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后我还能苟(109)
又看了看身后的人,桥西忍着害羞,凑在沈修诚耳边道:“让。”
“让什么?”沈修诚明知故问。
桥西整张脸羞得通红,手紧紧地攥着男人的衣摆,半晌才憋出几个字来:“让,让你帮我涂。”
见他羞得快哭了,沈修诚暗暗啧了一声,这么容易害羞,以后在床上岂不是真能哭出来。
“你怎么过来的啊?”桥西转移话题,再不把话题转开,他真的要扛不住了。
他第一次知道沈修诚谈起恋爱来竟然这么的……嗯,又浪又……闷骚?!
沈修诚:“开车来的。”
桥西拍拍他的手臂:“我是说,你怎么能把我叫出来的?”
这里是部队,纪律严明,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没收他们的通讯工具,外人更是别想出入。
然而沈修诚竟然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来了,还有通讯员帮忙放风。
沈修诚捏了下他的鼻子,笑道:“我爷爷是老干部,我小时候就在这部队里长大的。”
桥西瞪大眼,没想到沈修诚还有这么一段过去。
见他感兴趣,沈修诚索性多说点:“我父母做生意,陪我的时间不多,我小时候皮,就别送到我爷爷身边进修……”
原来是这样……
难怪他可以到这来,敢情这还有他不少童年的玩伴。
“那通讯员看到没,”沈修诚指着背对他们,假装自己只是一棵树的人说,“我哥们手底下的兵,我还训过他们这个班。”
话音刚落,那小通讯兵本来就挺直的背绷得更紧了。
“沈班长,请你珍惜时间!”通讯兵硬邦邦地提醒某个还想嘚瑟的人。
桥西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沈修诚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觉得自己被小兵打脸了。
不过见桥西笑得开心,也懒得计较。
站久了腿软,桥西忍不住跺了两下脚,不动还好,这一跺,差点没把桥西的小命给勾走了。
“嘶!”桥西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脚底板的水泡不知道是不是破了,疼得他眼泪刷拉一下就下来了。
“怎么了?”沈修诚皱眉,见他垫着脚,连忙把他打横抱起来。
身体骤然悬空,桥西下意识伸手环住沈修诚的脖颈,然后才哼哼唧唧道:“我脚上起水泡了。”
沈修诚眉头皱得更紧,抱着人转身,拉开车门,把人放到后座。
打开车里的照明灯,暖黄色的灯光下,桥西疼得直抽抽,小脸发白,被眼泪沾得湿漉漉的。
沈修诚轻轻擦掉他的眼泪:“脚疼怎么不说?”
桥西有些不好意思,他倒是想说,但是……嗯,太投入了,给忘了。
抬起他的腿搭在自己腿上,沈修诚伸手要去脱桥西的鞋。
见状桥西连忙抽腿,整个人都扒到沈修诚身上,试图阻止他的动作。
他没洗澡,衣服捂着还好,部队发的鞋子质量没有那么好,穿着有股胶味,再加上这捂了一天的脚汗,他都不想去形容那股微妙的味道。
绝对,绝对不能被沈修诚闻到!
桥西誓死要捍卫自己神圣男朋友的形象,于是他把沈修诚抱得更紧了,跟只树袋熊似的挂在人身上。
沈修诚挑眉,看到他红彤彤的脸,还有不安地瞟自己的鞋子。
他也是军训过的人,立刻就想通了这中间的关系。
“怎么,不能脱?”沈修诚问。
他的手被桥西抱着,因为太用力,桥西的指腹都白了。
桥西连连摇头:“不可以!”
“好吧。”沈修诚松了劲儿,单手捏住桥西的后颈,就着这个有些别扭的姿势吻了上去。
桥西一愣,察觉到辗转在唇上的舌,下意识张嘴。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脚上蓦地一凉,还不等他反应,车里就飘出一股混着胶臭的奇妙味道。
桥西:?
桥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桥西顿时化身砧板上垂死挣扎的鱼,嗷嗷叫着要去抢自己的鞋。
沈修诚低低地笑起来,桥西整个人都快扭成了一条蛆。
惨叫声引得通讯员都忍不住敲车窗问发生了什么。
“你们可别做什么生命大和谐的事情,我会和班长举报的!”小通讯员说着,忍不住红了脸。
桥西的惨叫蓦地一收,这下他不叫了,还是直接狗带吧。
谁能想到。
这短暂的一夜,需要用一生去治愈……
沈修诚看得好笑,他拍拍桥西的腰,笑道:“这有什么,我又不是没军训过。”
就军训这鞋子,想要一点味道都没有,估计得是自带清新剂的机械腿吧。
桥西仰躺着,生无可恋地看着车顶,无数遍地询问自己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男朋友看到自己邋遢不收拾的模样?
为了让男朋友发现自己一身汗,还不洗澡的状态?
为了让男朋友知道自己自己脚臭,还不得不闻?
桥西泪牛满面,同时想去世。
“我的脚真的不臭!”桥西垂死挣扎,“都怪这鞋子太臭了!”
沈修诚无奈地笑了下,把他的袜子脱了,塞进鞋子里。
确实,没了浸汗的袜子,那股味道一下子就收了很多。
桥西抽了抽鼻子,问:“你是帮我把腿砍了吗?怎么没味道了?”
“车厢里空间小,所以味道才重,”沈修诚笑着给他解释,“而且只是鞋袜质量不好,所以才有味道。”
闻言,桥西安详地闭上了眼。
很好,至少下去了,他也是一个没有脚臭的鬼。
死而无憾了……
但是这样的安详还没持续三十秒,桥西再次垂死梦中惊坐起,这次他的惨叫惊得周围树林里的鸟都扑腾起来了。
“你在做什么?!”桥西惊恐地看着沈修诚手上的针,嘴唇抖出了幻影。
但凡赵毅冥在这里,都得感叹一句,这是经典影视情节重现吗?只是换成了男版的紫薇和容嬷嬷。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不仅桥西,通讯员也站不住了。
车门被敲得砰砰响,沈修诚敛眉打开车门。
“你们穿好衣服啊,”通讯员提醒,等了一下才探进脑袋来,“你们小声点儿啊,虽然这里离得远,但是你这叫得也太大声了!”
通讯员小声地抱怨,车里的两人虽然衣服确实不整齐,但还是看得出来没有做出什么不能见人的事情。
桥西被说得红了脸,连忙道歉。
刚刚沈修诚用手指压了下他脚上的水泡,很轻,但是桥西哪里吃得了这样的痛。
通讯员还想说什么,就看到曾经的魔鬼教官皱着眉,那眼睛里的冷漠瞬间把他脆弱的心脏扎了个对穿。
通讯员:“………………你们继续!”
车门关上,沈修诚顺手把车锁按下,这才继续刚才的动作。
眼看针又支棱起来了,桥西咬着唇,含着两泡泪问:“为什么要用针?”
沈修诚:“把水泡挑破,上点药,明天会好很多,不然明天更痛。”
桥西快哭了,他现在就已经觉得好痛了,竟然还有更痛的时候吗?
“你是什么魔鬼!”
沈修诚跟抱小孩似的把他抱进怀里,安抚道:“没事,你咬着这个橡胶棒,很快就结束了。”
桥西看看他手上的橡胶棒,又看看他的肩膀,发出灵魂质问:“电视剧里,不都是你咬着我的肩膀吗?”
顺着他的话,沈修诚偏头看了眼自己的肩膀,沉吟道:“这个肩膀今天在外奔波了四五个小时,被三个人拍过,其中有一个还是赵毅冥,不知道手上得有多少细菌,病毒。”
潜台词:这肩膀,挺脏挺不卫生,挺恶心的,还是不了吧。
桥西:“………………”
洁癖的最高境界,大概就是自我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