鳏夫教授的凶神男友回来后(14)
“你跟她说了你这是假结婚没有?不然人姑娘要骂你一千遍大渣男。”
文怀君没有纠正“姑娘”这个用词,他平静道:“暂时还没说。”
“因为他好像不是太在意。”
张笛断定这里面有故事,但她也不方便再问。
婚礼当晚,两人各回各家睡觉。
张笛很满意。
第二天早上,张笛在收音机里听到新闻节目,说从北市飞往西国的一架飞机突然失去信号,疑似失事。
下一秒,文家的电话就催魂似地打来了,是文怀君的声音,斩钉截铁,说取消婚约,之后的酒席、领证,什么都不搞了。
张爷爷勃然大怒,说文家欺人太甚!把他们张家的闺女当猴耍?
文怀君的父亲亲自上门造访,说文怀君小孩子脾气,瞎说的,该办的都会办,小笛肯定风风光光嫁进张家。
结果文家上上下下好多人根本找不到文怀君,他就留下了一张字条:“我不结婚。”
“反正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张笛又吐出一口烟,“我还挺高兴的。”
“我后来就来西国做了医生,因为你们的航班降落,我带医疗队来保障穿越者的身体情况,才发现文怀君也来了。”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许昼的脑袋突突地疼,说实话,他有点不想再听到关于文怀君的事情。
张笛把烟摁进灭烟器里,“新年派对的晚上,文怀君魂不守舍,隔十分钟看一次手机,然后我看到他在楼下抱了你。”
“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的事,我也算不上是文怀君的朋友,但我觉得我应该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你说呢?”张笛弯起红唇。
她想告诉许昼,她和文怀君没有领证,没有感情,甚至连一日夫妻都算不上。
许昼点点头:“谢谢你告诉我。”
接着语气变得松快了许多:“我猜你很不喜欢看那种全是误会的狗血小说。”
张笛爽朗大笑,说:“是的,我见不得虐的,一点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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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怀君的邮箱叮地一声,黛西站在旁边说:“所有穿越者的心理评估报告都发到你邮箱了,大部分人还算稳定。过两天我们将再开会讨论。”
“许昼呢,他怎么样?见到了轻生现场的那个。”文怀君顺口提问。
“噢,他。”黛西扶了一下眼镜,“一切正常。”
“他心态很平稳,回答清晰,会感到悲伤,但没有过强的负罪感,生活态度很积极,几乎看不出PTSD症状。他的心理素质非常强大。”
黛西仔细回忆道:“硬要说点什么的话,可能就是他太平静了,好像自己已经消化了这个死亡现场很久一样。”
文怀君拨弄着那叠报告,站起身送黛西离开。
文怀君回到实验室,远远地就听见里面的吵闹声,他微微蹙起眉。
刚推开门,吵闹声就像退去的潮水一样消失一样了,每个人都低着头专注于实验,气氛十分诡异。
文怀君走到自己的座位,翻看研究员新放上来的实验记录。
米娅压低声音向八卦小组汇报道:“报告,没看见草莓印。”
“肯定在你看不见的位置啊。”安德烈瞥她一眼。
研究员们都和鸵鸟一样低着头,悄咪咪地交头接耳。
偶尔有胆子大的伸长脖子,探究的目光飞快地从文教授身上扫过,然后立刻收回去,动作之迅疾,可能仅次于光速。
“报告组织,老板的嘴角好像在微微微微地上扬。”
八卦群众的目光逐渐变得放肆起来,显眼到有点看不起文怀君的智商了。
安德烈一直埋着头,渐渐心痒难耐,于是他也大着胆子伸长脖子。
“安德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文怀君突然看过来,语气平淡。
安德烈却像被打了一梭子子弹,慌里慌张地遁了,“咳,不是!没有!”
枪打出头安德烈,其他人都笑他非酋。
实验总算告一段落,文怀君晃悠着到研究员堆里,众人立刻噤声,露出整齐划一的礼貌微笑。
众研究员:完了,我们什么数据没做好?哪个步骤有问题?是不是结论太扯淡了?是不是又要加班了?
文怀君沉默又沉默,空气里全是紧张的心跳声。
文教授终于开了尊口,他语气谦虚,不耻下问道:
“你们年轻人现在都怎么追人?”
完了又开始罗列要求:“不要俗的,不要张扬的,不要弱智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文教授的研究日记07
科研精神就是越挫越勇。
希望能收到广大民众的建设性意见。
第10章 你不乖噢
文怀君的思路清晰明了,他想了十五年的人回来了,他想追到他,和他重新在一起。
但前面的试探突然以失败告终,让他有点手足无措。
原谅文教授,他太久没谈过恋爱了,早忘了那些浪漫招数,只能找人提点。
研究员们没想到文教授屈尊自爆,惊诧的表情很快被兴奋所取代,好几张嘴争着献计献策。
送花永不过时,各种颜色的玫瑰一天送一捧!
送花俗死了!老板会不会乐器,写歌啊填词什么的,又有才又拉风。
闪开,都听我的,咱们追人也要投其所好、因地制宜、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先打听她喜欢什么再行动。
年轻人们咋咋唬唬的,文怀君耳听八方,也没从里面提取出有效方案。
文教授对这届年轻人很失望。
“对方是怎么样的人啊?什么工作?好不好看?” 周凯不愧是华国人,自动把身份从研究员转换成了三姑六婆,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文教授。
文怀君挑了个问题答:“非常好看。”
“哇!那怎么认识的,什么国家的?”八卦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研讨会上可从来没见他们这么积极。
文怀君抬腕敲了敲手表:“下午五点前,三号实验的数据放我桌上。”
众人被踩了尾巴似的一片哀嚎,也不藏着掖着了,纷纷口吐真言,说老板好狠的心!
“文!”一颗光头卤蛋推门而入,是哈德森教授。
“好消息!下周我们就可以回斯城了,我想念我的小圈!”
“噢,马上小圈可有得忙了。”文怀君说。
小圈是建在斯城地下的一座大型粒子对撞机,哈德森给它赐的昵称。
“太棒了,”米娅感动道,“斯城舞后即将回归!”
文怀君又看一眼手表:“还剩四个小时零三分钟。”
米娅“嗷”地一声泪奔到仪器旁边,认命地开始赶工。
“文,”哈德森遗憾地看着文怀君,目光悲悯,“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么暴君。”
“暴君是会打一辈子光棍的。”
文怀君优雅一笑:“秃子,管好你自己。”
哈德森笑骂着走了,文怀君喝了口茶。
许昼是不是说自己也要去学校来着?
他知道文教授在斯城理工供职吗?
文怀君点开微信,一片红圈,许昼两个字安静地挂在最上面,无声无息。
许昼的头像是黄昏中的一角飞檐,像鸟雀的尾巴。
他们的对话停留在许昼给他转的钱上面,文怀君到现在都还没收,他赌许昼不知道过24小时没人收之后钱是会退给他的。
把对话框往上滑,长长短短的几乎全是从文怀君这边发出去的绿气泡。
年轻人有个什么词来着,叫舔狗,文怀君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舔,他只知道一跟许昼讲话他就停不下来。
文怀君回到聊天列表,飞快地清理消息。
公司高管群,不管;集团群,不管;斯城教授约饭群,不管;CTO发的项目计划,回个“嗯”字;文怀卿……
文怀君盯着文怀卿深蓝色头像旁边的红色小圈,头疼。
文怀君不情不愿地点开,第一条消息就雷得他头冒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