遐想——他知道现在外面那些传言，在他来看那完全是无稽之谈！
　　他有妻子，他很爱自己的妻子，那种爱和对这个奎因男人的是完全不一样的——甚至他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对王嘉，那是来自对先生的怀念！
　　这是一种移情。
　　他把这种移情当做一种私密的自我满足，而现在，却被人发现了？
　　“反而是你，詹森先生，我才觉得有些奇怪呢。”
　　“我尊敬的茱莉娅女士，如果你来这里不奇怪的话，那我来这里，也是不奇怪的。”
　　……
　　…………
　　“好吧，你说的有理。不过我现在有些事要同周说，我希望有一个私密的空间。”
　　“这个，我应该尊重您，但在昨天我已经同周约好了要一起吃饭。”
　　茱莉娅看向王嘉，王嘉点了下头，前者叹了口气，又看向詹森：“今天不能让给我吗？我亲爱的詹森，我是真的有事情。”
　　从本心上来说詹森是不想让的，可他也真没什么事情，于是只有一边嘟囔着一边说：“好吧好吧，不过你们可以到我那里，正巧你们都喜欢吃奎因的食物，我可是特意让厨师烤了小羊排呢。而且，我那里也有包间。”
　　他都这么说了，茱莉娅自然不能拒绝。于是，在明日之星所有人的诧异目光里，王嘉就这么被他们夹着离开了。
　　“周真是个神奇的人。”
　　“我们是早就该来奎因了！”
　　……
　　明日之星的人细小眼看，而作为主角的王嘉，就不是那么高兴了，特别是当茱莉娅又同他说起心事的时候，特别是最后她还总结了：“先生也许不知道，我马上就要是魔法师了，所有的准备我都做好了，积累也足够深厚了，我相信，我是能够成功的。”
　　“当然，您当然可以。”
　　“不过我不敢现在就突破，因为先生，我害怕您成为我的障碍。”
　　……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但我总觉得如果搞不清楚这点的话，我的突破很可能失败。届时我不仅会突破失败，而且这一生恐怕都没有突破的希望了，更严重一点……我甚至有可能为此丧命。“
　　王嘉傻眼了，他只想说，什么时候魔法师也有心魔了！
　　你们都是魔，不应该是一伙儿的吗？
　　但他不能说，只能迷惘的看着茱莉娅：“我不太理解，您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
　　……
　　“所以，也许会给您造成一些困扰，但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我恐怕真的要打扰您了。不过这一次您不用太担心了，因为还有詹森。我本来还有些担心您的安全，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我，不是太明白。”
　　茱莉娅一笑：“总之，我很高兴。”
　　……
　　王嘉很想说自己不高兴，如果说同詹森在一起还能怀旧的话，那同茱莉娅在一起，完全，就只有尴尬了啊！可他不能说，一个这样的女子愿意出钱邀他出来，他怎么能不高兴？他怎么可以不高兴？如果他真表现出来了，不说别人怎么看他，起码明日之星的人就会以为他很古怪！恐怕詹森也不能理解。
　　而现在的詹森，再不是早先的那个迪斯特小商人了！
　　所以他只有出现，然后很快的，他就彻底的在扎西的上层圈子里火了起来。
　　詹森对他另眼相看也就罢了，茱莉娅也这样——茱莉娅，那是多少人不能提名字的存在啊。事实上茱莉娅频繁来找王嘉，詹森也提出了抗议，茱莉娅直接把自己晋级拿了出来：“当然，我当然知道这很可能给周带来麻烦，可是难道因为这个我就永远不晋级吗？因为那个该死的你们崇拜的那个人，哦，很抱歉这么说，我知道这伤害了你们的感情。可是，难道你不觉得他毁了我的一生吗？如果不是他，你以为我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当然，我得到了很多，可这是我要求的吗？是我争取的吗？我已经不可能有家庭了，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对周也不是那个意思，这一点你应该明白，那你说我还能有什么？当然是，魔法上的追求，如果连这一点都要抹杀的话，那干脆你们弄死我算了！”
　　她一摆出这个姿态，詹森也没办法，至于说对王嘉的伤害……那就更不要提了。虽然他们对王嘉表面很尊敬客气，心中也的确把他当做特殊的存在，但在他们的理智上，还是认为他就是个普通百姓，而他们这样的存在，已经远远超越这个阶级了。
　　如果有可能的话，茱莉娅当然是不希望给王嘉招惹什么麻烦，可要同自己的晋级相比，那王嘉也不算什么了。
　　这一点，詹森也非常清楚。所以他只有……每次茱莉娅出现的时候，他也出现，然后，那传言就更离奇了。于是，在一个下午，最近心情不错的扎特，喂完了狗就把扎特叫了过来：“听说你看上了一个奎因人。”
　　“啊？陛下，不是。不不，是……不是……”虽然已经做了准备，可扎特真这么问的时候，詹森还是有些手忙脚乱的。
　　扎特一挑眼角：“我还听说，那个女人也看上了那个奎因人？”
　　“不不不，陛下，这完全不是，我同茱莉娅女士会同周在一起只是因为他看上去很特别。”
　　“很特别？哪里特别？”
　　“……他长得很好看。”
　　……
　　“气质、气质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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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人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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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森哆嗦的说着，这些理由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在茱莉娅频频过来的时候，他就开始准备了，他知道早晚有一天能遇到，可是，在扎特紫罗兰目光的注视下，他只觉得身上一阵阵的发冷，牙齿都要控制不住打哆嗦了。
　　说？还是不说？
　　不说！不能说，可是……


第166章 都是替身
　　其实扎特在留下詹森的时候倒没有太在意。
　　七年了。
　　七年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 也足够改变很多事，更足够看明白一个人。
　　比如，茱莉娅。
　　虽然没有太费精力，可茱莉娅绝对是他最在意的人, 在这方面，甚至连查理三世都不能相比。这个女人，曾占据了老师全部的心神……
　　全部。
　　虽然他知道这里面有些蹊跷, 有很多的疑点，可他还是这么以为着。
　　因此对茱莉娅，他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痛恨，只是他又不能杀她，只能这么冷眼旁观。在茱莉娅不知道的时候, 其实盯着她的人更多。所以在她闭关前, 他就知道了有那么一个奎因人在。不过那个时候他也不是太在意, 因为他也听说了那个奎因人的神奇。
　　能够让狼吃草, 的确是，能让人解闷吧。
　　他痛恨茱莉娅，可一方面又了解她。这个平庸无能的女人是绝对没胆子做出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事情的，她除了浪费魔法资源提升自己以外，也就是在不跨界的情况下让自己开心一下。如果是早先, 这点开心他也是不会允许的——凭什么？
　　凭什么老师都没有消息, 而你，还能开心？
　　不过，毕竟七年了, 所以很多事情他也不是那么极端了，而且茱莉娅还做的很小心，很少单独同王嘉相处，而且，她很快就去闭关了。而随着她的闭关，他也就不再关注这件事了，直到茱莉娅又一次出来，然后找到了王嘉。
　　茱莉娅快要晋级了，对于这一点他丝毫不吃惊，在他看来拥有这样的资源还迟迟不能晋级已经是无能的代表了，现在不过是要快，真的太正常了。不过她又一次去找那个奎因人……的确就让人有些寻味了，然后很快，他就知道詹森也在同王嘉交好。
　　如果只是茱莉娅的话，他比较在意，可再加上詹森，他就不是那么在乎了，因为他知道，詹森是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所以如果茱莉娅真对那个奎因人有什么，詹森是第一个会站出来的！
　　因此他这一次询问，的确是想知道原因，不过却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