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总在嗑我的水仙CP(113)
〖+1,四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太破碎太混乱的回忆,完全分析不了啊!〗
神名深见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视线微垂,并未放肆观察吧台前坐着的客人,似乎只是认真思考今村的结局是因为什么。
看上去甚至有点像在为认识的人的死去而哀悼。
从弹幕中分心出来的系统有种白日见鬼的惊悚感,它憋了一会,还是开口了:【宿主,这就是你的计划?】
神名深见也在看弹幕:【很简单吧。另一个我选中今村的理由,很快就能知道了。】
弹幕系统:【……】
运筹帷幄的印象绝对不是它的错觉!
而尊尼获加在这时候抬起头,问道:“神名君,你为什么会和今村认识?”
虽然他已经知道了,但还是要问一次。
“我想委托他找一个朋友。”神名深见笑了笑,温和地道,“当然,其实我知道他找不到的——但我想,我的朋友,或许与我有着默契,发现后就会来到我面前。”
这绝不是谎话。
在最开始得知同位体失去记忆,成为酒厂中的拉弗格酒时,神名深见想的是设计“旅人想要寻找的友人是酒厂成员”的暗线,但在论坛和暗网中那么多有价值的人,他为什么会选中今村?
今村在歌舞伎町待了将近二十年,看似毫不起眼,但最熟悉东京,人脉和资源都丰厚无比,就算有意不与酒厂进行交流,但也有足够大的价值让他的人渣本质在剧情中起作用。
——而同位体也真的来到神名深见面前了。
就算为察觉到的莫名惊悚之事心情凝重,尊尼获加也被神名深见直白如一的话语震惊到了。
——虽然知道你是为了找朋友才来东京的,现在听到也能理解、并且明白了你们之间的感情。
但你到底是怎么在说了“和富加见做朋友我很高兴”后,又表示自己与另一位朋友默契非常情感深厚的?
按理说朋友之间的事与尊尼获加无关,但一想到拉弗格在和神名深见玩友情游戏,可对方自己也有挂念的朋友……他就有点恍惚。
〖啊——不知名的朋友终于再次在老板的话中登场了!〗
〖老板你原来没忘啊!看你和富加见玩得那么开心,我还以为你乐不思蜀了呢(不是)〗
〖这都多少集了,工具人今村都能从头到尾被各方提起,朋友还没个影子,不会是老板胡诌的吧!〗
〖我都要忘了老板的目的是找朋友来着……制作组不会也忘了吧?〗
〖但老板说的这么暧昧,好像也不是不能嗑……富加见被身份不明的人ntr了的感觉XDDDD〗
〖什么xp,没品位!〗
“是这样吗。”他努力调整跑远的思绪,振作精神拉回话题,“我不知道今村和那个诊所有关系……你知道吧,那间诊所现在的情况。”
“四年前的圣诞节毁于一场燃气爆炸,之后无人重建,经营者下落不明。”神名深见报出自己在网络上查到的信息,“所处的街道人烟稀少,并没有明确伤亡,我猜有人处理过?”
尊尼获加:“……对。”
拉弗格通知组织的后勤部处理的;当时尊尼获加脑袋空空地站在角落里,看见那帮训练有素的人处理尸体和伪造现场。
“你似乎认为今村与那个诊所的关系重要,神名君。”暂时抛开对拉弗格意图的猜测,他轻声说,“是查出了别的东西吗?”
他知道神名深见会告诉自己,否则也不会同意让他来书屋。
“那间诊所的经营者,曾经委托今村一件事。”神名深见没有故弄玄虚,客观地道出自己在前段时间查到的事情,“四年前的十一月份,今村帮经营者从某个地方带走一名伤者。”
“他没有见到任务对象,但他所拥有的伪造身份的渠道中,有人见到了。”
尊尼获加瞳孔微微放大。
——那个伤者,就是他吗?
〖我要被创飞了啊啊啊!脑子、脑子呢??〗
〖短短的对话信息量大过头了吧?!〗
〖今村这工具人还真在四年前有事??〗
〖哇……回忆里的Hagi好特么柔弱可怜,伤还没好的样子?〗
〖老板你是怎么查到的啊喂!公安都没查到的事!〗
“你还好吗?”神名深见询问呼吸急促、连脸色都有点发白的尊尼获加。
吧台前的半长发青年抬手捂住额头,摇了摇头,咬着牙道:“没事。”
预想外的信息接收让他头痛欲裂,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四年前,自己第一次醒来的那一刻,以及之后的全部画面——
第74章 萩的回忆
*
四年前。
消毒水的气味与浓厚的铁锈味灌入鼻腔,以为自己沉浸在暗无天日的黑海中的青年,在逐渐蔓延开来的剧痛中——准确来说,那是他在意识模糊中逐渐恢复的痛觉所带来的现状提醒——睁开了眼。
沉重的眼皮压在眼睛上,让他只能透过朦胧且狭窄的区域看见一片刺目的白光,以及持着手术刀、五官全部被遮住的白大褂们;只是有深重的血色蒙在这一幕周围。
他们似乎没有发现他醒来了,身下手术台的冰冷触感是痛觉与嗅觉以外刺激意识的东西,在身体仿佛被巨锤从每一寸敲断的剧痛中——
我……是谁?
青年试图回忆起自己为何会重伤至接受手术,却在此之前发现大脑一片空白。
好像那柄重锤把他的脑子也砸坏了,记忆全部飞向天外,无法形成条理,破碎的画面随着他动了寻找的心思甚至消散得越发快速。
快乐的、悲伤的、喜悦的、幸福的……全部消失了。
——我是谁?
“医生,他的心跳加快了。”一名护士看了眼心电图,轻声提醒,并看向手术台上浑身鲜血、正在接受手术的青年。
半阖着的一双紫色眼眸,茫然又毫无焦距地看了过来;青年满头满脸都是血,发丝凌乱,乍一看给人的惊悚感像走夜路被死尸拽住脚。
“他醒了!!”护士被吓得尖叫出声。
于是手术室里一片忙乱。
“怎么还能醒过来……刚才不是快死了吗?!”
“好歹是年轻气壮的的——快快快,加麻醉剂!不然要是扛不住死了怎么办!”
“哦哦哦好的医生!”
“……”
冰冷的液体注入静脉,青年没有力气反抗,他怀着疑惑在逐渐消失的痛苦中合上了眼。
……
青年再次醒来时——头脑清晰、思维明确的那种清醒——已经明白自己失去了记忆。
他此前在病床上虚弱地躺了不知几天——窗帘被拉起,医生与护士并不常来,身体状况也只能以营养剂维持生命;时常昏昏沉沉,只偶尔才会被他人走动的动静惊醒,可要不了多久便会再次陷入沉睡。
而这次,他意识清醒,勉力在病床上支起上半身,口舌发干,骨肉作痛,他茫然地扫视了一圈病房内的景象,才发现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处于一间观察室内。
有一人高的玻璃窗与门并列在同一堵墙上,倒影不算清晰,但足以让青年看见自己的大致模样。
……脑袋上缠着绷带,只能看见眼睛颜色,是紫色。
头发好像被剃了一半,是黑色。
青年呆滞地看着玻璃倒映出的人影,无事可做,开始思考自己的名字。
观察室的隔音很好,但他在不久后似乎听见了重重的奔跑声,以及尖叫或者别的声音。
青年:“?”
穿着白大褂的人从观察窗右侧跑来,他没有关注到病床上坐起的重伤青年,而后者只在回神的匆匆一瞥里看见医生神色惊恐到五官错位,白大褂的后面染着大片的血,然后——
“砰。”
一枚子弹击中他的后脑勺,冲力让脑浆迸裂的医生向前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