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颠覆(44)
御怜的报告不是很着急赶,见人一副等着夸的样子,他招招手。
“过来。”
于是宁姝就立刻从门后跑了出来,直接偎到了他身边。御怜坐的是单人沙发,宁姝也不嫌挤得慌。
“学长。”还小鸡崽一样地喳喳叫。
御章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就跟粱琦瑜结了婚,而后两人搬出去住。因为工作繁忙,他们直到二十五岁才决定生孩子。
御怜从小就被训练得很独立,一般小孩子吵闹的时候,他从来都是安安静静,听话懂事。他身上自带一种特殊气场,长得又格外漂亮,跟洋娃娃一样精致,亲戚家里的小孩子到了他身边,通常都会变得乖乖巧巧的,不论是比他大还是比他小,都喜欢哄着他。
像这种在耳朵边上吵吵闹闹的行为,御怜从来没有遇到过。
他也没将沙发让出来,而是直接就把宁姝抱到身上坐了。浴袍上的香气蕴荡着,被彼此的热意浮出来。
不同的阶段,可做的事情也不同。比如现在,御怜就是在有意培养双方的亲密。
有上回换衣室的经历在前,宁姝倒没有太不好意思,顶多就是窝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的。
御怜自然地将下巴搁在对方的颈窝里,抬抬宁姝的手,在极其的亲近中说:“应该要抱住我,上一次不是知道吗?”
轻轻地,像是在责问,又像是在取笑。
宁姝被贴着脸,大半身子开始发麻,听到御怜的话后,两条胳膊就这么搂住了人。但总用不到力气,最后扯住了御怜的浴袍。
两人交颈相拥,远远看去,情形靡靡,即使什么多余的事情都没做,也还是有种莫名脸红心跳的气氛。
“心跳得好快。”御怜用极为平稳的声音说出事实。
但由于两人过分亲昵的姿态,有种厮磨密语的感觉。
听他将话题都要讲到别的地方去了,宁姝小腿晃了一下。
“学长,你应该先夸我。”
“夸什么?”
“我进步了。”
“骄傲。”御怜实在温柔太过,连这种训斥的字眼都要被讲得让人心底不住欢喜。
“要夸好听的。”
“自己要夸奖,还挑三拣四?”
他语气极疑惑地批判了宁姝得寸进尺的行为,却是缓缓吻了吻对方的侧颈。
“奖励。”
靠在他怀里的人顿时就不说话了,睫毛忽而变成了七月里被风吹得飘摆的合欢花。
一绺绺,一根根,软绵绵的。
静谧当中,又听宁姝说:“等期末的时候,我考第一名。”
“嗯。”
“到时候可以有更多奖励吗?”
“比如?”
宁姝接下来的声音有些听不见,只是御怜的嘴角却勾了勾。
“宁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你说的,循序渐进,等期末的时候已经可以了。”有理有据。
“可以,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宁姝本身就可以向他提出奖励,这一次只是提前了,不过……
“我的腰带全部松了,手再扯的话,衣服就要掉了。”
御怜制止了宁姝因为不好意思下意识导致的行为,讲话的时候,领口已经敞得差不多了。
这令对方一下子就止住了所有的动作,而后从嗓子里憋出了句:“我不是故意的。”眼睛倒是诚实地转了过来,盯着他一个劲地看。
御怜将下巴从宁姝的颈窝上移开,上半身坐直。独属于他的那种过分美丽随着形势的更加明朗而愈盛,晃得人都要下意识闭上眼睛。
“今天还没有看够吗?”
哪怕是最隐|秘的地方,御怜也都已经让宁姝看了透彻,甚至对方还亲手碰过——不止一回的。
他下巴微抬,半含命令地道:“系好。”
每逢这时,御怜的神态看上去明明一点变化都没有,可又好像哪里都变了。
格外熟悉里面的陌生,连带着将两人的亲密演化成了某种禁忌冒险。仿佛才见面没多久的人,就因为青春期的冲动,迫不及待地相拥到了一起。
他看着宁姝默默地把手从已经揪成一团的浴袍上拿了下来,在局促的空间内替自己将衣服重新整理好。末了,在要起来之前还极为大胆地说:“没看够。”
张牙舞爪。
接下来的时间,宁姝也没有再乱逛,而是认真地完成着御怜的要求。先是将资料里的照片一一更换,还按他解说的话,有板有眼地记录在册,再是另开了几页,把双方的检查结果进行了汇总。
御怜写完报告的时候,对方也刚好弄完。他拿过来看了一眼,严谨地进行查缺补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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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不是休息日,御怜遵循着一贯的生物钟,没有半分懈怠,六点半就醒过来了。睁开眼睛,面前就是一张放大的睡脸。
宁姝睡觉很安分,搂着他能够一整晚都不会换姿势。也不会有那种说梦话、打呼噜的小习惯。
只是格外粘人,还暖烘烘的。
真就跟抱了一只兔子睡觉差不多。
对方闭上眼睛的时候,眼睫毛看着更长了,眼尾弧线微微上挑,浑身都透着安逸的气息。
御怜没有看太长时间便起了身,旁边的人察觉到他的动作,下意识又想抱过来。
“该起床了。”
宁姝早上会赖床,被御怜喊了一声,人的意识还是朦胧着的,却已经愣愣地坐起来了。
被子底下,两个人的浴袍早就不见了。是昨晚睡觉的时候,宁姝软磨硬泡了良久,御怜才答应的,当然,代价是到下一回的时候,不管御怜做什么,宁姝都不能说话。
“一句话都不能说吗?”
“一句话都不能说。”
“我想喊你也不行吗?”
“不行。”
“那要是我忍不住了,怎么办?”
“你会忍住的。”御怜的口吻充斥着一股浓稠炜丽,“是不是?”
宁姝便在这询问当中缴械投降,什么都答应了。
“是。”
随后,两人身上的浴袍先后放到了不远处的椅子上。
宁姝来这里还不到一天功夫,套房里就又添置了许多新的东西,都是对方下午联系人送过来的,其中就包括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衣帽间。就连滑雪装,宁姝都足足买了好几套挂着。
此外还有泳装、攀岩装等。用得着的用不着的,就跟开展览似的。
御怜虽然答应了宁姝的要求,可也没有领着人再做什么。临睡之前,他们讲了会儿话,并且约定等寒假一起去滑雪。
宁姝说自己小时候还得过滑雪冠军,神神气气的,若是身后长了尾巴,一准在御怜面前使劲扬起来。过后对方还给他唱了一首小时候喜欢的歌,哼着哼着,他们就睡着了。
午夜心跳趋于平衡,只有某一拍没有跟上节奏,比寻常快了一点。
眼下御怜穿戴整齐后,看见宁姝还半眯着眼睛在摸索衣服,也没有帮忙,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有铃铛的声音突兀响起,接着黑色的皮质项圈就被他扣在了宁姝的脖子上。
对方每动一下,铃铛就会跟着响一声。
御怜选的项圈里垫了一层软绒,边缘被包得很严密,就算戴上一天,也不会弄伤皮肤。
整个过程里,御怜让宁姝抬头就抬头,让宁姝继续穿衣服就继续穿衣服。等晕晕乎乎地跟着他走进浴室,从镜子里看到脖子上多了个东西,对方才彻底清醒过来。
宁姝穿的是一套偏粉色系的衣服,因此脖子上的项圈就成了点睛之笔。可以说,只要他走出去,所有人的目光都会放到这上面。
宁姝有股莫名的羞耻,可才转头要说话,铃铛就又叮铃铃地发起了响。
羞耻感源源不绝的,肉眼可见地快要将宁姝淹没了。耳根都红得不成样子。
“学长,它有声音。”
“嗯,我知道。”御怜不接话茬,等宁姝说“会被别人看到的”时,他又仿佛完全听不懂对方的意思,反问,“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