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变态心理学) 上(395)
平川省为华国重省,特别是当时的淮赧市具有重要的军事地位,这帮恐怖分子得了指令潜伏在平川省周边山林崎岖的地方不时地对旁边村落进行骚扰。
风鬼村后山下面有一处水库,水库一旦破损,水库里的水立刻会把当时位于山下的城市淹没。于是这伙人便在水库中放置了炸弹,企图制造恐怖活动。
政府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们立刻派人前来营救,令人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爆炸没有按照预期时间发生,整个村子里的人也突然不见了踪迹,连同那群企图覆灭国家的流寇,总共两百来人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房屋墙壁上残留着带血的抓痕。
有人就怀疑,这里发生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大屠杀,可是死要见尸,他们却怎么也找不到尸体。
从那以后,村子里,不时地还可以听见人的哭声,叫喊声,还有人的影子在村子里晃动。
有人亲身体会,有人发实锤,到了最后,风鬼村成了灵异大热门,旅游胜地,这处荒芜的小村落到现在已经人满为患了。
第240章 地底封印的残肢(三十二)警告
离着风鬼村最近的一处有人气的地方,就是不远处的兴旺村,相比于神秘的风鬼村,兴旺村没有任何好谈论的。只是和风鬼村一样,同样的偏僻,同样的交通不便,同样的具有极强的排外心理。
山村里的人没有多少人出去过,也没人进来过,地势的崎岖导致这里人越发的贫穷和迷信。
兴旺村人不多,家家户户或多或少有些亲戚关系,血缘关系有时候脆弱的仿佛像一张纸,然而有时候却坚韧得像铁。越是小的地方,家族宗族关系就越是在社会关系上分量越重。
这种贫困闭塞的农村一旦发生刑事案件,是极其难办的,为什么呢?
一方面担心侦破案件后会被人惦记上,遭到报复;另一方面,大家都多多少少算得上亲戚,哪有把自家亲人给送进监狱的?往往很多案子,立案没多久,当事人就跑来撤案,最后不了了之。
文化水平低,法制观念淡薄,排外性强。警察询问案件,村民都会统一口径,设置障碍,让案件难以侦破。
大多数人都说,有案子就办啊,就那点屁民,放两枪直接来一卡车把人全装走,教训教训,这点行动能力都没有,还做什么公权机构。
侦办案件的民警闻言都龇牙苦笑,把上衣一脱,全是指甲挠的,牙齿咬的,他们算个屁的公权机构。
警方去村子里逮捕犯人的时候,经常会被村民们围堵殴打,到最后还倒打一耙说是官不让民活,把孩子当武器,朝警察面前追啊打啊。
可怜个个大小伙子,身怀一身格斗武艺,却无处施展,被抓得满脸开花。
久而久之,只要不是大案子,就算报警也是来走走过场。
就在大雨倾盆的除夕夜,村里死了个人,是个一直生病拖累全家在床上躺着的瘫子,整个屋子铺满了血迹,只要明眼人来看一眼,就能知晓,这绝对是非正常死亡。死人却没引起多大的影响,村民们唏嘘了好一阵,也没谁愿意大年初一就去收拾臭气熏天的屋子。
“真是晦气啊!”
“可不是。”有人捏着鼻子摇摇头,只是看着地上的血脚印,就吓得脸色惨白,连忙双手合十上下摩擦,碎碎念,“这太不吉利了,明年一年我们都过不了安稳日子了哟。”
清晨雨幕下,淡淡的血腥味透着股难以言说的诡异味道,小小的村庄,两山狭窄的通道内,谷家破落的荒宅就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和村子中央,新修的村长家,鲜明对比。
一个热闹,一个冷情,如同人情。
“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刘大娘嘴一撇,态度不好了起来。
她不敢直视容铮审视的目光,抠着手指头,眼珠子左右乱转。这个模样,明显是心里有愧,容铮还想问什么,可舒墨却走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手指尖的热度,缓缓传来,容铮回头看了舒墨一眼,就瞧见舒墨轻轻地摇了摇头,从他眼神里他看见了六个字:不要轻举妄动。
这时候,村民们都直愣愣地盯着他们,脸上没有了善意,只是散开的人群,视线汇集到他们脸上。
下一秒他们读懂了里面的讯息:外乡人,不要多管闲事。
突兀地,刘大娘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阴冷的很:“两位,回去休息下吧,现在雨太大了,外面待久了冷啊!等雨停了,我再安排二位去爬山。”
舒墨点头,柔和地笑了笑道:“好,那我们就回去了。”说完他望向容铮。
“走?”容铮一听这话,眉头就锁了起来。
感到手上的力度慢慢加大,容铮最后只能点头,跟着被他拉走。
一路上很奇怪,昨天热情的村民,此刻都一脸防备地看着他们。他们走过每一个人,对方的目光也会跟着移动,就好像同时在观察他们,也在监视自己人。
不安感,越发浓郁了。
村长家这会儿空空荡荡没有人,面目和善的菩萨被昏暗的光线一照,竟然还有几分狰狞。
回到屋内,他们简单吃过饭,就上了二楼。舒墨没有去休息,而是走到了窗台边,望着外面,他心情有些烦闷,于是便抽出了根烟点上,开始腾云驾雾。
容铮虽然眉头不展,但是依旧不多话,发生了这种事情,他变得越发沉默。他一进屋就坐在了床上,把鞋脱下,摆整齐后,抽出湿纸巾擦了擦手,然后打开被子钻了进去闭上眼,一副他要午睡的模样。
“今早起来,你的黑眼圈就尤其重。我知道你有失眠的毛病,不过近几天,好像好了不少,怎么又突然复发了呢?”看着容铮锁紧的眉头,浓浓的黑眼圈,眉宇之间全都是疲惫,舒墨有些担心,问出了口。
“有那么明显吗?”容铮揉了揉眼睛再睁开全是红血丝,他无奈地笑了笑,坐起身,“昨晚上,谷曼来过。”
“她来过?”舒墨有些惊讶,他突然想起窗户边看到的那抹影子。
“你觉得谷叔是被谋杀吗?”容铮突然换了个话题。
“……不知道。”舒墨摇摇头。
“哦?”听见舒墨迟疑的回答,容铮感到有些诧异。
“案子很奇怪。”舒墨回答。
“奇怪那些血吗?”容铮问。
“不是。”舒墨放下烟,看向他,“我奇怪的是杀人动机。”
“什么意思?”
“我们先假设仇杀,如果你极度恨一个人,是杀了他,还是让他一辈子人不人鬼不鬼,折磨他?”
“折磨他。”容铮诚恳地回答。
“但是他却把对方杀了。如果是谋财,村里任何一个人家都比他们适合,村子里老龄化严重,村民基本上都40岁左右,独身在家有钱的很多。”
“他不恨对方,他杀害这个人也不是为了钱财,但是他却主动挑中了谷家。情杀也不可能,谷叔和其他人没有感情纠葛……”容铮顺着他的思路开始思考,到最后他扶住额头,“难道真的是谷曼做的?”
“当你走进屋里,发现浴在血泊中尸体,你第一眼想法是什么?”舒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容铮闭上眼,认真思考了起来,张福冲进屋,他能听见粘腻湿滑的血液和粗糙鞋底摩擦的声音。他循着声音往屋里走,入目就是铺天盖地的红色,就像是整个人都在浸在血海中。
他睁开眼,吐出两个字:“震惊。”
“张福说谷叔家里出事的时候,你是村民,你会怎样?”
“好奇,想要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然后你一进院子,发现到处都是血,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的味道,这时候你会怎么想?”
“可怕,朝夕相处的人突然暴毙,全身都是红色的血液。”又回忆了一遍,容铮脑海里交换着重复着谷大柱生前和死后的目光。
“让村民们看见这可怕的一幕,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炫耀?”容铮仔细思考,忽然他想起村民看他们的眼神,他猛然抬头,“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