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做鬼也要交房租(166)
摆在他们面前的路，只剩下转生。
“殿下。”史蒂夫·泰勒忍不住开口道，“我并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但从现在起，我信奉光明与天父。”
拉法埃莱挑了挑眉，不接茬。
史蒂夫·泰勒的眼神里带上了恳求，慢慢地道：“下一世，我能够跟珍妮结婚吗？我……”他看向珍妮·莱弗利，眼神温柔，“欠她一场到非洲的蜜月旅行，哦，对了，还有正式的求婚。我想要跟你在一起，去哪儿都好。”
比尔·莱弗利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他就这么一个姐姐，经过了那么慎重的思考与考察，终于决定交给这个男人。结果，这个男人没能保护好她。现在，他忽然还想要预定她的下一世？
开什么玩笑！
他、不、同、意！
“非洲听起来不错。”珍妮·莱弗利偏头看向史蒂夫·泰勒，目光愉快而温柔，直接噎去了比尔·莱弗利即将脱口的咆哮。
拉法埃莱轻笑出声，道：“你们之间的爱情，吾可没有办法操作。”
人类的感情可以很炽烈并持续一生也不改变，也可能会在短短的时间里消耗掉所有的热烈，从最亲密的爱人变成陌生人。再者，人类并不是天使，天使的轮回，是不论换多少皮囊都是本来的他，而人类，记忆才是承载他们感情的基石。
拉法埃莱能够保留他们的记忆，但他却不愿滥用这个力量。
保留前世的记忆，本就是触犯人间的规则，那本该是命运给予的恩赐。
“下一世，你们会在没有感情牵扯的时候相遇三次。”菲尼克斯突然开口道，他目光炯炯地盯着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命运线，抬起手，将两条靠近的命运线抓住，飞快地打了三个结，继续道：“不过，能不能在一起，只能看你们自己的了。”
菲尼克斯认真地道：“拉法埃莱是天使，不是丘比特。你们的爱情，当然要自己来把握。”
只不过，命运愿意给予他们一次宽容。
菲尼克斯第一次觉得，他的这份天赋其实非常有趣。
第117章 番外2
2002年5月4日, 刚从耶鲁大学期末考试的考场走出来的拉法埃莱接到了一个电话。
来自于加百列。
电话那头是一个暴躁的炽天使。
菲尼克斯好奇地凑了过来, 有些好奇是什么让加百列如此失态。
等电话那头的加百列语速飞快地将事情的原委告诉给拉法埃莱，其中还夹杂了他对一个人类无限的怨念后，拉法埃莱总算明白加百列如此激动的原因了。
他找到了折翼后转世为人的萨麦尔。
执掌第五重天的炽天使萨麦尔管理着天使监狱, 负责审判那些犯下了过错但还没有堕落的天使。少则百年, 多则千年，唯有那些犯错的天使真正认识到了错误, 忏悔的力量净化内心衍生出来的黑暗, 他们才被允许走出天使监狱。
无论是投入监狱还是审核出狱，都需经过萨麦尔的审判。
这并不是一个轻松的工作，需要一颗不偏不倚的公正之心。
萨麦尔从来做得很好。
创世庆典上的变故后, 拉法埃莱和萨麦尔都是选择拒不出战的炽天使。拒绝出战，不亚于违背天堂的立场, 无论是拉法埃莱还是萨麦尔, 他们都有着被父神惩戒的准备。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父神并没有因此惩罚他们，而是无视了他们。
米迦勒选择体谅他们，放任他们游走在天堂与地狱的战场之外。
在拉法埃莱选择离开天堂的时候，萨麦尔比他早一步。
好在，炽天使的副官们都是他们各自选择的优秀智天使，经过了十几万年的辅佐，他们完全能够在炽天使“旷工”的时候承担起工作。
后来, 拉法埃莱在大地上带着菲尼克斯一起流浪, 他看到了九重天上闪烁着的属于萨麦尔的荣光时, 他才意识到，萨麦尔当初只是离开天堂冷静了一些年。等他恢复好了心情之后，第五重天的繁忙工作吸引着那位负责任的炽天使。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萨麦尔才能够真正地叛逆一回。
拉法埃莱不怎么靠谱地想道，反手拉上兜帽，并将当时伪装成一只幼鸟模样的菲尼克斯揣进贴身的口袋里。
等到拉法埃莱准备转生成人类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萨麦尔的荣光了。
拉法埃莱从来没有想到萨麦尔会有出事的可能，炽天使的强大是世间少有的。即使是各族的初代王者，论战斗力，他们也及不上炽天使。发生在加百列身上的悲剧是命运的无常与两位炽天使酿造出来的苦果。
直到两年前，拉法埃莱重遇加百列。从他的口中，拉法埃莱才愕然得知，萨麦尔也有迟来的叛逆期，他救下了父神以冰冻全世界的寒冷与冰雪意图处死的异教徒后裔，还悄悄地养在了大地的某个角落里，并为他们撑开了荣光的结界，避免其他天使发现他们的存在。
人类，可以是善的集合体，也可以是恶滋生的温床。
拉法埃莱之所以许久不曾见到萨麦尔的荣光，不是他刻意收敛起来，而是他在五千年前被当初救下的异教徒后裔恩将仇报地束缚起来。
萨麦尔被封印了五千年的，蕴含着异教祭司强大的咒力的十三锁链束缚住了强大的炽天使，他曾经教予那些人类用来躲避天使追杀的咒语被反过来用在了他的身上，流淌在灵体内的银血成了那个异教徒用以续命五千年的灵药。
加百列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才扯下了一根咒力锁链，而为了不让加百列继续受伤，苏醒过来的萨麦尔折下了自己的圣光羽翼，选择了转生。
没有人能够找到一个有心隐藏自己的炽天使转世，曾经转世过的拉法埃莱，他深有体会。
这两千年来，拉法埃莱的面容始终不曾更改，但见过他的“熟人”，他们都无法将他与炽天使拉斐尔联想到一起，因为他们并没有高出拉法埃莱一截的力量。
父神除外。
那一年的感恩节，当他坐在餐桌前祷告的时候，如今的拉法埃莱已经知道，究竟是谁揉乱了他的头发。
电话那头的加百列气坏了。
因为萨麦尔的眼睛又被人类给糊住了。
有那么一瞬间，拉法埃莱很想嘲讽地说一句，好像糊住他眼睛的不是人类一样。但想想斯潘塞·瑞德，拉法埃莱决定不拿那个纯良的人类当做欺负加百列的武器。
电话那头的加百列喋喋不休，他一直在用言语讨伐一个叫迪恩·温彻斯特的人类。
那个人类胆大妄为，不仅在他家小博士面前诋毁高贵的炽天使，还诬陷他跟多名人类女性有不正当的关系交往，简直是罪大恶极！偏偏萨麦尔，哦，转世成人的萨麦尔，现在叫做萨姆·温彻斯特，倒霉催地就是这个迪恩·温彻斯特血缘上的弟弟。
这没有什么，天使有着近二十万年的年纪，区区人类不过百年的寿命，一般而言，没有哪个人类真有资格成为炽天使的兄弟。血缘什么的，天使哪里在乎这个。
肉身与血缘，是人类的玩意儿。而天使，没有肉身，没有鲜血，只有灵体和流淌在灵体之中的液态荣光，那是天使的银血。
人类的肉身于天使而言，最多不过是一件衣服。拿着一件衣服追溯血缘亲人，那是在搞笑。
可是！萨麦尔在乎迪恩·温彻斯特！！
加百列发誓，他四舍五入二十万年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见到过萨麦尔露出那样的表情，他特么还居然眨出了狗狗眼！
“狗狗眼！！”电话里的加百列发出一阵怪叫，“拉菲你能想象吗？萨麦尔，萨姆，居然眨出了狗狗眼，单纯无辜又可怜……哦，shit！我当时的眼睛都快瞎了！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萨姆这个狗狗眼，是冲着那个迪恩·温彻斯特去的！”
“凭什么？！我们才是萨姆的兄弟！那个自大无礼还口出狂言的人类凭什么让萨姆另眼相看？！”
加百列气得跳脚。
拉法埃莱敷衍了加百列一通，而电话那头也传来了斯潘塞·瑞德的声音，那个人类也在干巴巴地试图安抚加百列，不断说“我相信你”之类的话，这才让加百列消停下来。
灌了一耳朵加百列的抱怨，拉法埃莱“啧”了一声，对迪恩·温彻斯特这个人也有了一些好奇。
诋毁了加百列还能让萨麦尔死命护着、喜爱、依赖的人类吗？
拉法埃莱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悄悄地瞧上一眼。
感谢加百列在疯狂吐槽中泄露出来的情报，比如，萨麦尔的人类现用名和身份，还有记录在案的车牌号什么。
*
因为这件事涉及到了萨麦尔的私事，拉法埃莱没有带上菲尼克斯，而是在这个下午结束考试后，独自一人瞬移到了斯坦福大学。
萨麦尔的转世，萨姆·温彻斯特，目前是斯坦福大学计算机专业的一名本科生。
不同于采取学期制的耶鲁大学，斯坦福大学采取的是学季制，全年下来有四个小学期。在耶鲁大学春季学期期末考试的星期里，斯坦福大学仍在正常上课。
拉法埃莱扑了个空。
萨姆·温彻斯特旷课了，既不在宿舍，也没去上学。拉法埃莱还悄无声息地溜到萨姆·温彻斯特的寝室里看了一眼，旋即了然地发现，门框上刻着驱魔的咒语，窗台旁是一道盐线，矿泉水桶里的水是圣水，显然，萨麦尔转世之后，依旧不是什么普通人。
“温彻斯特……”拉法埃莱若有所思，“难道是那个温彻斯特？”
拉法埃莱双臂环胸，手指轻点手臂。
里世界里有一个还算有名的猎人父子档温彻斯特，难道，萨麦尔的转世就是出自这个温彻斯特家？
没能找到萨麦尔，拉法埃莱只得用荣光在寝室墙壁上留下一串电话号码和留言。
失去了圣光十二翼，萨麦尔的力量等于被削了一大半。现在的萨麦尔，即使有心隐藏，只要他出现在拉法埃莱的感知范围内，他就能够发现他的所在。
只是，拉法埃莱却不能肆无忌惮地放开所有的感知。
现在的世界，黑暗崛起，光明复苏，但人间的法则之力却远胜两千年前的大地。似拉法埃莱这样强大的存在，虽然法则不会像在这两千年里排斥，可只要拉法埃莱使出的力量超出一个临界值，他就会被人间的法则驱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