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大概是个神(162)

　　原泽真之前还觉得那张“太阳”的塔罗牌的牌面好像有些不对，可是联系到“现象”的话，太阳的升落，的确是一种现象没有错。
　　可是他对死神跟命运之轮却依旧理解不了，或者说，他也理解不了为什么他会被告知自己是一种现象。
　　“……塔罗牌？”梅林楞了一下，然后低声喃喃道：“是吗，他……”
　　随后他又看向了原泽真，道：“那么，就先解释一下塔罗牌吧，其实这个占卜，并没有错。”
　　“太阳”的塔罗牌，以及“死神”和“命运之轮”，表达的全都不是指定塔罗牌所蕴含的意味，而是牌面本身。
　　“太阳”的塔罗牌，如原泽真所想的一样，太阳的升起跟落下是一种现象，而“死神”跟“命运之轮”的话……
　　“你是一种，名为‘伽洛安卡’的现象。”梅林道，声音非常柔和。“不，现在的你，站在这里的你，与其说是现象，不如说是从这个现象中，以‘人’的概念被分离出来的存在。”
　　“伽洛安卡”，鲜为人知的，只会被有才能的人遇见的现象，不管拥有着的是什么样的才能，是与人为善还是与人为恶。
　　在善人的面前，“他”的名字是“伽洛”，在恶人的面前，“他”的名字是“安卡”。
　　在某一个特定的时间点，“他”会进入到那人的梦中，像是在现实世界中一样，与那人一同生活着，并且度过的，是与现实中的第二天别无二致的日子，就像是预知梦一样。
　　可除了某些特殊的人以外，大多数的人，都不会记得梦境中的内容，只会有些许的既视感。
　　“他”的梦境中引导着，在命运的终焉来临之前，让“他”选中的人不至于遭遇生命威胁。
　　于是在一些神职者看来，这与神迹无异，或者说，“他”便被当成了“神明”本身。
　　“他”是没有固定的性格的，就像是程序化的，依照符合标准的人的喜好，变成那人理想中的模样。
　　只有在那人死前，合乎命运的终焉来临之时，“他”才会在现实世界里现身，仅仅就只有那么一次，然后那人便会想起梦境中所有的内容。
　　一生只能见一次，见一次就是一生。
　　这份记忆，在他们成为英灵后，也伴随着他们。
　　“死神”跟“命运之轮”的塔罗牌，代表的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只有一个人是不同的。”梅林道。
　　那就是所罗门王。
　　与梦魇混血的梅林不同，所罗门王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可他却记得所有东西，并且询问了那个状态下的，几乎是还没有自我意识的原泽真一个问题。
　　……
　　‘你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吗？’所罗门向身边的少年问道。
　　他知晓这里是梦境，只是这么平静的询问着。
　　少年歪了歪头，问道：‘什么自己想做的事情？’
　　随后他笑着说：‘我想要做的，就是一直陪在王的身边呀？’
　　所罗门坐在窗边，膝上放着书本，听了他的话，原本翻着书页的手指一顿，然后看向了少年。
　　‘我不是指这种性格的你。’
　　像是拥有不同型号的适配器一样，他知道少年要是在别人的梦里，或许就是另外一种性格，并且回答也会不一样。
　　他的这种性格只是为了让自己高兴，或者说，应该是自己最有可能提升好感的性格。
　　‘这种，性格？’
　　少年一顿。
　　‘我一直都是，这种性格的呀？’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所罗门王道，‘没错，虽然很高兴，但是这不是真实的。’
　　少年又是一顿，然后缓缓道：‘那我，是要什么性格，才好？’
　　‘所罗门，你并没有你说的那么高兴，为什么？’
　　他对所罗门王的称呼变了。
　　‘如果，你能够成为‘人’的话，大概就能明白我是什么心情了。’
　　所罗门对着少年露出一个微笑。
　　他捧着少年的脸，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脸庞。
　　‘伽洛，是你给了我自由，让我感受到这种感情，可是，你没有‘自我’。’
　　哪怕，那是为了让“所罗门”这个人物变得更加完善，而程序化做出的举动。
　　‘如果……’


第170章
　　实际上，所罗门的所有特征，全部不是所罗门本人的意志。
　　自降生之时起，所罗门便被确定为「王」，只有聆听神言，遵从天启而生之道。
　　他是内在没有感情的，亦或是被剥夺了与人之悲喜共感的自由的，非人类。
　　可是“伽洛安卡”，为了让“所罗门”这个人物更加的完善，将这份自由还给他了。
　　可以说是，是“他”让他变回了人类。
　　明明让他变回了人类，“他”却不了解人类的感情以及各种心理。
　　放在其他人身上，是不会出现这种问题的，因为其他人醒了之后根本就不会有记忆。
　　像是其他真的是非人类身份的，一般也都不记得，就算是记得，也不会问“他”这种问题。
　　所以，所罗门是第一次问这种问题的人，也是第一次直接向“伽洛安卡”询问的人。
　　于是“他”也开始思考了。
　　梅林的意思是，那个男人，是所罗门王吗？？
　　原泽真觉得自己又开始混乱起来了，他的感觉貌似出了点问题。
　　他知道所罗门王，不仅是因为知晓所罗门王的故事所以才知道，而是有种别的，像是早就认识所罗门王的感觉。
　　可是这个感觉只是对这个名字，他依旧莫名的恐惧着那个男人。
　　但是梅林又说那个男人，就是所罗门王。
　　于是原泽真的感觉就互相矛盾了。
　　“这个游戏，一开始的确只是个游戏世界而已。”梅林道，继续解释着。
　　他知道00号的存在，也知道原泽真与00号有协定，要参加这个所谓的，互相残杀的竞争里。
　　在原泽真进入到这个游戏里时候，他与00号还有其他从者的联系就断了，主要是想锻炼他自身的能力，因为以前都有从者们帮他解决事情。
　　没错，锻炼。
　　什么互相残杀的竞争，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原泽真已经是内定的胜利者，若是有别的系统宿主真的有可能对他造成伤害，那么在造成伤害的上一刻，对方的系统便会自毁，连带着自己的宿主一起。
　　虽然那些人其实早就已经死了，只是被赋予了躯体，伪造出了“生”的假象而已。
　　这个游戏也是原本好好的，可谁知道冲田总司跟始皇帝突然就在游戏里出现了。
　　冲田总司被始皇帝传送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也不能问，至于始皇帝，他则是哼笑了一声，道：“稍微改一点数据，对于朕来说不是难事。”
　　实际上，就算他们所在的这个“秦”，都是眼前的始皇帝自己创造出来，硬生生塞进游戏里的。
　　“等等，我还是，还是没有明白……”原泽真捂着脑袋，“所以说，一切都是骗我的？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是什么？我的敌人……是谁？”
　　梅林一顿，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低头看着原泽真，紫色的眸子中带着让人无法形容的情感。
　　“……不，你没有敌人。”他道，“起码现在没有。”
　　“先坐下吧，aster。”
　　“然后，听我讲一个故事。”
　　“伽洛安卡”，是一种客观存在的现象。
　　只有是有才能的人，不，就算不是人类，而是其他妖怪之类的也一样，只要是有神智的存在，未来有可能会人所铭记，所传唱，载入史册的存在，都会在梦中遇见“他”，并且在第二日醒来后，忘记梦里发生的事情。
　　梦境的内容与第二天会发生的事情别无二致，几乎等于是预知梦，而他们只会有既视感，并且下意识的避开会改变既定命运的选项和道路。
　　“伽洛安卡”并没有特别的目的，不如说“他”根本就没有自己的意识，就跟太阳的东升西落一样，是没有理由的。
　　硬是要说的话，就是为了减少异闻带的产生，保证泛人类史的顺利进行吧。
　　然后，“他”遇到了所罗门王。
　　所罗门王是人类，但是是极其特殊的人类。
　　能够记得“他”，并且第一个意识到“他”的真实身份，并且向“他”提出了疑问。
　　所罗门王是毫无疑问的贤王，是古以色列步入至盛所仰赖的伟大之王。
　　其以君王之身施行的政策超卓，除此之外亦有许多其身为魔术师的逸话流传。
　　既然是王，身边便一定会跟着侍从。
　　他的身边有位侍从名为洛伦索，是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不然的话，也不会成为所罗门王身边的侍从。
　　然后，因为一直跟在王的身边，自然也看见王闲时所绘的画作。
　　那是一名黑发金瞳的少年，明明像是在透过画布与人对视，可仔细看久了，便又会发现那双眸子里其实空无一物。
　　洛伦索的视线在看见那副画的时候，就再也挪不开了，就像是被迷惑了一样，可真实原因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他恳求王告诉自己画中少年的身份，如果那只是王所创作出来的虚拟人物，那他也只好死心。
　　所罗门王将“伽洛安卡”的存在告诉了洛伦索。
　　因为他觉得洛伦索是个有才能的人，肯定是已经在梦里见过“伽洛安卡”，所以现在看见自己的画，才会产生既视感。
　　洛伦索对王所说的话语坚信不疑，他对自身的实力也存有自信，只是觉得自己不像王那样保有记忆而感到遗憾。
　　可事实上，“伽洛安卡”并没有找上他。
　　或许是才能没有达到被找到的标准，又或许是其他原因，总之就是没有。
　　但是洛伦索并不知道，他只是以为自己没有记忆，却不知道他的梦里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他”。
　　被“伽洛安卡”找上的人，除了梦境以外，在现实世界中，还有唯一一次能在真实里见到“他”的机会。
　　那就是在临终之前。
　　见到了这么唯一一面，后面面对的，就是永远的黑暗。
　　而这个事情，所罗门王并没有告诉洛伦索，所以他也只是平静的迎来了终末，可阴差阳错的，居然保留着在所罗门王身边侍奉的记忆，转生了。
　　他转生之后，成为了一所魔术学院的学生。
　　保留着记忆这件事，他虽然感到惊讶，因为有着在被称为魔术王的所罗门王身边的经验，凭借着记忆跟自身的努力，成为了学院里的优等生。
　　洛伦索依旧对画里的少年念念不忘，巧合的是，学院里有专门对“伽洛安卡”这个现象做研究的小组，并且做出了相应的仪器，如果是被选中之人的话，仪器便会产生相应的反应，学院根据这个将学生划分开来，对让仪器产生反应的学生进行重点培养。
　　因为被“伽洛安卡”选中的人，就已经与有才能划上了等号，哪怕现在看起来再怎么废，那也必定会在之后大放异彩。
　　洛伦索有着上辈子的记忆，他将所罗门王的话记得很牢，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
　　然而，没有的事情就是没有，他没能让仪器起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