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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真也想做明君(122)

作者:照破山河 时间:2023-01-06 10:24 标签:穿书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强强

  今日上朝气氛似乎有点诡异,至少勋贵那边气氛很诡异。
  萧岭想了想,才意识到为什么。
  哦,因为之容练兵的事情。
  刚想到这,寂静了片刻的正殿内忽地起了一阵喧嚣。
  萧岭懒懒地抬眼,但见下面跪着个人,以头抢地,口呼陛下。
  仿佛,是那个保宁侯。
  在保宁侯开口后,一切喧嚣顿时散去,只余死寂。
  萧岭看过去。
  保宁侯颤声道:“陛下,是臣教子无方,言语冲撞谢将军,请陛下看在臣先祖为国尽忠尽责的份上,饶臣那不孝子一命,臣带回去,定然严加管教,待他伤好,一定让他向将军赔罪。”
  保宁侯说的哀戚,不少深觉同病相怜的人家面露不忍之色。
  教子无方,言语冲撞?
  这话说的当真是,聪明极了。
  避重就轻,半点不提自家儿子的违背军纪,说的竟仿佛是与谢之容结怨,让谢之容携私报复了一般。
  数百道目光都落在了萧岭身上,等待着萧岭做一个裁决。
  还没等萧岭开口,静婉大长公主驸马和靖侯亦走出人群,下拜道:“陛下。”
  静婉大长公主,与萧静谨一般,同是萧岭的姑姑,只不过关系上没有静谨与萧岭那般亲近。
  和靖侯叩了个头,姿态放的比保宁侯还低,“请陛下允臣将子接回,臣自知练兵之际,臣不该因私废公,只是公主昨日听到了消息便呕血病倒,今日早上方醒,求陛下念在与公主的血脉亲情上,令臣子回府,见公主一面吧。”说着,语气里已有哽咽之意。
  所谓变革,便是打破既有的利益分配方式,其中,会符合一群人的利益,再伤害一群人的利益。
  而眼下第一批被伤害到利益的人,就是与萧岭沾亲带故的勋贵世家们。
  以中州军的军纪,其中不少官宦子弟便是打死了也没有叫屈的余地。
  况且谢之容留了余地,他先令出营者自回,被绑回来又咬死不愿认错的,才挨了军法。
  据萧岭所知,昨天被打的不知那几个公子哥,还有近百不守法度,滋扰地方的军官,各级皆有,根据所犯军纪,处置不一,最轻者罢黜。
  如现在中州军仅存的那一将官,已被谢之容革去了军职。
  罢黜了一批人,又擢升了一批人。
  此刻中州军内噤若寒蝉,都在等待谢之容下一步欲意何为。
  除了最初的大夫将有人受伤的消息传出去外,整个中州军竟半点消息也没透出来,这时候谁都不确定自家孩子究竟如何了。
  是死,还是活。
  萧岭看魏嗣好像很有话要说的样子,于是朝魏嗣点了点头。
  魏嗣得皇帝首肯,当即开口,“和昭大长公主病的很重?”
  因为刑部正在办中州军内辎重军饷倒卖贪污之事,其中牵扯了不少勋贵,像和靖侯这样的家世,几乎是天然与魏嗣等对立,见刑部尚书开口,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很清楚绝对不会是好事,勉强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魏嗣轻笑了声。
  有人看不过去,道:“魏尚书,和昭大长公主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听闻大长公主病重,尚书仿佛很是开怀?”
  魏嗣朝那人拱手,笑容颇有几分歉然,道:“我非笑和昭大长公主的病,而是笑四公子有救了。”
  在中州军中为官的正是笑和昭大长公主与和靖侯的第四子。
  和靖侯冷冷道:“胡言乱语。”
  魏嗣摇头,“非也。”他朝向萧岭,“上一次四公子当街策马踏死了个小童,原本是打算给钱了事,不知怎么,竟叫侯爷家没瞒住消息,闹的人尽皆知,百姓愤然,公理所在,民情汹汹,”他生得秀气凉薄,眼下一颗痣就如泪痕一般,“臣记得,那一次,大长公主也是一病不起,后来四公子转危为安,大长公主才能下床行路,足足病了大半年。”
  那一次,是先帝看在和昭是他诸姊妹中唯一一个没有远嫁,留在京城的,又念其子年岁尚小,故一切从轻,大事化小,最终只拿重金,权作赔命。
  就这样的结果和靖侯和昭都觉不满意,觉得给的那样多,死了孩子的人家犹有忿忿意,自己既没了里子,更失了面子。
  便是不给,这等刁民又能如何!
  “你……!”
  “所以这一次,”好像没看见和靖侯的怒意,“臣才提前恭喜,有公主这一病,四公子这次定然平安,侯爷不必担忧。”
  萧岭不知这事,听得已然皱眉。
  和靖侯道:“陛下,臣乞陛下治魏嗣诽谤皇室,怨怼先帝之罪!”
  萧岭只问:“和昭病了?”
  生疏极了,哪里像是侄子称呼姑姑。
  和靖侯一听萧岭的语气,陡地生出惊慌,“回陛下,公主病重,难离汤药。”
  萧岭很痛快地说:“既然公主病了,”上文听得和靖侯眼前发亮,只等陛下说让他们把孩子带回去,开了一个口子,之后的事情就都好办了,“朕命人指派几个医术高明的太医去给和昭看看病。”
  此话一出,众人免不得怔然。
  和靖侯更是目瞪口呆。
  请,请太医?
  和靖侯立马道:“臣与公主知教子无方,岂敢再劳动宫中,臣等愧不可言,请陛下,请陛下收回成命。”
  萧岭扫视了一圈下面,淡淡问道:“还有谁家有病了的家眷,还是谁自己撑着病体上朝,一并回了朕,不必拘束。”
  不容置喙。
  殿中顿时安静。
  众臣皆明了,和靖侯说公主病了,陛下派了太医过去,那公主就必须病了。
  否则,便是欺君。
  冷汗已从额头上渗了下来,和靖侯咬了咬牙,道:“陛下,臣等自知失教,不堪领受陛下恩德。”
  萧岭闻言一笑,眼中却殊无笑意。
  “和靖侯,”萧岭语气森然,“你家子弟之过不在于少教,而在于违背军纪。”
  此言一出,和靖侯面上最后一点血色都褪去了。
  他没想到当年武帝于他们家之事尚能轻轻放下,萧岭却不愿意给萧静婉半点颜面。
  皇帝的意思,已然清楚。
  对于像和靖侯这等人而言,皇帝的行止简直不可理喻。
  不过一点小事,为着这点小事,值得与这些亲眷世族撕破脸?
  于皇帝而言,这样做有何好处?
  亲自做这事的谢之容更是小题大做,历来中州军守将难不成都无法向皇帝交代,非要大动干戈才能保全官爵荣华?分明是他欲讨好皇帝,以示自己能力卓绝,才大兴刑惩!
  殿中气氛一时冷凝,众臣听皇帝语气转冷,不敢再多言。
  然而下一刻,这种紧张的氛围又瞬间被萧岭打破。
  他唇角露出一个似是笑的弧度,“法有明文,情无可恕的道理,朕想,无论是和靖侯,还是其他子嗣在中州军中者,皆能明白,尔等乃是国之良臣,公忠体国,识得大体,想来,断不会因私情而贻公事,可是?”
  这种时候,谁能说不是?
  皇帝明明白白地说了良臣忠臣体国,不因私废公,那不体恤的是什么?
  不言而喻。
  正殿先是雅雀无言,而后才有人下拜,道:“臣等不敢辜负陛下信赖。”
  有一人在前,而后众臣齐拜。
  早朝过后,萧岭先命户部尚书耿怀安到御书房,令其查武帝至驾崩前两年,至萧岭登基以来,各部亏空缺漏,要户部做个总账出来。
  耿怀安心跳如擂鼓,听完皇帝所言,揣摩着皇帝今早的心情,小心提议道:“陛下,都是积年陈帐,查起来,劳动精力是小,只怕五年过去了,便是账目做好,寻到了官员头上,陈欠亦难以追讨。”
  每年年底,都由朝中各部门算出自己一整年所支银钱,与年初时所定的数额可有出入,若多,则要拿出明账来说明多支的钱花在了哪。
  地方则是查上交给京中的税银,再由中央分配到地方。
  这还只是最最基础的两项,做起来已是繁重无比,况且除了这些,还有宗室的账目,以及不能存在于明面上,只能在私下流动的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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