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修罗场里端水(20)
他又一次梦见了斑斓的热带毒蛇,温热的身体缠着他,缓慢地蹭过他的脸颊。
却又不咬他,只磨磨蹭蹭……
费凌醒来时,发觉前面是一个红绿灯路口。
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被蛇蹭过的脸颊。
不知为何,有一点湿润的触感……?
路口停歇的两分钟里,傅司醒忽地打破了沉默。
“过了十二点,宿舍楼已经锁了,进不去。”傅司醒顿了下,问:“你今晚打算去哪住?”
“宿舍锁了?”
费凌这才从困倦里醒过来,眼中流露了些许疑惑神情。
……没地方去了。
“嗯,我家就在这附近。”傅司醒打转方向盘,“我打算去那里,你呢。”
费凌开始考虑去不去。
【你要睡在傅司醒家里嗷?】
‘不好吗。’
【如果……】
‘我打算进一步挑衅他。’
费凌思忖着说。
【!!听起来就很危险!】
‘其实到现在,我对傅司醒都不了解。’
对他而言,四个主角攻里,男高攻、前男友攻都和他认识很久,性格和偏好明晰。前男友的哥哥现在与他见面机会不多,可以先放置不理,剩下的难题就是傅司醒了,分明与他住在一起,性情爱好却都捉摸不透。
费凌是这样计划的。
家和宿舍不同,也许能找到不少细节,对症下药。
傅司醒脾气太好了,不论是不是真的,都很不好分析。
第四章 ,室友攻强吻他的狗血剧情发生在酒吧里,不是家中,因而可以稍微放心。
不过他也好奇,什么情况会引发原著的强制推进力量?
也许可以拿脾气好的傅司醒来做个实验。
【怎么做实验哇?】
‘第四章 可以拿来做对比实验。’
【改成你强吻他?】
系统浮想联翩。
‘少乱说。’
费凌也不知道系统整天在想什么。
“我去你家住一晚。”费凌瞥向驾驶座的男人,“你不会不同意吧?”
“怎么会。”
傅司醒神色自若,继续朝原定的方向驶去。!
第15章 ♂
第15章
车停,不远处就是傅司醒独自居住的公寓。
一进了门,费凌也不拘谨,仰起脸四处视察。
傅司醒就在一旁看他打量房子,没说话,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桌上。
简洁的性冷淡装潢,装修和家具都非常新,应该是近期才搬进来住的,生活痕迹很少,桌面没有相框。
唯一让人觉得突兀的是白墙上挂着几幅画。
……很眼熟的画。
费凌才发觉左边那几幅是自己的早期作品,最右边的则是他的教授的成名之作。
这几幅都是很早就卖出去的,他已经不记得当初的买家,但肯定不是傅司醒,约莫是对方后来买入的。
“我的画?”
“前段时间买的。”
傅司醒并没有多解释。
【!!!怪不得你这么磋磨他,他却一声不吭地忍着,原来他喜欢你的作品。】系统大喊破案了,【他对你有大师滤镜。】
‘……’
是这样吗。
一味地忍耐,甚至成为习惯,只是因为也喜欢这样的作品,爱屋及乌?
如果不是呢。
“我不问,你就什么也不说,”费凌干脆直接问了,“你想要什么?”
傅司醒看着其中一张画,肖像画,画的是画家自己。三年前的费凌侧坐着看向别处,那时候的黑发更长,一直垂到了腰间,像一道蜿蜒的墨迹。
“你之前说可以画我。”
傅司醒说。
费凌陷入沉思。
所以这是傅司醒答应做模特的原因?他本也想要一张画。
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傅司醒去收拾客房了。
费凌坐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
一松懈下来,他就觉得累。
傅司醒收拾了客房,远远瞥着费凌。
仍然是病恹恹的,一脸苍白。
……像是被今晚的事件吓到。
【我刚刚翻了原著,第四章 是宿主被傅司醒酒后强吻诶~】
‘……’
恐怖片剧情。
“你现在没事做吗。”
费凌叫住
了傅司醒。
曾经要求的事,傅司醒一样样做了,也许不情愿但仍然忍耐。
但费凌希望他更反抗一些。
生气,吵个架,指责他过分,在大群挂他。
傅司醒站在他不远处,面色如常。
这人不是个喜怒形于色的性格,天生的黑沉沉的眉目,让人很难分辨。
费凌把想得到的,过分的要求都说了。
“洗衣服,做家务,你都可以做了。”他说。
这话说得很重了,几乎是将别人的好意踩下去。
任何人听到这对话,恐怕都得忍不住谴责他。
假设傅司醒是好心对他……无论如何都得很生气了吧。
傅司醒走近了半步,低头看着他。
一双很秀雅的眉,随着费凌不耐烦的表情而微微扬起,那对冰蓝的漂亮眼睛也无遮无拦地看着旁人。
他的眼里有些微的纹路,很淡,苍白的眼睑轻轻眨动着,睫毛宛如细羽。
傅司醒心室里压抑的兴奋,像不断涌现的细密泡沫散了又起。
他慢慢攥紧了自己的手指,没有表露出别的情绪。
他道:“就这些?”
“当然以后还有别的。”
费凌坐在床沿,离得近,很容易分辨出傅司醒的状态。
男人站在他面前,一片笼罩的压迫阴影。
呼吸微微沉促,右手也攥住了指节。
这是怒火中烧,忍不住了吗。
费凌看到这里,才满意了些。
他冷脸说:“我新的衣服都在宿舍柜子里,需要手洗。”
傅司醒不语,只垂下眼良久。
那个放女装的柜子……最顶端放着的,是一双白蕾丝吊带长筒袜。
费凌坐在沙发上,也沉默了许久。
本以为傅司醒生气了不吭声,但对方却倏然朝他伸了手。
费凌第一反应是他要动手了——攥着他的衣领骂一顿或者做更过激的事,就连系统也发出了啊啊的电流声。
但那只手,很轻地穿过他的黑发,慢慢将他垂在肩上的头发梳拢了。
男人的指腹碰到他的后颈,有些湿热的触感。
……这算什么,警告吗?
“知道了。”
傅司醒说。
费凌皱起眉又叫住他:“我现在很不舒服,背我到卧室吧。”
费凌已经不再用“可以吗”“帮我”这样的词,而是命令式的语气。
……被娇惯的病美人。
傅司醒没有多说什么,只俯下身,双臂绕着费凌的腰背膝弯,将他抱在怀里。
不是背他,而是像那天操场那样抱在怀里。
掌心里的腰身绵软,像是快化掉。
傅司醒将他抱到了客房床上,仔细地放在床沿。
柔软的长发洒下来,随着费凌手臂舒展的动作缓慢地蹭过了傅司醒的手,像一淌墨水流过。半张雪白面庞上,漂亮的乌蓝眼睛不冷不热地睨了他一眼。
“谢谢你,我睡一会儿。”
费凌这样说。
白毛衣,毛线手套,蓝眼睛,如丝绸般柔亮的乌发。
冷着脸的样子也很像个瓷人。
傅司醒敛容说:“不客气。”
等到费凌关了灯,准备睡觉了,傅司醒才从客厅回到自己的房间。
在他的设备里,能见到客房的情况,床上一小团被子掩着费凌的模样,只能见到露在外面的黑色长发和一截雪白后颈。
傅司醒看了一会儿,这才将设备关了,也准备入睡。
对费凌而言,虽然睡在未来的攻二家,但这一夜没有任何怪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