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总在嗑我的水仙CP(255)
他虽然之前去休息了,但也从同为底层成员的一个服务员口中得知,组织刚完成一单“生意”,某些不识趣但还有用的家伙就关在这里面的某个房间。
据说在他来替换之前,已经有代号成员进去了。
“踏踏踏……”脚步声响起,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男人大步走过来,银色长发的风中于身后摆动,格外显眼。
山口咽了口唾沫,不知为何,看见此人时他便感到受伤的太阳穴隐隐作痛,站姿都下意识挺拔了起来。
银长发男人走近了,他对山口的关注只有一瞥,墨绿的瞳孔在昏暗的走道中像是野兽的盯视。
后者打了个哆嗦,强忍着才没有失态,直到身影擦肩而过、脚步声在背后远去后,山口才悄悄垮下肩膀,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不愧是那个组织的代号成员,什么都没做,却格外有威慑力。
……
贝克夫妇被单独关押在一个房间,双手被铐在椅背上,行动不便,甚至连睡眠都很难,中枪的部位只在捡出子弹后随便止血,稍一动弹便会连呼吸都困难,这让他们见到拉弗格前,已经快昏过去了。
屋内灯光暖黄,视物无碍,连失血过多而惨白的两人看起来都挺精神的。
黑发蓝眼的青年在他们面前踱步,还弯下腰关切地打量了一下他们憔悴的面容,才直起身后退,拉过椅子坐下。
椅子腿划过地面,刺耳的声音激得疲惫不堪的两人一个激灵,抬头去看他。
拉弗格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道:“你们看起来有点糟糕,两位。”
“……”莎莉·贝克怨恨地瞪着他,要不是精力不足,脏话已经骂出了口。
这不是你这杂种干的吗?!
她的丈夫威廉·贝克还算冷静,他经受过的训练是为了保护莎莉,当初被挑中不管是体能还是头脑都算优秀,此刻在昏沉中振作起精神,还能打量对面的黑发青年。
在会议桌上,对方的行事完全就是一个优秀的生意人,就算是早就确定好的交易内容,在象征性的商谈中也格外有价值……
但他们却失败了。
拉弗格任他打量,神情似乎透露出些许轻嘲之意。
威廉的呼吸急促起来,被轻视的不快让他也有些不淡定了。
黑衣组织背弃了和他们的约定!
威廉的神色微微扭曲,他想到了当时自己与妻子中枪后的场面……没有任何人关注他们!他们就像被预定好下场的畜牲一样被拖了下去!
罪魁祸首就是面前的这个混蛋。
“你们都很讨厌我啊。”两人的情绪已经快到爆发的界限,拉弗格可不是来这里遭骂的,笑眯眯地开口,“要是你们在这里死掉,贝克先生是否会重出江湖呢?”
莎莉和威廉的怒火被卡住了,都有些愕然。
为什么这里会提到父亲?
“死掉、哈哈,”威廉最先反应过来,“你在开什么玩笑?这对组织的目的来说不好吧。你就不怕被惩罚么?”
他只当拉弗格是为了获得情报而威胁。
“这可说不准。”拉弗格耸了耸肩,轻快地道,“毕竟组织内人才济济,没你们一样能达成目的,而我还能出气、顺便在贝克先生坐着轮椅找上门来时关心一下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快气晕的莎莉惊得清醒了过来:“你怎么知道父亲……?!”
艾伦·贝克自双腿残疾后性情越发古怪,但知情者寥寥无几,全部都是可信任的人——就连黑衣组织都不知道。
为何这个男人能如此确定?
威廉想到了他们这次本该和组织进行的合作……就是针对这个人。
因为莎莉在重新捡起五年前的那家研究机构的资料时,从组织提供的信息怀疑“拉弗格”出身自研究所,也是为了达成接下来与组织的研究合作才同意配合的。
“你、你在更早之前就……!”威廉灵光一闪,想起自己在接手公司事务时曾从莎莉和父亲口中得知的事,难以置信地脱口而出,“不是五年、而是十年前的那次研究所爆炸!”
拉弗格换了只手撑脸,轻嗤了一下,道:“真会推测,不过凡事要讲证据,对不对?好了,接下来是正事——你看够了没?琴酒。”
他没有扭头,提高声音慢悠悠地喊出在门外站了有一会的人名字。
状态极差的威廉更气了,这家伙在盯着他们时,竟然还会关注门外是否有脚步声!
原本半掩着的房门被推开,琴酒迈步走入屋内,却没走近,目光漠然地打量了一下比起疼痛更多是惊讶和愤怒的夫妇,干脆直接对着拉弗格说话了,道:“针对人体实验果然是从自身喜恶出发吗,拉弗格。真令人意外。”
“人类就是这样的嘛,”拉弗格摊手,笑嘻嘻地道,“讨厌就要消灭,喜欢就要追求,挂着任何好听的名号,究根结底只是为了自己而已。就像你和我合作。”
“……哼,这不是当然的吗。”琴酒冷淡地道,“别转移话题,你在十年前就和公司打过交道?还是说要加上你的朋友?”
十年前,以这两人的年岁应当只是少年。
琴酒平素是很少去想他人的身份和过去的经历的,那对他毫无价值,但拉弗格身世的问题就摆在眼前,且与公司有关,他认为还是有必要关注。
“你这不是猜到了吗。”拉弗格笑着摊手,叹了口气,“嗨呀,还是你直接,其他人都不知道在顾忌什么,光在八卦了。虽然我也很开心就是啦。”
冷血无情如琴酒也为他的后面几句话眼角一抽。但他更注意对方承认的事,心里思索着下船后去找人查查十年前的事……不,面前就有能给出线索的两个人在。
至于亲历者拉弗格,哼,这家伙别胡扯八道就算安分了。
“你刚才说的十年前的研究所爆炸,”想到就做,琴酒点了点威廉,“是什么?”
拉弗格睁大眼睛,好像真的很惊讶一样:“不是吧,本人就在这里去问别人?”
琴酒没理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威廉。
威廉喘了几口,怒火慢慢冷却,疼痛又漫了上来,他知道琴酒是组织里的优秀杀手,或许真的会动手逼问出想要的答案,斟酌片刻后识时务道:“我知道的不多。十年前,父亲前去投资的研究所视察,但至今未查明真凶的爆炸发生了,整栋建筑连同地下都被摧毁,研究员及安保全灭,父亲是唯一活下的人。”
他在说时,视线瞥到站在一边的黑发青年,加快语速,却为那双几乎比极夜的冰原还要暗沉的蓝瞳心惊,甚至一阵眩晕。
“他的记忆出了问题,但当时搜查时没有发现本应有的实验体的尸体。后来为了修养身体,父亲便不再投资医学研究……”他干巴巴地说。
“威廉!”莎莉忍痛能力不如他,喘着气呵斥,但重要信息已经全部说出来了。
“莎莉……这不算什么重要的事。”威廉苦笑着安抚妻子,“而且、现在想来,这件事和五年前的那次很像,不是吗?”他鼓足勇气看向了黑发青年,赌上一半的可能性,笃定道,“逃走的实验体就是你吧。那个和你一样的人也是。”
拉弗格没有说话,面上仍然挂着笑容,他瞥了莎莉一眼,后者同样为那双蓝瞳所慑,瑟缩着又吃痛垂头。
而琴酒心中已经倾向于这便是真相。
纵使缺少某些关键细节,也不能否认在各项信息都汇总后,几乎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他沉思片刻,道:“拉弗格,你要怎么解释?”
他与贝尔摩德默认不会将拉弗格的“特殊之处”上报,但这次游轮之行必须有足够有用的信息来让BOSS满意、让朗姆闭嘴。
“告诉他们不就好了。”拉弗格眨了眨眼,百无聊赖地道,“失去记忆但本能排斥公司、冒着被苛责的风险和你合作只是为了畅快;而事实证明,这是迟到十年的报复,琴酒你还巧合下帮了忙——非常完美的解释,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