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105)
“宗主……不要……”梵楼扶住了那只贴在下巴上的脚,“不要练……”
他会变强。
哪怕变成妖修……他肯定会变强!
他不想宗主变成小竹子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修狗:汪汪汪,变强,汪汪汪保护主人!?
第66章 066
炽热的触感像是火星, 在沈玉霏的脚背上迸溅开来。
他猝然收回了腿。
梵楼生着茧子的手掌蹭过细嫩的皮肤,带来的,除了热度,还有酥酥麻麻的痒意。
“本座……”沈玉霏恼羞成怒, “本座连你都命令不了吗?!”
梵楼自是不愿惹宗主生气。
他握住了沈玉霏的手, 指尖深陷在软绵的掌心里, 一笔一划地写下了四个字。
——属下遵命。
沈玉霏的手不自觉地颤了颤,继而扭开头, 一脚踹在梵楼的肩头,咬牙:“滚!”
热意离去。
沈玉霏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
他沉默片刻, 忽而伸手抓住了床榻上的枕头, 恼火地丢向了梵楼离去的方向。
“混账……混账!”
沈玉霏气急败坏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滚回来!”
他的枕头没有落地, 梵楼身形一闪, 又拎着枕头回到了天字一号房。
打不还手, 骂不还口。
沈玉霏心里却没有半点的高兴。
他“瞪着”梵楼, 苍白的面庞上写满了不甘:“过来。”
梵楼依言走过去扶住了沈玉霏的手臂。
“本座亲自去!”
他起身,纤细的指尖点了点太阳穴——那里,安放着梵楼的一缕神识。
……即便无法立刻恢复三识,也得将那伙计寻到的机缘抢过来!
沈玉霏在莫名加速的心跳中, 恨恨地下定了决心。
他得完全掌控梵楼。
一缕神识,还远远不够。
他……想要更多。
+
梵楼跟着沈玉霏离开了天字一号房。
两人还没有下楼, 就撞上了被商时序缠住, 烦得满脸阴霾的佛见愁。
“姑娘,小生给你算一卦吧……哎呦, 姑娘, 别走啊!”商时序摇着十几根扇骨, 追在佛见愁的屁股后面,殷勤地介绍玄机门的占卜之法,“你想知道什么,小生都能给你算出来!”
说着,绕道了女修身前,“刷”得展开扇骨。
闪着金光的字迹流水般在扇骨上滑动。
佛见愁烦不胜烦,冷着脸呵斥:“让开!”
“哎呦,小生是好心……”商时序见佛见愁抱起了怀中的柳琴,连忙侧身让到了一旁。这么一让,商时序就看见了沉默不语的梵楼与冷着脸的沈玉霏,眼前登时一亮,“小生给你们算也行。”
边说,边踱步到沈玉霏的身前,自说自话起来:“沈宗主,我虽不知道你想求什么,但三千世界,人的欲望不过是那些——”
商时序说话间,手指已经在扇骨上轻点起来。
“生老病死,功名利禄,姻缘……咦?”
商时序的手指忽而止住,看着挡在沈玉霏身前,浑身散发着冷意的梵楼,嘴中念念有词:“算你也行……临风冒雨去还乡,正是其身似燕儿(1)……阁下这一签,可不太妙啊。”
商时序不愧是乌鸦嘴,算出的第一签,就是个妥妥的下签。
——哗啦。
商时序松开手,将骨扇丢在地上,那一根根原本连在一起的扇骨四散开来,每一根扇骨上都隐隐显现出字迹来。
原来,他手中的扇子是由签组成的。
梵楼已经从沈玉霏的口中得知,商时序是个算不出好事,只算得出坏事的玄机门弟子,故而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直到——
“阁下劳心费力,在姻缘一事上,却注定无缘啊。”
梵楼的脸色猛地僵住。
商时序已经蹲在了地上,将四散的扇骨逐一拾起:“……哎呀呀,竹篮打水一场空……阁下的姻缘不但无缘,还要命啊!依小生来看,阁下还是放下执念比较好。”
——唰!
商时序话音刚落,一柄散发着血光的残剑就横在了颈侧。
同一时间,沈玉霏也察觉到了梵楼身上散发出的凛冽杀意。
他微微挑眉。
梵楼的杀意不是对佛见愁,也不是对客栈里的小竹子,那么只能是对那个连他都感知不到的商时序了。
沈玉霏若有所思地抬手,指尖向着身侧那团炽热探过去。
他握住了梵楼的手腕,不轻不重地捏紧。
梵楼浑身一震,抿唇将剑收了回来。
商时序却已经被梵楼的剑吓破了胆,攥着一把扇骨,慌乱道:“哎呀,小生只是解签呀!”
说话间,商时序又失手将扇骨摔在了地上。
他慌忙低头,先是懊恼地吸气,继而欣喜地叫起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阁下……阁下是绝处逢生的命格,日后有大机缘啊!”
梵楼面无表情地听着商时序胡诌,握着残剑,归剑入鞘。
……宗主的话是对的,此人的话果然不能尽信。
梵楼收起心中隐隐生起的不安,转而问:“他……人呢?”
商时序还紧盯着梵楼收起的残剑,眨了眨眼,半晌,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你说那个叫小竹子的伙计?”
商时序唏嘘不已:“方才我见他往后院去了,怕是还心心念念地修炼那什么邪功呢!唉……修仙有什么好?人人都道仙人好,却不知道,仙人也有仙人的苦恼……哎呀,你别走啊?要不……要不,我再给你算一卦?”
商时序嘴上说着要为梵楼再算一卦,视线却忍不住地往沈玉霏的身上飘。
……合欢宗宗主沈玉霏,他的命数,会是何种模样呢?
商时序想想,就心痒难耐。
梵楼注意到了商时序的视线,刚缓和的杀意,又在身上浮动起来。
“嗯?”沈玉霏似有所感,指尖分开梵楼的五指,滑了进去。
商时序不知他目不能视,耳不能听,还当他当众调戏男宠,一时间面红耳赤,目瞪口呆,忍不住移开了视线,还用扇骨,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遮住了发红的脸颊。
同样看见沈玉霏动作的佛见愁,却瞪圆了眼睛。
她死死地盯着宗主探进梵楼掌心的那只手——荒谬……真真是荒谬!
短短几日不见,梵楼到底对宗主干了什么?!
沈玉霏不知众人的心思,只用指尖隐晦地戳梵楼的掌心。
梵楼回过神,抿唇曲起一根手指,悄悄在他的手心里写下了“姻缘”二字。
……玄机门的弟子,向来能掐会算。
沈玉霏略一思索,就勾唇轻笑起来。
能让梵楼生出杀意的姻缘,不是同他有关,就是同梵楼自己有关。
“本座不信。”沈玉霏微偏了头,松散的玉簪斜斜地没入墨发,簪尾的蛇鳞花苞仿佛振翅欲飞的蝶,在墨色的发间轻轻地扇动羽翼。
“沈宗主……”商时序被沈玉霏脸上的笑勾得魂不守舍,连反驳都忘了,只讪讪地作揖,“小生学艺不精,让沈宗主见笑了。”
“姻缘一事……”沈玉霏却看都不看他,只望向身边的那团“火”,“哼,谁说得清?!”
梵楼垂下头,缓缓晃动的指尖写出了签文。
……临风冒雨去还乡,正是其身似燕儿。
沈玉霏在心里默念一遍,又是一声冷哼。
如此一副下下签,前世的他,哪一条没撞上?
可撞上了又如何?
沈玉霏敛去眼底的阴郁,想到梵楼会因为商时序的一句话,心神不宁,陡然生出无限杀意,就恨得牙痒:“想要什么,就去争,就去夺,就去抢!你跟了本座这么久……难不成,这么简单的事还要本座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