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替身他超乖的(74)
“滚吧。”江郁清使足了力气推开他,忍不住笑出来,笑得呛咳,“你的爱我要不起。”
天底下没有一种爱是这么糟践人的。
“我会尽力补偿你,求你了,至少可以让我多看你几眼……”姜晏关节像是生了锈,动一下都能听见嘎吱的声音,他狭长的凤眼里尽是慌乱的恳求。
“这是我和我未婚夫的房子,你来这里似乎不大妥当。”
眼看姜晏脸色越发差劲,江郁清有一种诡异的报复的快感。
他随意抹了下眼角,又觉得乏累极了,“我累了,你快走吧,不然我未婚夫回来也不好解释。”
姜晏眼底赤红,西装也乱了,矜贵和冷漠都没了踪影。
就这么被江郁清推搡到门外,连一句话说不出口,他静静站在走廊,垂着头,如同丧家之犬。
半晌,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是他的小雀。
果然是他的小雀。
他丢失的金丝雀又回来了。
只是不愿意再飞回他的金笼子。
姜晏摩挲着手腕,侧头看向窗外的瓢泼大雨,神思不定。
日思夜想的爱人就站在里面,这两年来的煎熬就像是把他架在炉子上,不分昼夜地灼烧着他早就干涸枯萎的心,直到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他不能再失去江郁清了。
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留住他!
不择手段也要留住他。
骨子里的劣根又开始作祟,他看着江郁清,脑子里划过千百种留住他的办法。
最后颇有些惋惜地叹气,他的小金丝雀且如今可是江家的人了,不能随意揉捏了,他得慢慢来,从长计议。
姜晏最不缺的就是一击必杀的耐心。
......“我说过了,你只要乖乖待在家里学习。”少年拎着他的衣领,提溜小鸡仔似的把他从酒吧后门拎出来,那双平静的眸子闪过戾气,“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为什么晏哥能来,我不能!”他被少年吓得一缩脖子,噘着嘴小声嘟囔。
“你和我能一样吗?这地方吃人不吐骨头。”少年气得额上冒出青筋,只要一想起刚才眼前这人被那么多下流的目光打量过,就无法控制怒火,“回家去照顾爷爷。”
“我,我不要……”他梗着脖子不愿意走,“我也可以打工赚钱。”
“我是缺你什么了吗,江郁清。”少年薅着他的衣服把人扭送回去,“怎么一点不懂事?”
“我没有,没有不懂事……”他忽然哭出声,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我只是想替你分担分担……”
“你每天好累,我心疼你……”他哭得直打嗝,路都走不好,“我也想赚点钱,让你轻松一点。”
“乖。”少年闭了下眼,弯下身子和他平视,“你只要好好地像个普通孩子一样就好,让你感觉到压力是我的错,哥不累。”
“要不,我不学画画了,我们省下这些钱好不好?”他搂住少年的脖子,软乎乎口齿不清道,“我不学画画了……”
“不行!”少年的神色变得严厉,眼底是不容置疑,“学就好好学下去,听话。”
那个小巷长长的,他牵着少年的手踩着青石板,天边的乌云一点点散开。
那是他整个少年时代的光,那个人挡在他的身前,宛如从天而降的超级英雄,撑起了他们最难的那几年。
江郁清醒得很早,太阳初初升起,他长舒了一口气,心尖升起些难以言说的惆怅和细细密密的疼。
他不仅一次问自己,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他在床上滚来滚去,实在酝酿不起睡意。
干脆换了衣服,准备出门跑两圈。
换鞋时注意到文希的拖鞋还摆在原位,江郁清纳闷地看了眼文希紧闭的房门。
昨晚希希没有回来吗?
他打开门,险些吓得叫出声。
“你怎么睡在这里?”
男人背靠着墙壁,坐在地上,胡子拉碴的,西装也被随意地垫在地上。
他倚着墙闭目养神,高大的身子委屈巴巴地缩成一团。
姜晏听见声音,缓缓睁开眼,眸子瞬间迸发出惊喜。
他慌忙地站起来,因为腿麻了趔趄了两步,声音都是哑的,“你……这么早。”
“我是问你,你怎么在这?”江郁清懒得与他寒暄,胸腔里不老实的东西又乱跳了起来。
他按住那只跃跃欲试的小麻雀,神色冷淡。
“我很想你……”姜晏音调很轻,声音越来越小,“我没有打扰你的意思。”
两年来他没有睡过一个完整觉,只有昨晚,他触摸着墙壁,想起墙后的人还是活生生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
即使地板冷硬,他也少见地囫囵睡了个安稳。
“你现在已经打扰到我了。”江郁清压着心底的烦躁,一字一顿。
“你没睡好吗?”姜晏仿佛没听出他的不耐,担忧地打量他的脸色,“这么早就起来了,你以前很能睡,不到中午……”
说着还带起了点笑意。
“姜先生。”江郁清重重关上门,加重了声音,深呼吸,“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所以为的过去,对我来说不过是令人作呕的回忆。”
姜晏面上的笑渐渐散了,额发垂在眼边,有些阴郁的样子,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文希一觉醒过来四肢酸痛,尤其是下半身,像是被碾过了一般,他陷在柔软的大床里,整个人都有些惫懒。
他慢慢的揉着眉心,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
他依稀是记得自己喝多了,然后上了一辆车……
后来呢?
宿醉后的脑袋迷迷糊糊,转不过来弯。
“终于醒了?”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文希立刻僵住了,像是定了格,缓缓转动脑袋。
“怎么,不认识我了?”男人赤着上半身,轻轻吐出一口烟,喷洒在文希的脸上,低声笑了笑。
第71章 你不会真觉得有重生这种离谱的事吧
“我,你……”文希盖紧了被子,小脸没有一丝血色,瞳孔都在颤动,“昨晚?”
他脑子完全反应不过来是怎么回事。
“你说呢?”秦暮白凑近了他,带着烟草味的气息熟悉得令他心颤,“我想了想……”
“我的宠物死了,我很难过,也许是老天可怜我,把你送到我面前。”
“你看你们俩的名字都那么像,除了天意还能有什么原因?”秦暮白那双湛黑的眼睛凝视着他,让人愈发捉摸不透他的情绪,难辨深浅。
“昨晚我喝多了,可能有些失态……”文希被子下的两只手攥在一起,告诉自己要冷静,“还请秦爷多见谅。”
“都是成年人了,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
文希纤长浓密的羽睫簌簌抖动着,如同轻颤的蝶翅,惴惴不安着“失态……”秦暮白慢条斯理地重复这两个字,眼神沉沉,好看的眉眼露出丝丝缕缕抖动浅笑,“你慌什么呢?”
“我记得我们这才是第二次见面。”
“任凭谁一觉醒来,旁边躺着个陌生男人都很难冷静吧。”文希心脏一阵紧缩,面上一脸无辜与无措。
秦暮白带给他的恐惧实在太深了,他跪在这个男人脚边仰望了他整整五年,他怕极了秦暮白的喜怒无常。
他把他的脊梁骨一点点打碎,在黑暗的角落里慢慢腐烂发臭,所有的尊严人格都被踩在脚底下,一文不值。
“是吗?”秦暮白挑了挑眉,似乎是觉得无趣,下了床随意裹上睡袍,嘴角咬着根烟,“记下我的手机号。”
“以后你最好随叫随到。”
........“查到了吗?”姜晏眼眸低垂,手指轻轻点着茶杯边缘,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他嘴角微压,消瘦的脸上添了几分凌厉,让人望而生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