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情根深种[快穿] 上(126)
宗阙抬眸看他,手落在了他的发顶道:“好好吃饭。”
落在头顶的手力道不重,既干燥又温暖,却好像能够化解人所有的不安,奉樾看向了身旁的男人,纵使他情绪波动很浅,但这一刻他还是觉得对方看穿了他的小心思。
看穿了却还是给了回应吗?
“好。”奉樾转头认真吃着饭。
早膳撤下,一应宫人都不在殿中停留,纷纷颔首退出,只这一日早朝,奏疏又上了上百封,将桌案堆放的满满当当。
奉樾起身跪坐在了桌案前道:“还是你有先见之明,今日只怕又要看上一日。”
“朝堂之中没有你其它的人?”宗阙坐在他的身后,拢住了人问道。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奉樾蓦然回眸,双方的唇几乎贴上,君王面颊已红:“你……今日不出去?”
“实施计划的人手已经定了。”宗阙向前一些,揽住了他的腰身道,“动刀需快,否则你握的把柄恐怕压不住他们多久。”
“唔。”奉樾轻声应道,目光未转,脑海中已有些晕,“那你为何突然……”
“其实处理事情时本不该如此。”宗阙看着他泛红的面颊道,“但我们初定情,确实不该离的太远,这种方法倒也适用,对你有影响?”
他起身欲退,奉樾下意识按住了他的手臂,努力控制着砰砰乱跳的心道:“不影响。”
“那便好。”宗阙轻扣他的脖颈,在他的唇角轻吻,“有些事情我未必能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要就告诉我。”
奉樾与他气息交错,耳际的红因为这一吻而蔓延到了颈侧,明明他也能尝试亲吻这个人,可被他如此主动对待时,却如此心动:“这种事岂能用说的。”
宗阙看着他略有思忖,奉樾跟他额头相抵道:“我尽量。”
这个人在尝试,那些礼制或许有时是还摒弃的。
“嗯,朝中你还有其他人手吗?”宗阙将他往怀中抱了些,看向了他手中的奏疏问道。
他的话语平静,奉樾转眸看向了手中奏疏,心跳还在不断跳动,他想宗阙是对的,处理政事时确实该两厢分开,如此亲密,他脑中一半思绪都停留在他的身上。
可若要如昨日一般只有政事,仿佛被冷落一旁,他又不愿意。
喉结轻轻吞咽,奉樾勉强稳住了思绪道:“有,他们跟从亲贵,虽是随波逐流,却可及时传递消息,此时不可暴露。”
“能往外传,就能往内传。”宗阙声音平静,“各国纷争,权贵以利益而合,其中绝不是铁板一块,只是因为需要集体对付外来者暂时凝结,但问题未解决,就可以在其中割裂渗透。”
奉樾转眸看向了他,轻轻笑道:“我亦是如此想的,否则只凭若妃的把柄,确实压制不了盛武君多久,我的计划你已知了,你的计划又是什么?”
宗阙看着他好奇的神色,凑在了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做局,既是国本,其它五国又岂会不感兴趣……”
殿门紧闭,他二人细细叙说,殿外声音不可闻。
……
宁国对鲁国的攻势凶猛,虽有踌躇拖延之向,却已斩了数名将军,坑杀数万将士,即便有天堑,人海战术下,防线失守在即。
然而此时一条消息却隐晦的流传于各国,尤其是摆在了伯国君王的桌案之上。
“公子纾有断袖之癖?”伯王眉头紧锁,“此消息从何处流出?”
“这不知从何处流出,只知道此事已传的沸沸扬扬。”侍从跪地道,“说公子纾年二十七仍未娶妻,更未有通房侧室,正是因为有断袖之好。”
伯王看着消息深锁眉头,蓦然抬头道:“婷儿知道了吗?”
“此事传的沸沸扬扬,公主只怕是知道了。”侍从低头小声道。
“断袖之癖!公子纾真是好大的狗胆!竟敢这样糊弄本公主!”宫殿之中悦耳的女声中带着完全掩盖不住的怒气。
本是布置华美的宫殿之中却是一地的红裙碎片,其上金线绣织的凤凰即便支离破碎,却也能窥见它曾经耗费了绣娘们多少心血。
“公主息怒。”侍从跪了一地。
“王后驾到!”
一声传令,帘帐被掀开,身着蓝色华服的王后步入其中,看着满地婚服碎片沉了一口气:“都先起来,把东西收拾下去,让外人看见不成体统。”
“是。”侍从纷纷起身上前收拾。
王后走到了那桌案后,看着满脸怒气的俏丽女子,对身后的人吩咐道:“都先下去吧。”
侍从纷纷退下,殿门被关上。
王后坐在一旁,轻轻拍了拍女子的肩膀道:“婷儿,跟母后还生气呢?”
“说是千挑万选,结果选了个断袖之人。”女子回头,发上步摇轻晃,秀眉蹙的极紧,“若不是民间流传,女儿嫁过去岂不是跟守活寡一样!”
“此事确实是你父王不慎,但是两国婚期已定,不能轻易毁约。”王后郑重说道,“你生在宫廷,当知道轻重。”
“是宁国不守诺在前!”女子气愤未平。
“断袖之事各国权贵中皆有,且有以此为雅事者。”王后沉了一口气道,“但古往今来从未有以男子为后者,公子纾若是断袖,你若嫁去为后,母国支撑,当无人能动摇你的位置。”
“可我为何要如此委屈自己?”女子眸中已有软化,却又有些不甘。
她不过二八年华,正是思慕君子的时候,公子纾在六国之中也是出色之人,更是宁国板上钉钉的继承人,能嫁于如此男子,本是让多少人艳羡之事,即便未见,总也能期盼婚后之事,可如今他偏偏是断袖。
“婷儿,两国联姻,感情是最不重要的,他虽是断袖,却也未必只喜欢男子。”王后摸着她的头叹气道,“母后这么说,只是想让你好过一点儿,因为他纵使不能与你两情相悦,也能予你宁国王后之位,一世富贵,而不管你愿不愿意,你父王都是要让你嫁的。”
“与宁国联盟当真比女儿的幸福更重要吗?”女子肩膀微松,眼已泛红。
王后轻叹道:“是。”
“母后。”女子依偎在王后怀中轻轻啜泣。
“不过你也别担心。”王后摸着她的头道,“此事传出,公子纾必然要给你一个交代,将他那些事情都料理干净。”
“嗯……”
……
宁国王宫中公子纾面色尚且平静,立于对面的宁王却是动了雷霆之怒:“你说说,断袖之癖是怎么回事?!此事一出,伯国与宁国的联姻未必能行!而我宁国对鲁国久攻不下,若不成,你可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杯盏落地,茶水洒落,有一些沾到了公子纾的袍角。
公子纾目光微停,拱手行礼道:“父王,断袖之事乃是谣传。”
“谣传?”宁王嗤笑了一下,“外面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别人不清楚,你跟那个叔华是什么关系寡人不清楚?!”
公子纾眸色轻动,抬眸看向他道:“父王,叔华乃是宣子的弟子,他有纵横之才,且一心为我宁国筹谋,既是商讨秘事,秉烛夜谈也在情理之中,虽有抵足长眠,但儿臣从未与他有过肌肤之亲。”
“当真?”宁王审视着他道,“你的身边多年来连通房都无。”
“既想逐鹿天下,身边女子若太多,莺莺燕燕,伯国又怎肯用嫡亲公主和亲?”公子纾回视着他道,“只是未曾想到会有如此误会,此事传的六国沸沸扬扬,想来是想要拖延宁伯两国联姻,鲁国之事已拖延太久,若宁伯两国联姻再拖延,只怕不妙。”
宁王气息一泄,怒气已有平息之势:“你的意思是有人作祟?”
“是。”公子纾眸光微敛。
“他们这样拖延,想来是有所察觉,如今要怎么解决?”宁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