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代之我的老公是矿业大亨(85)
乔时从发音开始陪他练起,他看起来的确是个开朗可爱的男孩子,方黎很多次都念错了,他也不会着急,他会露出一点苦恼的神情后,皱皱眉头,接着调整方式。
方黎有时被他过于丰富的表情都逗笑了,也就没那么大压力了。
“我开始相信你以前真的教过小孩子了。”
“这么明显吗?”乔时放下手里的卡纸,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栗色卷毛:“我是gap一年才来读书的,我之前在澳洲还当过社区儿童自闭症患者的志愿者,我教那群小朋友的时候总要扮成很多卡通形象,动作很夸张,他们才会信任我..”
方黎笑了一下,觉得也挺有趣的。
乔时在教他,更像是两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在轻松的交流,偶尔他会引导方黎用英文跟他讲讲他感兴趣的事儿,方黎很久没和人聊天了,恰好乔时又很了解纽约,会顺着方黎的话说很多他感兴趣的话题,比如话剧、乐队的现场演出,还有百老汇的表演。
“从这里出发去Carnegie Hall还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如果你下次想去,我可以带你过去。”
三个小时的课时在轻松的氛围下结束,一点也不沉闷,至少不像他跟着秦卫东学习时一样,总抱着今天要学会多少的压力。
两个年轻人也熟络一些,方黎才知道乔时原来还比自己小上半年,他问:“你上学这么早,是在中国念书吗?”
“我哪里都念。”
乔时收拾了课本:“我的第一个继父是日本人,就在日本念,第二个是美国人,就在华盛顿念,后来是澳洲人,我就在澳洲做志愿者,现在的继父是个法国人,我妈和他生活在尼斯,我在这里读书。”
方黎“..”了一下,心说不愧是外国啊,就是比较开放,不过乔时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是一点也没有什么怪异的神色,就好像他的母亲恋爱也好,婚姻也好,自由都是天经地义的。
乔时看了眼时间:“黎哥,我觉得你的基础不错,应该差不多两个月,像去餐厅,酒店,还是逛街购物,日常生活都没什么问题的..”
方黎听他这么说,还挺高兴的。
乔时似乎还有下一场兼职,他的手机滴滴滴在响,上面也有一个小恶魔的挂件,他一边在门口换鞋,一边塞了一张卡片给他:“黎哥,你有问题可以打我的号码..”
方黎刚接过来,还没看清楚,只看到一个什么bar,手里的卡片就唰地一下让乔时抽走了:“对不起黎哥我拿错了!”
乔时飞速地将那张名片塞进了背包,从他那个好像能装进一个黑洞的黑色背包里又翻来翻去的。
但好像没找到合适的,他找出了一张白色的手卡纸,写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黎哥,下次上课前如果你对那本书后面的习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或者想不起来的的地方,都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二十四小时开机的。”
“好的..,谢谢。”
乔时走后,秦卫东请的华人阿姨也来到了公寓给他们做饭。
阿姨是个和善的潮汕妇女,跟随开饭店的丈夫来到这里定居,做得潮汕小吃很不错。
方黎吃完阿姨做好的饭菜,把剩下的放进了冰箱,等着秦卫东回来了再放进微波炉里热一下。
太阳已经落山,他窝在窗边的地毯上写谱子,从这里能望到曼哈顿让他惊叹不已的繁华夜景,是和国内完全不同的,这里就像是一场过于华丽的梦境。
就如那本二手书里写的一样,这里聚集着世界各地的精英,他们步履匆匆,仿佛慢下一秒就要追不上纽约城的脚步,他们不断的穿过路口和街道,接着一刻不停歇地奔流四地,就像巨大机器里燃烧的矿石,带动着纽约这颗强大无比的心脏跳动脉搏。
很多时候都让方黎的灵感爆发。
晚上,秦卫东一进门,方黎就闻到了巧克力蛋糕的香气。
“你给我买蛋糕啦?”
“嗯。”秦卫东挂断了那头冯晖的电话:“今天下午乔时教得怎么样?”
“挺好的,他人挺可爱的,而且我们年纪差不多,也还聊的来。”
聊得来就行了,自从方黎感冒之后,秦卫东是彻底看淡了,方黎的英文,他觉得方黎就是学上四年他都可以接受了。
方黎跑过来拆开了蛋糕,发现还是他最喜欢的那家店的巧克力口味。
他把上面沾着巧克力酱的草莓捏起来吃掉了:“关键是人家还在..在日本还是在澳洲?教过自闭症儿童,比你有耐心多了。”
秦卫东只让他吃了一口,等他去冰箱里看到方黎给他留的菜后,就对方黎说:“你晚上吃的太少了,过来再吃一些,然后再吃蛋糕。”
方黎才不愿意:“我不要,我晚上吃得好撑,你快去切蛋糕。”
“吃得撑还吃得下蛋糕?”
方黎真的想吃蛋糕,他催促道:“啰啰嗦嗦,你切不切呀。”
还没到感恩节,他们的煮饭阿姨已经换了两个,方黎好像都不怎么喜欢。
方黎就是这个样子,问他喜欢什么,他说不出来什么具体的,但要是做到他不喜欢吃的,他就只吃一点点,就像猫儿叼上两块肉,就自娱自乐去了。
秦卫东有些头疼。
不过他还是热了菜,又给方黎拿碗筷夹去一些,让他吃完再吃蛋糕。
换做平常方黎是不肯吃的,但是今晚有蛋糕,不吃秦卫东那家伙肯定不会让他吃蛋糕的,方黎懒得麻烦,就扒拉着菜吃掉了。
“我要吃一整个。”
秦卫东忍不住皱了眉:“牙吃坏了怎么办?”
“吃坏了再说..”
看到秦卫东投来不善地目光,方黎认输地说:“你放心好了,我的牙硬得很!”
他一个人吃了大半个蛋糕,吃到最后要不是秦卫东拦着,他都有点想吐了。
晚上,秦卫东给他洗了澡,他自己才进去洗,等他出来时,就看到方黎正穿着浴袍,盘腿坐在床上,膝头放了一本摊开的口语书,耳朵里插着随身听的耳机,颇为苦恼的样子。
“乔时给你留作业了?”
“嗯..他给了我一盘磁带,书上还有几道练习题..”
方黎把一只耳机塞进秦卫东的耳朵里:“你帮我听听,这道题选什么?”
秦卫东看了下他的课本,是章节的练习题:“选C。”
方黎填上了一个C。
秦卫东给他吹了头发,吹完了,方黎趴在床上继续写,不光有选择题,还有一些题是要填对话的。
已经晚上十点多了,秦卫东看他皱巴着小脸很发愁的样子。
“不想写就不写了,他只叫你练习而已。”
又不是什么硬性作业。
“我知道啊,可是花了钱的嘛..”
尽管他们现在早已经谈不上缺钱了,但是穷过,对花钱的事儿就较真些,尤其花的还是美元。
秦卫东看了一下他的书。
“你睡吧,我替你写。”
他把方黎的习题拿了过来,其实没几道,就像他说的,乔时留给他也只是想方黎总是说他会遗忘的快些,那就练习巩固一下比较好。
语言嘛,无论是学习世界哪一门都绕不开一个熟练度。
方黎真的有些困了,也就给他了。
等秦卫东给他写完了,方黎才睁开眼睛,他惊呼:“..你干嘛给我写完啦!”
方黎叫道:“你给我写了我写什么呀?快擦了擦了!”
他们两个人,几乎从初中开始,方黎的所有作业就是秦卫东给他写的,以至于两个人好像都成了习惯,秦卫东在方黎的催促下,只好换了铅笔另一头,把答案擦掉了。
方黎拿着枕头砸了他两下:“烦死了你…就是你老这样我才学不会英文的!”
他背过身去,把书从秦卫东手拿走了,自己躺在床上看。
秦卫东沉默了一会,他也不说什么了,他觉得方黎学习英文这个事他真的不能插手,教吧,他教不好,还把方黎教得急眼,跟他大吵大闹,他看着方黎学吧,方黎学的刚刚辛苦一点,他就忍不住想替方黎做了,这就像十来年的惯性使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