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180)
梵楼的话说得含糊,沈玉霏压根没听明白。
不过他也不在意。
他是合欢宗的宗主,梵楼说他教了什么,那就是教了。
沈玉霏在意的是另一件事:“阿楼,本座问你。”
他的指尖灵力涌动,手指悬在梵楼的后颈处,伺机而动。
“……在本座之前,你可曾有过旁人?”
沈玉霏眯起了眼睛,静静等待着梵楼的回答。
梵楼是妖修。
沈玉霏不知他来合欢宗之前,经历过什么。
他也不知道,妖修会如何选择道侣。
……说不准,梵楼连灵蛇都可以接受!
沈玉霏一想到自己与刚开了灵智,连人形都无法变幻出来的灵兽处于同一境地,就羞恼得恨不能当场掐断梵楼的脖子。
“说!”他的指尖噼里啪啦地炸出一片无形的波动,几抹红印也浮现在了蜜色的皮肤上。
梵楼似有所感,委屈地闷哼了几声:“没有……主人,没有。”
他从未有过旁人,但沈玉霏呢?
“……主人呢?”醉了的梵楼话未止于此,“主人在我之前——唔……”
梵楼的话被沈玉霏恼羞成怒的脚踹断。
“本座如何,你不知道?!”他手中的灵力陡然消散,转而拧住梵楼的后颈,一下又一下地磨起后槽牙,“阿楼,你是故意折辱本座……本座要你……要你……”
要梵楼如何呢?
沈玉霏一时语塞了。
梵楼却反常地接下话茬:“主人的确没有。”
“……我闻得出来,主人的身上没有别人的气息。”
妖修说着,在沈玉霏羞恼的喘息声中,埋头于温热的颈窝,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主人身上……只有我的味道。”
——砰!
梵楼话音刚落,就再次被沈玉霏踹回了蛇莓堆。
梵楼在果子堆里翻了个身,愣愣地坐起来,望着面若桃李的沈玉霏,眼神逐渐发直。
“看什么看?”沈玉霏的火气还没有从眼角眉梢消下去。
梵楼抿了抿唇,沾染了果汁的手伸向了沈玉霏,却不敢触碰他的衣角:“主人……主人没叫我起来。”
沈玉霏:“……”
沈玉霏倏地转身,看也不看梵楼,只羞恼地呵斥:“滚过来!”
须臾,他背后又黏上来一具滚烫的身子。
梵楼搂着沈玉霏的腰,一下又一下地用鼻尖蹭他的耳根:“主人……”
“说话!”
“主人……不需要别的狗。”
“……”
“主人有我就够了。”
“……”
“主人不要找别的狗,好不好?”
“……”
“主人,我会变强……我是妖修,我……我会变成主人手里最厉害的一柄剑……”
“……”
吃了太多蛇莓的梵楼,最终被沈玉霏勒令,变回了蛇身。
梵楼停止了喋喋不休,化为了一条身子软塌塌的小蛇。
沈玉霏揉着眉心将其从蛇莓堆里拎起来。
小蛇挂在他的指尖,晃晃悠悠地荡了几下,然后缠在他的手腕间,彻底睡死了过去。
梵楼第二日醒的时候,彻底将自己醉后说的话抛在了脑后。
他纳闷地看着自己沾满蛇莓气息的蛇身,“嘶嘶”吐着气,游动到了沈玉霏的肩头。
“嘶嘶——”小蛇对着他的耳朵吐息。
沈玉霏从修炼的状态中脱身,伸手将小蛇从肩头抓下来:“变回来。”
梵楼听话地幻化出人身:“宗主。”
清醒过来的妖修一板一眼地唤他,语气里虽有沈玉霏熟悉的痴缠,却没有了不清醒时的放肆。
沈玉霏略有些不满地蹙眉:“百两金在外面等很久了,你去替本座看看。”
梵楼依依不舍地松开环在沈玉霏腰间的手臂:“属下遵命。”
梵楼从床榻上起身,将崭新的面具扣在了脸上。
他走出了临月阁。
百两金果然等了许久。
二人双目相对,眼底皆是闪过了莫名的光。
百两金已经知晓,梵楼是妖修,且看见了梵楼的真身,但今日再见,仍旧被对方身上散发而出的雄浑妖力所震撼,一时无话。
梵楼则由百两金,想到了合欢宗的其余几位长老。
……宗主身边的人真多啊。
梵楼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占有欲作祟,让他不由自主起了杀心。
“玉清门一事,我已查明。”百两金敏锐地察觉到异样,立刻跪拜在临月阁前,咬牙道,“宗主,玉清门上下,除了春熙与明心,都已死得不能再死了。”
“哦?”
沈玉霏的声音在梵楼的身后响起。
梵楼身上的杀意骤然消散。
“宗主。”百两金悬起的心稍稍放下,“还有一事,事关海中月……”
“海中月如何了?”
赤红色的身影隐隐戳戳地映在临月阁的大门上,虽未现身,却在无形中,保住了百两金的命。
“海中月覆灭一事传出,各派蠢蠢欲动,已经有胆大之辈,孤身入北海,试图将海中月的历代传承,占为己有。”
百两金顿了顿,又道:“北海旁的翼州城,失了海中月的庇护,如今灵蛇泛滥,已然寻不到几个活人了。”
“灵蛇泛滥?”映在门上的身形一顿,再出现,已经在百两金的身前了。
沈玉霏低头望向女修:“继续说。”
百两金精神一震,打起精神答:“翼州城的修士,大多与灵蛇为伴。海中月的修士在时,倚靠法阵,压制北海中的蛇潮,自然也压制住了数不清的灵蛇。”
百两金说的话,沈玉霏已有所体会。
想当初,他领着合欢宗一众人等前往海中月时,就瞧见了修士与灵蛇共存的奇景。
且如今,他与梵楼共处,难道不比那些渔民更惊世骇俗?
“……若只是灵蛇,属下也不会在意,只是有些流言蜚语——”百两金点到为止,视线短暂地在梵楼的身上停留。
女修言尽于此,想表达的意思,却是明明白白了。
梵楼是妖修,还是蛇妖。
翼州城灵蛇肆虐,必有有心之人,将一切都归结在梵楼的身上。
“宗主,属下以为,翼州城之事,暂且可以放一放。”百两金话锋一转,“各宗齐聚海中月,恐生事端。”
海中月的女修生前皆擅长法阵,宗门内更是藏有无数上古秘籍中才有所记载的秘术。
若是这些东西落在想要对付合欢宗的人的手里,忘忧谷必定祸事连连。
有伏魔阵在前,沈玉霏亦不敢托大。
他的神情变了变,不等百两金将剩下的话说完,竟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而默默杵在一旁的梵楼眼神一闪,漆黑的身影随之消失。
片刻,沈玉霏的红袍上,重重地砸下一条漆黑的小蛇。
“嘶嘶——”梵楼扭动着蛇身,奋力地游进了沈玉霏衣襟,生怕他将自己丢下,连尾巴都缠在了衣带上。
沈玉霏已身现合欢宗百里之外,眉头紧锁着向翼州城而去。
无论是海中月的法阵,还是翼州城内肆虐的灵兽,追根究底,都与他和梵楼有关。
沈玉霏不得不防。
事关妖修,行事不宜张扬,他才舍下合欢宗的一众长老,孤身离开了忘忧谷。
只是,沈玉霏可以抛下合欢宗的长老,却无法抛下梵楼。
他感受着胸前不断晃动的凉意,莫名叹了口气。
妖修,妖修……
前世,他被误会成妖修,惨遭算计,丢了性命。
今生,他保住了性命,却为了梵楼,不得不面对同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