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气我就要演你了!(155)
白涧宗深深地吸了口气,燕折符合绝大部分特征……这几天也没碰过那些情|趣玩具,甚至老老实实抄起了《心经》。
性|欲确实退了。
白涧宗不自觉地捏紧手机,脑子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黑色小人说:他肯定是骗你的,演你玩呢。
白色小人说:万一呢?
黑色小人说:他没那么脆弱的,叶岚君也说了他很坚强。
白色小人说:万一呢?
黑色小人说:你昨晚不是去他房间看了吗?睡得挺好的,没有失眠。
白色小人还是那句:万一呢?
白涧宗颈侧青筋狠狠跳了两下,他闭上眼睛,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老板。”
“什么事?”
俞书杰的声音响起:“宋德警官来了。”
“让他滚!”
“宋德警官说山庄路长,他就不进来了,只让我把话带给您。”俞书杰低声道,“燕颢的尸检结果出来了,确实是溺死的,身上有很多瘀伤,应该是艳照曝光后被燕驰明打的,除此之外没有明显的谋杀痕迹。”
“但是,法医发现他鞋帮里挂了根不属于他的指骨。”
白涧宗猛得睁开眼睛,眸色骤深。
俞书杰道:“宋警官说他会尝试匹配当年那个致您车祸的司机dna,以重启那件案子。”
宋德听起来好像是好心,实则是在警告白涧宗不要轻举妄动。一旦案件重启,配合着孤儿院院长黄建庆的证词,可能很快就会查到苏友倾身上。如果白涧宗这时候对苏友倾做什么,无异于让自己陷入众矢之的。
白涧宗毫不在意,问:“燕驰明找到了吗?”
燕颢死亡当天晚上,投放毒蛇的管家曹叔就去警局自首了。而燕驰明和甘静不知道因为什么在燕宅大吵了一架,甚至动了手,最后医生都去了,燕驰明则坐车离开,一直未归,直到现在。
“找到了。”俞书杰深吸口气,“他在隔壁市医院,刚做完肾移植手术。”
白涧宗讥讽一笑,毫不意外。
“肾脏是燕颢的?”
“是。”
“甘静同意了?”
俞书杰说:“燕颢死亡当晚,燕驰明与甘静大吵一架的起因就是这件事。最开始甘静是不同意的,但后面不知怎么的就签字了。”
白涧宗眯起眼睛:“肾移植要提前准备很久吧。”
俞书杰被问得头发发麻:“按照准备时间算,燕驰明至少在两三个月前就盯上了自己儿子的肾……警方只知道这夫妇俩捐了儿子的肾脏,但还不知道受捐献方是谁。”
白涧宗扬起一个冰冷的笑:“那还不帮宋警官一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是。”俞书杰道,“不过光靠这个还没法确定是燕驰明杀的燕颢。”
“定罪是警察该做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白涧宗眼底一片阴冷,毫无笑意,他话锋一转:“——目前有人发现苏友倾失踪吗?”
俞书杰呼吸一滞,下意识看了眼二楼,放低声音说:“暂时还没有。”
“很好……”白涧宗脑子里划过燕折的身影,他闭了闭眼,说:“备车,去公司。”
话音刚落,楼上就响起了房门开合声,一道脚步声从走廊深处传来,愈来愈近。
燕折走下楼,也没问白涧宗怎么还没离开,只是愣了下说:“我出去一下。”
白涧宗:“一起。”
“不用了。”燕折略带抗拒地小声道:“我和张三李四一起去就好了。”
“……”
目送着燕折远去,白涧宗脸色奇差,手上力道不自觉加重,手背的青筋一突一突地跳。的亏轮椅扶手质量好,否则迟早被捏变形。
俞书杰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白涧宗面色阴翳:“你感觉他瘦了没有?”
俞书杰琢磨了一秒,回答:“看起来好像是瘦了点,可能是最近发生太多事情让燕少爷心神不宁了,您要不让燕少爷去看看医生?”
白涧宗脸色更差了。
燕折要是肯听话他还在这问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阿折:套路的就是你,你就说入不入套吧。
第94章 他疼你
等上了车,燕折才偷偷回首,通过后车玻璃看到白涧宗刚出门,正坐在轮椅上往车边移动,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撑车门将自己挪上车座椅。
阴风阵阵,看起来很是寂寥。
理智上,燕折可以理解白涧宗的状态,他被折磨得太久了,即便大仇得报,也很难再回到常人的生活。
仇恨就是吊着白涧宗的最后一口人气儿。
可情感上燕折无法接受。他就喜欢过白涧宗这么一个人,结果这个人要抛下他去死。
可燕折也不想自怨自艾,怨天尤人……那就赌一把,赌自己在白涧宗心里够不够重要。
燕折收回目光,看向前方。
某人昨晚还鬼鬼祟祟地来他床边盯他睡觉,他半梦半醒间迷迷糊糊看见,差点给吓出心脏病,意识到是白涧宗后才假装翻身装睡。
白涧宗在床边坐了足足两个小时。
被这么盯着,燕折自然也睡不着,就背对着白涧宗闭目养神,还有点说不出的心酸……替胆小鬼心酸。
这段时间燕折也琢磨出一点味儿了,他们的关系发展成现在这样,除了因为白涧宗有强烈自毁倾向外,其实还因为白涧宗“不敢”和他在一起。
就像不觉得白茉还活着一样,白涧宗也不觉得自己的腿能治好。
燕折查过了,截瘫一年内是有可能恢复的,可白涧宗已经九年了,理性来说确实希望渺茫。
可燕折不在乎这个,他希望白涧宗去治疗是希望他向好的方向发展,就算失败也尝试过了,不至于遗憾。
而白涧宗大概觉得,他这样的身体无法给伴侣正常的陪伴。
不只不能进行正常的性|生活,即便像普通人一样手拉手雨中漫步都做不到,出门永远离不开轮椅,等年纪再大些情况会更加恶劣,各种并发症也会接踵而至……寿命都很难与常人无异。
燕折看到的是感情,白涧宗看到的是现实。
“可能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只是抑郁情绪。”电话里的叶岚君说,“当然,抑郁情绪随时有可能发展为抑郁症。”
车里的白涧宗皱眉问:“那怎么办?吃药?”
“不不,燕折应该还没到吃药这么严重的地步吧。就像我之前说他有点分裂的症状,但都不明朗,也没有影响正常生活。”叶岚君哭笑不得,“我们同行常说一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
“……”
白涧宗直接挂断了电话,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
前方,燕折坐的车正在通过绿灯直行,而他们要左转去清盛大厦。
左转车道上等绿灯的俞书杰问:“要问问张三燕少爷去哪儿吗?”
白涧宗:“不用。”
“老板……”俞书杰大概能猜到等一切尘埃落定,白涧宗会走向怎样的结局。“有些话想说,不知道您准不准。”
“不准。”
“……”俞书杰无奈,只能闭嘴。
绿灯亮起,俞书杰踩下油门,又听见白涧宗冷淡的声音:“一分钟。”
俞书杰连忙说:“您现在燕少爷的情况跟我和前女友有点像,我挺喜欢她的,但她想要出国深造、想要创业,想追求梦想……但这些我都给不了,就只能放手。”
白涧宗没说话。
俞书杰看着路,带着几分真情实感道:“但燕少爷又不太一样,他想追求的就只有您,您这时候放手,对他来说打击可能太大了。”
白涧宗睁眼,对上后视镜里俞书杰的眼睛:“他给了你多少游说费?”
俞书杰哑然:“没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