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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空间回战国[重生](12)

作者:青鸟的麦穗 时间:2019-01-02 13:29 标签:爽文 重生 随身空间 历史衍生

  齐抿王像见了鬼似地看着他,无比惊恐地说:“你、你、你竟然不是女的,那怎么会如此叨叨?”
  小花脸听了他的话,板了脸,又生气地飞进了群山里。
  好消息不断传来,特别是美女蛇田沙,几乎每日都有情报传来,连宋王晚上吃了几粒大力丹,都详细地报了过来,有时还附赠一两张宋王幸女的春/宫图,人虽然不在,心却无时无刻不在对小齐王进行着某方面的启蒙。
  这个女人,大胆而热烈。
  而猗顿,有了韩公子咎的支持,很快便打入了韩国上层贵族圈,用财大气粗和急侠仗义,成为了权贵们争先宴请的巨富大贾。
  但这位神秘崛起的商人,礼物送得大方,人却是难得一见,把自己的身份抬得很高。
  他快速地在各国都城建立了商号分号后,留下几个机灵的小伙计,一部分负责生意,一部分负责周旋在上层权贵中间,建立起自己的人脉关系网。
  他自己,却用狐狸般的头脑,猎鹰般的眼光,买进天下货品,包括各地的美女,交给他的搭档田沙□□,市井贫女,娼房优女,田间孤女,只要入了美女蛇的老窝,经过数日魔鬼训练,摇身一变,立马风情万种,倾国倾城。
  而这些美丽的女子,享受着不亚于男子的傣禄和官位,把六国君王的后宫和权贵们的后院,搅得风云四起,热闹非凡。
  齐抿王第一次收到了猗顿的消息,是关于苏秦的,他正在赵国,和赵相李兑,密切商议着交换条件,但所议之话,被李兑新进的宠妾躲在屏风后,一字不差地听进了耳朵里,又一字不差地通过千里飞马,到了齐抿王的手上。
  齐抿王想起前世,派出的使赵的官员,歪打正着地弄错了文书,被李兑误以为苏秦骗他,能把自己的前主子赵武灵武活活饿死在沙丘的厉害人物李兑,当然不会放过忽悠他的人,他把苏秦关了起来,记得还是自己,亲自带兵到了赵国边境,向年幼的赵王施加压力,才把苏秦救了出来。
  当然,那个人,被释放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打着使燕的旗号,巴巴地赶到燕国,去和他的燕王商量最后灭齐的计划了。
  想到此,齐抿王黑了脸,他冷冷地按前世的轨迹,派出了那路使者,并亲自,把弄错的文书放了进去。
  北风越来越紧,宫内的银杏树,叶子正慢慢变黄,打着旋,意态阑珊地落满了青石铺成的宫道。
  齐抿王站在树下,仰头,望着那片青淡高远的天空,一片银杏叶,轻轻地落在他的鼻间。
  那双细长的手伸出来,把树叶捏住,放在鼻间,细细地闻着。
  这是属于秋天的清爽,这是属于四季变幻的风韵,这是属于人间的味道。
  身后响起了沙沙的急促的脚步声,齐抿王睁开眼,郑国那张急吼吼的脸便闯到了面前。
  “高人王上,你要派人给我,那些水渠,如果大地上冻前修不好,那就耽误明年春种了,那些农人,只顾着去垦地,哪还有心思修水渠啊!”
  眼前的利,确实比长远的利,要看得见,摸得着,齐抿王有点后悔自己一拍脑门的决定了,早知道,应该先修水渠后,再发布垦荒令,没有水,要那么多地,有何用?
  如果让自己再做决定,他肯定要再一拍脑门,让齐国那几十万军队扛着镐头去修水渠,但直觉,他便感到不妥,他想到老相国在海螺里的心声,不是抱怨王事事自己撸了袖子上前冲吗。
  “郑国先生,稍安勿燥,孤这就升朝议,商讨此事。”齐抿王想到这里,拍了拍郑国的肩膀,大步流星地走回到殿里。
  刚准备离去的大人们看到王上急匆匆赶来,忙又原地跪坐好。
  “郑国先生的水渠布局图大家都见过了,入冬之前,必须修成,各位大人,可有何好的建议?”齐抿王坐定后,直入主题。
  大殿上一片寂静,海螺里却热闹得很。
  大将军【傻】
  老国相【傻】
  上夫夫【不想承认这么好看的王上傻,嘤、、、、】
  田文【傻】
  “诸位大人,可是觉得孤傻?”齐抿王笑着,得意地看着一脸平静的众大人面现惊讶地看过来。
  齐抿王还是面带微笑地看着众人,对峙片刻后,老国相终于走上前,凭借着田氏自家人和为相三十年的老资格,态度和风细雨话里却绵里藏针地开始了对王上的教化。
  “王上,我大齐自官仲时期,便以商业立国,面临大海,晒盐而获天下之财,农业虽然不如楚南之雨水充沛,但年年风调雨顺,从未有过旱灾之年。今强秦虎视眈眈,强兵秣马,以图天下,老臣实在搞不明白,此刻,王上不是应该扩兵买马,意图天下吗?为什么还如同懵懂小儿,天天去做这些无用之功,不知威宣二世积攒下的财富,能供养王上几年挥霍?”
  这些话相当重了,齐抿王明显听到殿内一阵轻微的抽气声,这显然没把小王上放在眼里,若是父王在,这田婴,是绝对不敢在殿上说得,即便到了内宫,也不会当着侍卫宫女的面说半个僭越之字。
  若在以前,齐抿王早跳了脚,越没威信,越注重臣子对自己的态度,这种教训略多于劝戒的话,听起来着实让人不舒服。
  齐抿王把头转向田文,轻声问:“国相可有不同看法?”
  他知道田文,虽然面上敬重他老子,实际上内心里是滔天的不服气,他一方面希望他能有不同的态度,另一方面,他需要时间来思索着对答,他知道,若这次朝议不把这爷俩说趴下了,恐怕,其他人日后必不会服他,包括那位闭着眼睛快要睡着了的大将军。
  田文出列,拱手道“王上,臣也不明白,搞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做什么?臣洗耳躬听王上的教诲。”
  

  ☆、远方的远方,是哪?

  齐抿王端起面前的甜汤,喝了两口,然后,看定田文,沉着说道
  “小国相在稚子之时,曾向老国相问过一个问题,不知现在,可否想明白了确定答案?”
  田文骄傲地笑了笑,正是那个问题,让自己在一众兄弟中脱颖而出,不但摆脱了恶魔重生的咒言,更是获得了父亲的青睐,以稚子之龄,掌握了整个田氏家族,即便正室所出的那几个年过而立的兄长,见了自已,也要恭敬地行礼。
  “小国相,你既然问出儿子的儿子的儿子的儿子的儿子在哪里,可见眼光很是高远,不会拘泥于眼前的美食和当代的荣辱安稳,那孤问你,我大齐,今年会不会大旱?”
  田文笑了笑,笃信地说道:“这个司天监已经算出来了,我大齐有龙王保佑,今年不会大旱的。”
  “那明年会大旱吗?十年之后呢?百年之后呢?”
  田文继续云淡风轻道:“四时天气,命理在天,不是我等凡人可以看得如此之远的?”
  齐抿王盯着他,继续问道:“那以你凡人之见,我大齐,十年之后会如何,百年之后会如何,千年之后会如何,万年之后,又会如何?”
  田文敷衍道:“我大齐,当然越来越好,万年不倒。”
  齐抿站起,走到大殿门口,一众臣子,不知所以然地也跟了过来,看着这个长身玉立的年轻王上,肃然站立在九十九道王阶之上,手指远处五彩朝霞烘托而出的一轮朝阳,语气从容不迫地说道:
  “诸位大人,在我大齐的前方,有韩赵魏,再前方,有秦,再前方,有狄戎百越,再前方呢,有何?诸位再看,我们只知道,齐国的远方,是大海,但越过大海,远方的远方呢,有何?”
  众臣沉默,面容肃立。
  “不说上溯千年,诸位对我齐国百年之事,当还记得吧,先祖十年,齐地五十城三月滴雨未降,饿殍数十万。先父五年,齐地十城,半年未雨,寸草不生,饥民易子而食。近十年来,风调雨顺,未曾大旱,但十年后呢,百年后呢?威宣二世积攒财宝,为何不能拿来兴修水渠,从今以后不用看天吃饭,福泽万代,这买卖,难道不是一本万利吗?满朝重儒,难道只看得见面前的九十九层王阶,再远方,是看不到了,还是不想看了?至于扩军,如果没有丰厚的家底撑着,只会是只表面凶恶的瘦狼,走不远的。”齐抿王声音清越浑厚,正如那轮朝阳,充满了年轻的张扬和自信。
  在一片沉默中,最令他意想不到的一个声音响起,是那个平日里只会花痴的上大夫,不过此时的他,声音淳厚,犹如晨钟:
  “王上类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众臣这才反映过来,纷纷跪下,连呼王上目光长远,大齐明主也。
  齐抿王昂着头,双手叉腰,淡淡吩咐道:“国相府,统筹安排,听从郑国先生调遣,大地上冻之前,水渠必须完工。”
  老国相弯腰领命,率众臣子匆匆而去。
  “哟,都走远了,别端着了,也不嫌累。”一声讥笑响在耳边,齐抿王看都没看,就能想出这只小花鸟叉着腰站在空间门口的样子。
  “并没有端着,我以前排场更大,志向也是如此之远。”齐抿王直视着那轮太阳,渐渐地由大大的红色,变白变热,快束升起,发出万道光茫。
  “对,王上,以前确实志向更远,远到了家门口的宋国,嘻嘻……”小花鸟像是听到了好听的笑话,拍打着翅膀转着圈。
  齐抿王斜了它一眼,突然有点遗憾,不说人家秦国,几乎每世都有明君贤臣,就是自家祖上,先祖威王有孙膑邹忌,先父有淳于髡,到了自己,却没有一个有经天纬略之才,胸怀宽阔大气,能与自己相知相交的千古邦相。
  荀子太学术,田文心太小,匡章田单只能经略军队,能布局天下者,没有。
  想到自己现在只是凭借着对后世的预知做出决策,东一捶子西一棒子的,即不连贯,也让朝臣觉得无所适从。
  齐抿王叉着腰站在王阶上,出神地望着远方高高升起的太阳,不知何时,才能有艘大船,披着一身阳光,悬挂着大齐的旗帜,从那遥远的海的那边,缓缓驶来。
  “会有那一天的,只要你能收服苏秦,让他为你所用,他的才华,不只限于口才之利,你的前生充满遗憾,他又何尝不是,为了一已执念,一身本事无所用处,只做了个争议不断的死间,有何趣味?”小花鸟竟然一直没走,此刻,它站在那里,随着齐抿王的目光,望着远方,语气竟是从未有过的萧索。
  “呵,可能吗,前世我对他不可谓不荣宠,结果如何?今生至此,我也没有任何对不起他,结果又如何,现在为燕奔波在六国朝堂上的,是谁?”齐抿王愤愤然道。
  “所以,他需要一个人来救赎,你为何,不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给大齐一个机会,也给这狼烟四起的天下,一个机会?”小花鸟看过来,目光中是从未曾见过的凌厉。
  “他是你的何人,你为什么如此护着他?”齐抿王气呼呼地跟它对视半晌,脸上重新挂上满满的不在乎,斜着眼睛问道。
  “跟你那堂兄田文一样小肚鸡肠,我好心为你出个主意,你却歪心眼子越来越多,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我一只鸟,能跟谁有关系?知道你的小心思,不就是想借这次赵国李兑的手,干掉苏秦吗?目光短浅,真不知道刚才那一番慷慨激昂的远方之论,是不是在表演。”小花鸟神色失望,说完便拍拍翅膀,飞进了空间。
  齐抿王不顾形象地一屁股坐在了那最高的王阶之上,独自生着闷气,一个亲卫手里高举着一份竹筒,快速地跑到了跟前,跪下,双手举起,呈了上来。
  齐抿王望着筒的右下方那一个小小的火狐狸标志,那是猗顿新建情报网的暗号,不用看内容,他便能大体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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