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情根深种[快穿] 上(99)
“公子日后定会见到的。”小童关上了车门道。
“希望如此。”叔华笑道。
马蹄声响,车队渐远,公子樾进入伯国的消息却在此时疯传开来。
“公子樾已进入伯国境内?”雕栏玉砌的霖国王宫之内,送来的竹简被戴着金饰的手拍在了桌案上,“你不是说他被围在太烨山了吗?”
桌后跪坐的妇人一身艳红绸缎,金玉堆砌,衬的容色格外出众,只是脸上的那份狠意和扭曲破坏了那种柔弱的美感,反而带上了几分狰狞。
“奴也不知道,是将军传来消息,说亲眼看着公子樾进了太烨山中,这才下令将太烨山围圆实了。”跪地的宦官声线格外尖细,“不知道他怎么又出了国境,到了伯国去了。”
“声东击西,诸家讲学,他倒是学的透彻。”妇人捻起那竹简,将其扔在了桌案前面的地上,深呼吸道,“他敢跑,也就是舍了他的母后和王位了,那就别怪我了。”
“主子,那太烨山那边……”宦官叩头问道。
“既是抓山匪,就好好的抓。”妇人提起衣摆起身道,“樾儿从匪窝里脱身却先去了伯国,而不回淞都请安免了大王担心,也不知这不孝之举是谁教的。”
“主子英明。”宦官连忙称赞。
……
“听说公子樾前往伯国了。”
“是出使?”
“不知晓,怎么会直接出了国境?莫非是被贼寇追赶至了伯国?”
“那未免太过于嚣张。”
“王公贵族都不安全,真是让人夜里都睡不好喽。”
“这是您要的马,我这里的马可是万里挑一的良种,看看怎么样?”马贩牵着自己的马介绍道,“看看这腿,比军马也不弱。”
“这马是军中淘汰下来的。”站在马边的顾客看着马蹄道,“钉印还未完全退去。”
那马贩面上略有尴尬,随即耸了耸肩破罐子破摔道:“淘汰下来又如何,你买不买?不买别来挡道。”
“再便宜些。”顾客声音很沉,却很平静。
“行吧,这个数牵走吧。”马贩比了个数字道,“你要是这个还不要就算了。”
顾客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包,直接放在了他的手中,牵过了马缰:“点一下。”
马贩打开,细数着数量,瞬间眉开眼笑道:“感情你这一开始都是数好的。”
“嗯。”顾客牵了马,直接骑上了马背离开。
马贩数着钱币,却有几只苍蝇环绕着落在了上面,他伸手挥了挥颇有些不耐烦:“真恶心,哪儿不落往这里落。”
骑马之人行往城门口,递上了竹简做的路引,守城士兵接过时掌心还落下了一枚钱币,他眉头一挑,随意看了看,将路引递回道:“行了,出去吧。”
马缰微拉,那停下的马直接带着人出了城门,而那枚所谓的路引也被扔在了半道的草丛之中。
秋风略急,吹拂在宗阙的面颊上,直朝西边而去。
他原本以为这个时代的路引有多严格,不过是简单的竹简制成,其上又拓上了官府特质的印泥,一切难做无非是普通百姓没有识字读书的机会,更没有银钱接触到笔墨,故而路引难制,而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想要仿制一份一模一样的,不过是花费一些工夫。
【宿主,现在要去找公子樾吗?】1314问道。
它家宿主就是牛逼,都不认识这个时代的字,硬是买了资料给学会了,还会仿制路引,简直就是出色的伪证制作者。
系统每一个躺平的日子都有宿主付出的心血。
【不急。】宗阙打马前行。
霖国兵围太烨山是为了逼出公子樾,公子樾前往伯国,一是为了躲国内混乱,二则是为了解太烨山之困。
而他之前留在太烨山,一是为了让公子樾跑的更远些,二则是那些人已经胆大妄为到敢放火烧山。
公子樾出国境,应该是对淞都有所了解,否则会认为直接回淞都就可解太烨山之局,他有防备,且能出国境,危机便不似在霖国境内。
【嗯?宿主要做什么?】1314好奇问道。
【将阴谋公布天下。】宗阙说道。
这个时代百家争鸣,文化兴盛,各种阴谋诡计层出不穷,但各大体系并未统筹成功,不管是各国王公贵族还是百姓,都容易被言论左右。
1314小声的哦了一下:【宿主真棒!】
它忘了,它家宿主绝不是有仇不报的那种人。
平白被人追杀那么久,还受了不少伤,那可是很深的仇。
故事刻录于竹简之上,又经快马,流传于各个名家快嘴之手。
“这一次我们来讲一个新故事,传言有一家族,正妻是家族联姻,妾氏却是母家表妹,正妻与妾氏一前一后的诞育子嗣,嫡长子德才兼备,妾氏之子比之不能,便只能暗下阴招,咱们今天讲的这一招,叫釜底抽薪……”
故事并未直指,且一贯说书先生多爱讲些才子佳人的故事,如今讲起这贵族秘辛之事,当真是引得不少吃茶人纷纷围观,耐心静听。
故事口耳相传,等到由臣子讲述到霖国国君面前时,大殿之上一片的寂静。
“……母子一脉,本家之人必会觉得有其母必有其子,长子仁孝,必忧其母,以诬陷之名最易暗害其母,釜底抽薪,必能使长子返回,一网打尽。”
声音落定,为首的王后神色未变,一旁的若妃却已面色惨白:“这是哪里来的混账故事?”
“母子一脉,说的好,樾儿出事,父母忧心,若父母出事,樾儿同样会忧心。”霖国国君看着一旁宠妃惨败难看的脸色道,“樾儿如今已脱险境,前往别国求学,就让士兵撤了吧,免得引起民心惶惶,不可终日。”
“多谢大王。”王后起身,额头紧贴手背压到了地面行礼道。
“好了,起来吧。”霖国国君将她搀扶了起来,轻轻叹气。
若妃手指收的极紧,看向了对面的大臣,蹙着眉轻轻摇了摇头,牙齿轻磨。
他们原本预备今日将王后私通旧国的消息摆出来,即便公子樾在外,也会尝试联系淞都,既能将王后关起来,又能降低公子樾的声望,甚至撬出他在霖国的幕僚和暗线,一举数得。
如今却被这小小的故事给毁了,且矛头直指向她,一旦日后王后被陷害,都会怀疑到她的身上。
行此事人着实可恶至极。
故事并非只传扬于霖国境内,不管是随意听了一耳朵的还是有心者口耳相传,在故事传至霖国王宫时,就已经摆上了各国谋士门客甚至继承者的桌案之上。
“这故事易懂易通,便是寻常百姓也能口耳相传。”烛火下跪坐的男子一身华服,漆黑的丝绸质地上以银线勾勒出了蟒身,使烛火下的眉眼更显华贵之气,“叔华以为如何?”
“其中虽未涉霖国内事,却直指核心,若妃手段不弱,又有霖国贵族为靠山。”跪坐在男人对面的叔华眸色中全是认真和赞扬,“此行事若成,不仅霖国王后危矣,公子樾侍母纯孝,不管在外还是在内,都会五内俱焚,确实为釜底抽薪之举,但此事一出,日后不管谁诬陷王后,矛头都会至指若妃,反而让她不敢轻举妄动,此举才是真正的釜底抽薪,叔华以为,此人有大才,六国征战,若大兴兵力必引人侧目,能兵不血刃左右一国,减少兵力消耗,乃大才也。”
“孤亦是如此认为。”黑袍男子说道,“只是此人未露行迹,叔华可否代孤找出,诚邀至宁国,孤必视为座上宾。”
“叔华愿代劳。”叔华俯身行礼道。
……
茅草屋中烛火如豆,勉强照亮了方寸之地,公子樾跪于干草之上,展开了白日得来的绢帛。
其上四字:危机已解。
后有密密麻麻的小字,却是讲述了一个流传在霖国的小故事。
公子樾将绢帛靠近烛火,一字一字读着其上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