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难拒(78)
“去哪儿?”姚乾被扣住脚踝抓了回来,盛卓延吻着他的侧颈善意提醒:“姚教练,你的毛衣都弄脏了。”
姚乾闷/哼一声,无暇顾及衣服。他感受到衣摆上都是痕迹和水渍,带了些许重量向下坠,拉扯着他堕入混沌之中。
被按在办公室做这种事,这就是“迟了”的代价。
盛卓延特意过来只是为了做这种事吗,明明他陷入易感期也可以什么都不做,只抱着自己……
盛卓延忽然停了下来,他摘下姚乾的眼镜,掐住他的下颌笑道:“既然姚教练还有心思想别的,我们来复盘吧。”
空虚感慢慢收拢,姚乾被撞得迷迷糊糊,“什么复盘?”
“比如,我的枪法准不准?”
“抽靶抽得快吗?”
“哪个Timing找得最好?”
……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桌上变得狼藉不堪,盛卓延抱起姚乾坐在沙发上。他的指腹轻轻掠过姚乾的唇,想要再吻上去却被躲开。
“我办公室有抑制贴和阻隔剂,你走之前用一下。”
隐蔽在姚乾肌肤下的潮/红还未褪尽,可他的语气冷淡,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盛卓延悬空的手指顿了顿,唇边的笑意变得森冷,“姚教练真是尽责,连Alpha的事都这么清楚了。”
那些是姚乾拿来看使用说明的,不承想这么快就用上。他知道盛卓延撕下抑制贴释放信息素,也不想他被梁准易感期的信息素影响到。
姚乾原本不想理会,盛卓延惩罚性地捏了捏他的脸颊。
“这些是你为梁准准备的?”
这么亲昵的举动不适合他们此刻的关系,姚乾厌烦地推开盛卓延的手,“盛总觉得是就是吧。”
说到底,盛卓延还是在介意姚乾身上沾了别人的信息素,可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姚乾知道Alpha有很强的占有欲,但是去年在比赛场馆,他也不小心沾染过陆清禾的信息素,为什么当时盛卓延还有心情开玩笑,现在却非要冷着脸计较?
姚乾完全不能理解这两者的差别,眼看着盛卓延要脱他的毛衣,他无可奈何地说:“你应该在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原来姚教练还记得我住院,”盛卓延向后靠着椅背,他的衬衫纽扣没有全部系上,敞开时能看到肩上的抓/痕,“我做了很多检查,你指的是什么?”
姚乾挪开目光,“你真的没有那方面的瘾吗?”
盛卓延轻笑一声,“你不喜欢?”
姚乾不喜欢在办公室,不喜欢在车里,更不喜欢随时随地就这样。盛卓延从来不听他的拒绝,只顾自己的喜好。
没等姚乾回答,盛卓延拎起他的衣服问:“不喜欢为什么还弄出来这么多?”
“……”姚乾想去找抑制贴催盛卓延离开,无意间瞥到凌佩整理的有关袁懋的资料,想到今天下午看到的帖子。
“袁懋的事——”姚乾停顿了几秒,“是你处理的吧。”
盛卓延搂着姚乾的腰,不至于让他在打开抽屉的时候摔下去,“很明显吗?”
姚乾颔首,“和你当初让我开除他一样不留余地。”
“不然呢?”盛卓延眉峰微蹙,“这件事不彻底解决,你觉得你们还能打亚洲杯?”
冷处理永远堵不住悠悠众口,赢了会被说有后台,输了会被说有后台都打不赢。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洗不清嫌疑。
姚乾不是没有想到这层,只不过他有别的顾虑,“如果你的股东的身份被曝光怎么办?”
“被谁?”盛卓延的反问中带有笃定与自信,笑得漫不经心,“你在担心我?”
姚乾被问得哽住,保持沉默的样子在盛卓延看来乖巧得不行,忍不住想要搅乱他的心神。
“姚教练觉得我会做没有计划的事吗?”盛卓延的手指勾住姚乾的头发,一圈圈地缠绕,“现在我可以是FRA的股东,以后我也可以是SER的,AXD的也行。”
盛卓延没有像平时那样习惯性地敛眸,而是平静地看过来,坦率而真挚,“你不用担心这些,想做什么就去做。”
–我想组建一支战队,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想做什么就去做。
盛卓延说过的话缓慢地浮现,姚乾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以前他不需要任何承诺,孑然一身。从什么时候开始,姚乾也有了能为他兜底的人,让他能够没有顾虑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也许盛卓延会出现这里,是想当着所有人的面表明态度——他不会参与战队事务,更不会像袁懋说的那样成为FRA的后台。
他只是姚乾一个人的后台而已。
姚乾心中五味杂陈,他从抽屉里拿出抑制贴递过去,盛卓延没有接。
“你不是好奇Alpha的腺体能不能摸吗?”盛卓延难得低头,“帮我贴吧。”
姚乾并不知道Alpha主动露出脆弱的腺体代表什么,他起身走到盛卓延的身后,盯着他的后颈。
皮肤表面能看到青筋以及治疗留下的针眼,很难想象下面还有腺体这个器官。
姚乾在这一刻有种强烈的冲动,他很想报复盛卓延平日的所作所为,也很好奇咬住这个位置带来的感觉。
于是姚乾付诸了行动,他俯下身,干脆地咬住了盛卓延的腺体。
那里还留有余温,被牙齿咬住的瞬间全然紧绷。盛卓延愤然起身,他掐住姚乾的脖子将他狠狠压在墙上——
骨骼撞击墙面发出闷沉的声响,姚乾吃痛地抽气。Alpha势不可挡的气焰顷刻间扑面而来,那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
那双漆黑的眸深不见底,温存时的柔情荡然无存,只剩下让人胆寒的戾气。
窒息感让姚乾的目光逐渐涣散,所以暴怒之下的Alpha根本无法控制不住自己,无论面对的是谁。
听到姚乾发出痛苦的呢喃,盛卓延终于反应过来。他松开掐住姚乾的手,眼底闪过错愕,掌心撑着额头缓了许久。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姚乾,你标记了我。”
姚乾汲取着新鲜空气,他深深地呼吸,不可置信地问:“什么?”
“你标记了我,”盛卓延认真地重复,他伸过来的手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将姚乾拥入怀中,“标记了之后,你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我了。”
姚乾从未有过这样的概念,他别扭地想要挣脱盛卓延,“我不会和你这样纠缠一辈子的。”
这句话让盛卓延心脏微微一拧,他不死心地问:“那为什么咬我的腺体?”
姚乾不由失笑,“这样你就能明白我有多痛了。”
Beta没有腺体,被咬住后颈是会痛的。
盛卓延是Alpha,比起腺体被咬的极度排斥,无法标记才更令他痛苦。遇到姚乾后,他才知道原来想标记的渴望能够这么强烈。
可是姚乾的这些行为让盛卓延更加怀疑一件事,他不辨情绪地问:“姚乾,你真的排斥Alpha吗?”
“梁准,简书政,你的队员,他们都是。”
“还是从一开始,让你反感的就不是Alpha?”
——而是我。
追问,反复确定,这些方式从来就不是寻求答案,只是想证实内心所想。
从想得到姚乾的原谅开始,盛卓延就处于失控的边缘。他强迫姚乾留在身边,一次次地企图在做那种事情时窥探他对自己的感觉。
想要他,想要他在身边,甚至还想要他的……盛卓延最想要的,姚乾不会给他。
没有给姚乾回答的机会,又或者说盛卓延已经偏执地认定答案,他释然地松开了手,“你收拾一下,今晚回家。”
“家”这个字眼对姚乾来说很陌生,他不认为承载了他们不堪回忆的地方能称得上是家。
“我住在宿舍就行。”
盛卓延扬眉,“我不介意住过来,只是要辛苦姚教练换张大床,否则容不下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