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总在嗑我的水仙CP(307)
“反正就是不行!”拉弗格已经直起了身,如果不是怕另一个自己一脚踹过来,他真的很想起身就跑,“我以为我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神名先生,求你了!”
神名深见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他甚至觉得这有些诡异——角色互换的是不是有点彻底……搞得他好像在对同位体强取豪夺。
太无厘头了。
他头痛不已,到底还是退了一步,抓着同位体的手两人一起从草地上站起来,他心累地叹了口气。
拉弗格又凑过来,担心他生气到不愿搭理自己,亲热又心虚地道:“神名先生,游戏已经结束,时间还很够不是吗?”
“我和你的情况又不一样。”神名深见如此回答,他盯着手中的两副眼镜看了一会,下了决心。
“我不讨厌你的想法。”他摆弄着两副眼镜,低声说着,抬起手,“毕竟是另一个自己,虽然是走上了不同道路的自己。”
金边眼镜被神名深见放在了拉弗格眼前,自己则是戴上了银边眼镜。后者察觉到什么,紧张地放轻了呼吸。
而下一秒,双手终于空掉的神名深见再一次握住了他的右手,抬起眼定定地看着他。
两双只有色调略有不同的蓝瞳隔着镜片对视,夜幕中的月亮和簇密的山林在吹拂过的夜风中化为了背景板,金色与银色的镜框边差异不太显眼,但确实存在。
镜头在此刻被规则调到他们这边,但神名深见仍然一字一顿地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弃你。”
他平静且毫不动摇地说,像是在道出一个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真相。
“所以——以后的一百天、一百月、一百年……直到血肉和骨头都会被时间碾磨消失的那一刻到来之前,你愿意和我一起走下去吗?另一个我。”
对时空旅人来说,人类的感情是过于广袤的原野。但神名深见望着另一个自己的眼睛,却总是觉得对方与自己之间的感情是漫无止境的蓝、是深不见底的海。
——爱情则是深蓝中最晦涩且危险的东西。
但那是另一个自己,没人会溺死在里面。所以神名深见愿意投身于此。
神名深见的神情和话语都是无法否认的坚定,对拉弗格来说,他感到一阵灭顶般的狂喜与惶恐涌来,以致于他在短时间内甚至无法开口,并感觉脸颊一阵发烫。
主动宣布自己愿意的神名深见这时候比他淡定多了,虽然他耳根同样在夜色下不明显地泛红。
穿着白大褂的黑发青年侧了侧头,松开手,却在另一人感到失落前张开了双臂,含笑道:“这不是敷衍你,另一个我。话语比起行动未免不真诚,靠近一点——你想要一个拥抱吗?”
拉弗格眨了眨眼,群青色的瞳孔里绽出前所未有、但神名深见其实并不陌生的光亮,他笑了起来,如同从水里捧起了月亮的愉悦几乎溢出来。
“我当然想要!”他说,猛地抱了过去,将脑袋埋入神名深见颈间,抱得紧紧的,像是要脱去躯体的限制,与对方在灵魂上合二为一。
拉弗格其实更想给神名深见一个吻的。但时间还有很多。
非常巧,神名深见也是这么想的。
*
弹幕尖叫了起来。
因为镜头跟着转了以为宿主和同位体的私人事情已经处理完、而从小黑屋出来的弹幕系统也发出了无声的尖叫。
——我嗑的CP,难不成真是真的?!
*
斜坡上方的琴酒没看清具体的画面,但他从可以提炼出信息的交谈中可以想象出来——光是对话都具备一定信息量了!
原本还因“这对双生子毫不在意被他们摧毁的组织、还在这里继续闹矛盾”的轻蔑行为而恼怒的Top Killer一阵恶寒,他后退了几步,满脑子空白过后,唯一能描述他想法的只有从始至终的一个词:
恶心!
四五秒后,他转身就走,步伐迈得大大的,快得像是被吉普车追赶。
黑色风衣的银长发男人很快消失在山林中,将他工作数年的组织和上司抛在身后,也把在最后震撼了他一下的双生子丢出了脑海。
而另一边,萩原研二阻止了打算引爆炸弹的男人,领着宫野志保撤退时,他在多处不明爆炸引发的骚乱中瞥见了贝尔摩德的身影,但再去看时却空无一人。
山脚下,突击队攻入基地的消息传来,诸伏景光和其他同事松了一口气,随即再次紧张地忙碌起来。
夜色仍深,离黎明仍有几小时,而太阳从来都会照常升起。
第208章 后日谈(上)
*
松田阵平和伊达航拎着水果篮去看望降谷零。
医院是上面特意安排的,保密性极强,走廊上的人很少,泛着一股冷意,消毒水的气味在这样的温度下不太明显。
两人是第一次来,因为担忧好友的状况而在登记过后加快了脚步。
“突然说降谷受伤了,真是的……”房间就在眼前,松田阵平有些不满地嘀咕起来。
“说不定是有什么好事告诉我们呢。”伊达航在他旁边半开玩笑,“至少听诸伏的态度,不是很严重的伤。”
而两人默契不谈的则是,他们能知道降谷受伤、还能过来探望,是否意味着卧底工作的结束?
病房的门关着,隔音很好,以致于伊达航推门而入时第一眼看见了背对房门坐在床边的人、第二眼发现诸伏景光坐在另一侧时,他愣了一下。
除了他们,还有人来看降谷吗?
而一旁拎着果篮的松田阵平却已经呆在原地。多出来的这个人……背影过于熟悉了,熟悉到他几乎想要去揉眼睛、去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幻觉。
他们到达医院时给诸伏景光打了电话,因此病房内的三人都知道他们来的时间。
没有人说话,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互相对了眼神,又去看背对着门的半长发青年,目光写满了鼓励以及一点点自求多福。
“喂……!”松田阵平完全没注意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墨镜几乎是被他扯下来的。
伊达航连忙接住果篮,看着好友冲上去想去抓坐在床边的那个人,有所预感而屏住了呼吸。
背对着他们的半长发青年从椅子上起身,在他要转过来的前一秒,本来很激动的松田阵平却又有些顾虑起来,迟疑地停下了手。
有着紫色眼眸的青年转过身,他穿着很随性的衣服,笑容满面地和两位警官打招呼,语调轻快:“好久不见,小阵平,班长。”
松田阵平睁大了眼睛,呼吸急促起来,拿着墨镜的手都在抖。
“萩原,你……”伊达航情不自禁上前一步,在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警校时期的好友。
但松田阵平开口了,他咬牙切齿地抓住了幼驯染的衣领:“你小子,根本没全部想起来吧!摆出这种态度,不觉得奇怪吗?”
萩原研二在一瞬间汗流浃背了。
“话虽然这么说……”他看着卷发警官凫青色的眼睛,熟悉感与空白的记忆冲突,本来想辩解和安抚的话完全说不出口,只能心虚又愧疚地移开目光,“对不起,确实如此。”
气氛有点压抑,伊达航嘴巴张合,正想着缓和一下——萩原出现在这里本就是好事——忽然听到一声“咔嚓”……他将目光移向声源处。
病床上,降谷零淡定地又按了几次拍照键,才放下手机,戏谑道:“松田,你看上去快哭了,要不要纸巾?”
“谁要哭了!”松田阵平恶狠狠地反驳,松开揪着萩原研二的手,“话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Hagi会出现在这里?”
要不是看在降谷受伤的份上,他可没这么好说话。
“这就说来话长了。”诸伏景光招呼他们坐下,“现状是,萩原假死进入组织卧底,在组织覆灭后又回归——不过之后会转到搜查一科。”他言简意赅地将上面对萩原研二的安排说了出来,“和班长是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