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221)
他发号施令惯了,也高高在上惯了。
他学不会哄人,也学不会撒娇卖乖。
他内心哪怕生出极度渴望着梵楼亲近的心思,也偏要将其用最恶劣的态度,推得越来越远。
沉闷的脚步声又起。
沈玉霏的心一瞬间沉入了谷底。
是啊,他不愿低头,梵楼呢?
梵楼会低头,可梵楼只会听命令低头。
傻子——傻子!
沈玉霏的眼窝愈发酸涩了,陌生的液体眼瞧着要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眶。
“滚——”
沈玉霏哪里肯接受,自己会为了梵楼的离去而落泪?
他在梵楼的身影彻底离开临月阁时,挥手将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在了临月阁内的法阵上。
闪烁的光芒随着汹涌灌入的灵力,逐渐演变为金色的火苗。
它们在沈玉霏的眼前跳跃,无端让他想到了梵楼的眼睛。
轰——
整座临月阁都随着震荡的灵力微微摇晃起来,而藏于博古架上的蛟龙角,也受到了影响,散发出的无形的力量,飞速凝聚。
一时间,忘忧谷外的结界凝实得宛若半透明的壳。
没走出多远的梵楼见状,指甲顷刻间印进了掌心。
……宗主在生气。
梵楼的身影只停了一瞬。
很快,妖修就再次迈步,坚定地走向了与临月阁完全相反的方向。
而临月阁内,沈玉霏眼神空洞地坐在床榻上。
他抬起胳膊,望着自己苍白的五指,心里升腾起一个又一个荒谬的念头。
——或许,他真的错了。
——或许,他该对梵楼再好一点。
…………
沈玉霏独处时,稍稍能面对自己的内心。
他想到梵楼前世为了自己付出的一切,心如刀绞。
“阿楼,你怎么就不……”沈玉霏不自觉地抱紧了双腿,咬牙切齿,“不忤逆本座一回呢?”
方才,若是梵楼不那么听话,强行留下,他其实不会发脾气。
他……他更不会降下惩罚!
偏偏,偏偏梵楼是世间最听他话的人。
沈玉霏猛地将头埋进了双臂。
“嘶嘶——”
“嘶嘶?”
可下一瞬,他就惊喜地抬起了头。
浑身漆黑的蛇从窗口探进了蛇首。
梵楼化身为蛇,叼着鳞片,试探地游了进来。
沈玉霏让他“滚”,是说的人身,但没说让他的妖身也跟着一起滚。
梵楼投机取巧,先去寻回所有藏在长蛇身上的鳞片,再叼着鳞片回到临月阁,向沈玉霏请罪。
梵楼想好了,若是宗主一直生气,不许他靠近,他就守在临月阁前,或是化身为蛇,挂在临月阁的屋檐上。
总之,他不会再离开沈玉霏半步。
梵楼如此想,现实却比他想得,还要好上一点。
“阿楼!”红影一晃,沈玉霏已然来到面前。
沈玉霏微凉的手指抚上了黑蛇的身躯,“变回来。”
梵楼迟疑地将自己的蛇鳞递到他的掌心里,然后依言变回了人身。
这一回,沈玉霏没有再在妖修的脖子上留下数不清的牙印。
他只攀着梵楼的脖子,一字一顿道:“本座……本座念旧,本座不记仇!且……且饶了你这一回。”
沈玉霏强撑着站稳。
他发红的耳根藏于浓密的墨发后,紧抿的唇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易察觉地颤抖。
沈玉霏环在梵楼脖颈后的十指不断地拧紧:“阿楼……”
他既急切,又烦躁。
这样的自己,太陌生了。
沈玉霏都有些忍受不了,干脆闭上眼睛,一头撞进梵楼的颈窝,自暴自弃地命令:“本座……本座许你亲近。”
“……阿楼,本座许你这一回,同本座双修——一直到下月的十五。”
沈玉霏言罢,浑身像是要烧起来一般,热滚滚得发起烫来。
这是他头一回主动将邀请宣之于口。
他羞耻得近乎晕厥。
沈玉霏甚至有些后悔。
若是不说,在情毒爆发时,稍稍放任梵楼,自然也能延续到下月十五。
他为何要说?!
“宗主。”
干燥的唇忽而贴在了沈玉霏的耳根后。
他一惊,又是一愣,板着脸抬起头,色厉内荏道:“如何?……你若不愿意,本座才不会勉强你!”
近在咫尺的妖修,眼里的金芒像是融化成了春水。
“宗主。”梵楼无声地笑起来,“属下遵命。”
沈玉霏面颊再次发起热,可这一次,他已经顾不上将头重新埋进梵楼的颈窝了。
……那张俊逸的面庞笑起来,实在是让他移不开视线。
沈玉霏看了又看,暂时将羞涩抛于脑后。
他勾着梵楼的脖子,磨磨蹭蹭地抬起腿,攀住妖修精壮结实的腰,暗自嘀咕:“那丑蛇来犯我忘忧谷前,本座与你,还有要事没做完呢。”
所谓“要事”,自然也是和情毒一脉相传之事。
沈玉霏说得别扭,梵楼问到倒是不别扭。
妖修坦坦荡荡地望着他的眼睛,语气里满是骐骥:“……也要到十五吗?”
沈玉霏:“……”
沈玉霏一把扯下床帐,忍无可忍地捂住梵楼的嘴。
他翻身骑在妖修的腰间,掩藏在薄纱后的身影灵活似蛇。
沈玉霏羞愤难当:“给本座……给本座把嘴闭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啥,用手机更新总会出点问题。。
替换好啦?
第124章 124
梵楼闭上了嘴, 但那双金灿灿的眼睛,比嘴还会“说话”。
沈玉霏骑在梵楼的腰上,就算对上那双眼睛不再羞恼,心里也藏着说不清的慌张——毕竟是他主动在先。
他别扭地扭开头, 先是将床帐扒拉了好几下, 继而轻咳着转过身, 睨着被自己压制住的妖修:“怎么不来抱本座?”
梵楼的手立刻搁到了沈玉霏的腰后:“宗主……”
“嗯?”他等着梵楼替自己解衣袍,“作甚?”
梵楼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剥下了血红色的衣衫, 试探道:“宗主还生气吗?”
沈玉霏面色不善地瞪过去:“你若再同本座说什么重生之事,本座就生气。”
梵楼便闭上了嘴。
又一件薄衫跌落。
梵楼将沈玉霏搂在怀中, 双臂抬起, 最后替他将墨色的发簪拔下:“宗主还戴着属下给你的簪子。”
“……本座、本座懒得换罢了!”
沈玉霏面颊一红,手掌挥动间, 临月阁内盈盈闪烁的灯火都熄灭了。
他脸上的红晕也被掩藏在了黑暗中。
梵楼缓慢地眨动着眼睛。
妖修并没有告诉沈玉霏, 那些烛火熄灭与否, 并不影响他的视线。
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宗主, 将无限的春光都深深地刻在了脑海中。
沈玉霏难耐地咬紧了牙关。
他头一回迫切地想要化身为蛇。
梵楼的目光太过炽热,即便灯火昏黄,沈玉霏也能感受到那视线游走的轨迹。
从上到下。
从里到外。
“闭上你的眼睛!”沈玉霏飞速抬手,捂住了梵楼的双眼, 但他的腰也被妖修的大手顺势掐住。
梵楼将沈玉霏抱到了腰间,粗粝的掌心反反复复地摩挲着那块细嫩的皮肤, 直至其泛起淡淡的红晕。
“宗主……”
“嗯?”沈玉霏含糊地应了一声。
“宗主——”
“……嗯。”
沈玉霏精疲力竭地拂开面颊上被汗水打湿的发。
他嗓音里弥漫着慵懒的气息, 连发脾气,都像是猫在轻哼:“阿楼, 你今日是怎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