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颗小栗子(45)
郁言彻底晕过去前根本无法呼吸,情绪太激动而导致晕厥。
周江如不等他说完话边给景臣打电话让他送药过来:“你扎一针镇定,怎么犯病连他都伤?”
床上的小人一呼一吸都快要断气了,身上严重的青青紫紫看起来极其骇人,手腕上的手铐已经解开了,郑庭阳发疯起来谁都不认,他的躁郁症非常严重,为达目的他会不择手段,曾经为了想要在后颈割出腺体,他甚至拿到把后颈划的露出脊骨。
医生紧急给郁言做了检查。
因为郁言已经到孕中后期,胎儿稳固,事前还打了一针信息素,是情绪激动和连续刺激导致呼吸碱中毒诱发晕厥,周江如用检查仪器探测了下:“操..生殖腔都他妈的开了...”
没有alpha的情况下,omega的生殖腔很难有反应,而且还是在没有发情期的状态下。
可见郑庭阳下手多重。
郑庭阳扎了一针镇定,掌心还是止不住的颤抖:“小鱼..”
“我警告你,不能这样,你要他被你吓死吗?!”
郑庭阳的喉结紧张的滚动,烦躁的恨不得直接拿着刀剁了自己,认清现实他只能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周江如临走之前还是不放心,命令他把心率仪戴上,只要超过正常指标她和景臣会立刻赶过来。
等人走了,床上的郁言打着营养剂,还是昏沉。
只是在梦里还忍不住的掉眼泪,抽泣的一下又一下。
郑庭阳跪在床边,抽了自己几个耳光,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不克制住,郁言明明为他怀着孩子不容易很辛苦,他怎么舍得,他怎么能...这么不是人...
“你不要离开我,求求你,求求你...”
“没有你..我就死了..”
郑庭阳握着他的手,掌心还是止不住的抖。
他真的怕,郁言是他的一切,是他这辈子的唯一,从海城到京城的五年他得到一切,金钱,地位,权利,唯独,独有不能标记郁言这一件事。
为什么别人生来就有的东西,他用尽浑身解数都无法得到,郁言在外的味道被人闻到,他甚至都无法第一时间发觉,就连高文景那样的畜生都能闻到,凭什么他不可以!
郁言无法被他标记,郁言不是他的,只要他有半分不小心,这人就可以买了机票飞到世界的某个角落。
被彻底标记的omega是无法离开alpha信息素的。
可郁言永远都不会被他标记,永远!
还记得曾在港口打拼的那些年,他中枪,替人挡刀,以为什么都有换来和郁言的婚姻,他的小鱼..为什么要离开他精心打造的牢笼?
郑庭阳守在郁言的床边,仔细的亲着他的脸庞,着魔似得哭,他又笑自己荒唐。
这层窗户纸还是被他亲手捅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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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言的体力消耗太多,他孕期的身体一直随着宝宝的长大亏损。
睡了一整天,那场无尽的梦太久,等他睁眼时好半天才缓过神,思绪回笼。
“唔..”他第一反应摸小腹,摸到隆起的弧度,过了片刻还感受到肚子里的小东西动了动他才松了一口气。
庭阳对他太过分太坏了,差点他以为宝宝都要没了...
屋里点着熏香加湿器,窗外大雪连绵,圣诞节都过了,他却才醒。
小腹难受的下坠,双腿也飘似得软,郁言缓了一会才坐起来,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脚踝上竟然绑了一个电子锁,记忆回笼,他喉咙痛的想要埋进被子里哼哼两声都费劲。
他不清楚庭阳为什么会那样对他...
其实,并不痛。
郑庭阳给他打的针应该是从其他alpha身上抽取后提纯的信息素,搞得他身体痛觉几乎消失了,他只是害怕,毕竟他从未见过温柔的丈夫会那样掐他的脖子..
边掐,边..他,问他还敢不敢走。
郑庭阳的身体做过手术,他孕期身体又格外..敏感,他光顾着哭哪说得出来话,最后他发现说不出话,只能往外爬,不挣扎还好,一旦有离开郑庭阳怀抱的动作出现,这人就像是疯了一样,明明是Beta,竟然还咬他腺体!
不知道omega腺体超敏感的吗!
腺体被咬,完全就是咬住了小猫的后颈,动都动不了....
郁言自己都忘了他怎么晕的,反正就是哭的。
他一摸自己的眼睛,果不其然快要肿成小核桃了,他睡了这么久都没消肿,心里难免有些怨,不知道他肚子里有宝宝啊,也不怕伤了...
郁言像个自己生闷气的小河豚,气鼓鼓的坐在床边缓了好半天。
想生气,但他又有点气不起来,郑庭阳做的这个手术实在是太..太磨人了!怎么自己发情期的时候不见他这么厉害啊,莫名其妙的欺负他,害得他都错过了飞机。
向迁被放了鸽子肯定要生气了。
他慢吞吞的扶着床边站起来,腰酸的难受,眼圈控住不住的红起来,心里委屈。
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怎么忽然变坏了,醒来也不在身边。
到底把他当什么了?
把他弄的晕乎乎,现在还不管他...
他气鼓鼓的戳戳被子,难受的出卧室找水喝。
“庭阳..”客厅没有人,连灯都没开,壁炉正烧着,卧室里暖洋洋的飘散着一股淡淡的栗子香。
一盆望鹤兰放在客厅正中央,因为肥料很好长得叶子似乎比带回来第一天更大了。
这盆望鹤兰平时放在郑庭阳的书房,只是今日不知道为什么摆在客厅了,郁言愣了愣神,回头发现书房竟开着门。
这个书房他从未进去过,郑庭阳虽然没有禁止过他踏入,但出门上班会锁,郁言从心底里就将那里划成自己不能踏入的领地,结婚快要四个月他也从未踏足。
漆黑的书房散发着幽蓝的机械光,好像是电脑屏幕的蓝光。
郁言又叫了一声庭阳的名字,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里面工作。
他想去和庭阳说清楚,告诉他自己有些生气了,不可以这样对他,他们的婚姻应该是平等的,至少自己还用工资给他的望鹤兰买了肥料。
他不可以这样..强迫他。
舒服也不可以的...
他慢慢的扶着腰走到书房门口敲敲门,里面没人回应,郁言颤颤的扶着门框,门慢慢的开了。
郁言站在书房里是几秒的停滞。
两台电脑显示屏上是家中每个角落的监控,墙上的小夹子夹着十几排照片,他睡着的,赤裸的,还有..他们一起的..
屏幕里他甚至能看到自己走进书房的画面,郁言的心跳像是停止了,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刹那间无言,紧张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昏暗的灯光下,他慢慢走进,不断喘息着,凑近那张木桌。
桌子上摆着一个相册,里面是撕碎的情书,十七岁的青春被封印其中,郁言轻咳两声,拿着相册垂着眼眸,苍白的皮肤泛出一层病态的红,浑身冒出汗来,呼吸微弱滚烫。
仰头是自己孕期的照片,贴在房间的角落哪里都是,有些昏暗的书房宛若一个黑洞,逐渐将他薄薄的意识全部吞噬燃烧。
他颤抖着将桌面上面放的文件拿起..竟然是他父亲已经火化的通知书。
后面的文件他看不懂,破产,买股,更换法人...
嗡的一声在他的脑海中炸开。
他下意识的退后几步,单薄的胸膛似乎快要被这种秘密骤然揭晓时的瞬间跳动冲破,他向后退一步,险些没站稳脚。
“小鱼,恨我吗?”男人从他的身后托住他的腰,胸膛贴着他的后背,亲昵的扶着他的孕肚。
他牢牢的将郁言搂在怀里,感受到他轻颤的肩膀,声音逐渐绷紧:“恨我也好,别走,好不好..”
男人的声音沙哑,郁言愣愣的转头,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郑庭阳,可疑问的话还没说出,他就发觉男人的后颈在流血。
蜿蜒的血液从他的后颈流淌,可郑庭阳不在乎,他捧着郁言的脸颊抹去他脸上的泪水,声音颤抖:“小鱼..”
原本沉静漆黑的眼眸里染上一片通红,他仔细捧着郁言的脸,温柔细密的吻下去,眼里只有一点一点慢慢的失控,天崩地裂火焰燃烧,他甚至有些粗暴的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