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代之我的老公是矿业大亨(163)
方黎住了一阵子, 就不愿意住了,他知道这地方好, 又贵, 但他年少的时候真真把山给看够了, 而且住在这儿, 秦卫东每天光往返集团与这里的车程都得三个半钟头。
方黎自觉得他也没什么事了,是秦卫东太紧张他,才按着他在这里住了大半个月,于是就跟医生商量了一下,出院了。
秦卫东看他实在待不住,就答应了。
回了家, 方黎就自在多了, 把在澳门录制的选秀节目最后一场决赛录制完了,方黎就暂停了工作。
他的确需要休息休息。
其实方黎也有他想做的事,比如认真的读个音乐学院。
他遗憾的就是年轻的时候, 被秦卫东那个王八蛋几句话哄晕了头,陪他在美国待了四年, 竟真做了他四年的笼中雀, 没去好好考个音乐学院, 拿个文凭下来。
每次提到这件事, 方黎都想骂秦卫东两句, 他想骂就骂了, 秦卫东也不回嘴。
毕竟做都做了,秦卫东也没什么后悔的。
但现在让方黎再去读书,去纽约,维也纳,方黎就去不了了,别说他去不了,要是他去,秦卫东估计第一个能…
打断他的腿是不可能了,但估计秦卫东真能疯了。
方黎申请了京市一所知名音乐学院的深造班,报名录取的大多数都是圈内明星,没几个人是真的为了深造音乐,基本就是为了镀个名校音乐学院深造过的名头。
毕竟这班一学期就要六位数的天价学费,和宽松到不能再宽松的结业条件,让人一看就是水分极大的那种。
只有方黎,他是真的去听课的,因为班里都是音乐学院的大教授讲课,他听的很认真,会记很多笔记,每每周末过去,待几天上课。
秦卫东也没有阻拦,他有空,还会亲自开车送方黎过去,再陪方黎在京市待上几天。
在京市的家没有雇保姆,只有小时工,俩人都没空时是阿姨做饭,如果有空,有时候秦卫东会做,有时候是方黎做,不过方黎做的时候很少,因为他只会做沙拉这样的凉拌菜。
煮饭、热菜还是得秦卫东来。
秦程有次来京市找女朋友叶思思,就住在他们那儿,晚上看见他大舅舅亲自下厨房,不一会就弄出了四菜一汤,那惊讶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们在晋阳的家里常年雇着厨师,专门负责做饭,所以秦程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他大舅舅下厨房的,更别提能做出这么多菜了。
小舅舅嘛…小舅舅那双手光是保险就保了上千万了,哪里会摸菜刀…
所以他一直以为厨房是离他小舅舅和大舅舅很远的地方。
吃饭时,秦程端着饭碗一直瞟厨房里正系着围裙,为他们炒最后一道菜的大舅舅,觉得以他大舅舅的身价,这碗饭里的米估计得是纯金打的吧…
他捧着碗,转头看正在喝汤的小舅舅,悄声说:“小舅舅,你调t教的真厉害!大舅舅陪你来京市才几个月,现在连做菜都会了!”
果然,小舅舅的面子最大了!
方黎吹了吹汤,说:“他一直都会啊。”
啊?秦程一愣。
方黎说:“以前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都是他做饭的…”
他看向秦程,恍然大悟:“哦,那个时候你还没出生,别说你了,你妈都还小呢…”
秦程看了看厨房里的大舅舅,又看了看捧着碗喝汤的小舅舅。
汤是大舅舅刚才出来特意给小舅舅盛的,让他先喝,没一会,小舅舅要盛第二碗时,又听见厨房里的大舅舅说。
“不许喝了,一会吃饭。”
大舅舅甚至都没回头…
他的小舅舅只好惺惺地放下了盛汤的勺子,嘟囔了一句:“不是说最近近视度数深了?怎么后脑勺的眼睛还看这么清…”
秦程听了,他没忍住,笑了一下。
于是那段时间经常能看到方黎在京市上课的时候,秦程专程拿着燕窝、人参啊的过来孝敬他两位舅舅。
主要就是为了吃一顿他大舅舅亲自下厨煮的饭,毕竟这在晋阳可太难见了,见大舅舅没赶他,秦程不光自己来,还拖着叶思思来,拖着秦家那些小辈…都来观摩。
小辈们捧着秦卫东这位严肃的大家长做的饭,简直跟捧着圣旨一样,战战兢兢,只有秦程,招呼着他们快吃,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机会难得!要珍惜…!他大舅舅的厨艺很好的…!
他贫嘴,一时间倒也热热闹闹,欢欢笑笑的,方黎也被他逗笑了。
秦卫东看方黎高兴,竟也任劳任怨地当了几天这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崽子们的「厨师」,当然,里面带头的秦程后来被秦卫东布置的「作业」被迫取消了和叶思思约好的欧洲游,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但其实来京市听课,主要是方黎自己也想散散心。
秦卫东看出方黎自从上次昏倒之后就一直有心事,加上医院那次的不寻常的亲密,换做往常,秦卫东绝不允许方黎有一点委屈难过的,他一定会给他讨回来,但这次,秦卫东默然没问。
他就这样,默默地推掉了许多工作,在京市陪着方黎。
晚上,秦卫东靠在床头看书,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怀里方黎的后颈。
方黎想起什么,问:“上次我晕倒,你是不是在医院踹了秦程一脚?”
“踹了。”
方黎抬起头:“干嘛发那么大的火。”
秦卫东说:“他说错话。”
方黎忍不住皱了眉:“那你也踹的有点狠了,前几天我看他跟那几个同学在泳池里游泳,肩膀上好大一块淤青没下…”
秦卫东说:“他就是故意的,让你瞧着…踹一脚不碍事,还能给他踹坏了?”
那倒也是。
方黎就是那天看见了,才想起来,就他俩对秦小程从小到大的操心程度,真算半个爹了。
不过想来秦卫东也有分寸,男孩子嘛,踹两脚也没事的…
就是这话要让秦程听见,秦程要是得知他小舅舅这么「看的开」,准要冲进来大声喊着小舅舅!我不是你最疼爱的小宝贝了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等等芸芸。
“张嘴,吃药。”
秦卫东从床头拿过方黎每晚要吃的药,将药粒塞进方黎嘴里,喂了他水喝。
方黎咽了,他打了个哈欠,但哈欠之后,他却没了丝毫困意。
他问秦卫东。
“秦卫东,如果那天…我真出事了怎么办?”
秦卫东看向他,过了会儿,男人又把视线转移回书上:“不可能。”
好吧,是可能性小了一点…
方黎想了想,又问:“秦卫东,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以后我死在你前头了怎么办?”
方黎察觉到秦卫东的脸色一下变了。
秦卫东转过头来,盯着他,严厉道:“胡说八道,你是不是欠揍了?”
方黎不怕他:“我问问,生老病死是常事…我问问不行?”
秦卫东冷声:“不行。”
方黎不依不饶地:“那我偏要问呢。”
方黎坐起来,对他说:“我说认真的…”
秦卫东看着他的被子掉落,叹了口气,又将他摁回被窝里,好好地盖上被子。
“那我陪你一块死。”
方黎心里一酸,又酸又烫地滚过,但他面上没显露,秦卫东替他掖了被子,继续看书。
方黎呼了一口气,他说:“那如果,如果…你走在我前头呢…”
方黎的嗓音很轻,可落在寂静无声的夜里,他的每个字又那样地清晰…
他感受到秦卫东的胸膛连着手臂都僵了。
方黎掐着手心,他知道他这是往秦卫东心里扎刀子,可他打算一门心思问到底了。
“怎么办?”方黎问他。
问刚才那个问题时,秦卫东还低头看他,骂他,但到这个问题,秦卫东没有,男人自始至终眼睛都盯在书上,不曾有丝毫地转移晃动。
“方黎,你现在要是还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