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想加入主角团(167)
其实不小,但我尝试给它们加个小字显得它们很可爱,减少一些恐怖程度。
自我安慰自欺欺人我是极为擅长的。
我们火速打完这波怪,继续前行。
没走几步,楼起笙突然拉住了我的手,低声说:“阿宝,这里路难走,你去心境里好不好?”
有一说一,这路确实不好走。
不知是否我们还没进入地府中心地带、甚至到处包抄偏僻小路的缘故,目前走的路堪称脏乱差,经常遇到地上一摊血啦呼啦的马赛克玩意儿,还这里一根骨头那里一根骨头。
真的不考虑打扫一下吗。
但我不能因为这个就跑路,于是对楼起笙摇了摇头。
他又絮絮地劝了我几句。
虽然主角团其他仨已经习以为常,会自动屏蔽掉我们这对肉麻基佬,但肉麻基佬之一的我还没习惯,还是会觉得怪难为情的。
另外那二分之一却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目光,继续肉麻,一直到又遇到怪开始打怪,打完就继续跟我搞基,一点也不尊重那些怪。
“别说了,我不进心境。”我再一次强调,“我没事。”
他忍无可忍地说了实话:“但你看
起来脸色很不好。”
“你看错了。”我说。
他见我坚持,只好暂且作罢,只说我若想进心境随时跟他说。
“嗯。”我才不会说。
说话间,我们看到了奈河。
说奈河可能会有一部分人觉得陌生又隐约熟悉,那我说奈何桥肯定大家都知道了。奈何桥所在就是奈河。
我们来到奈河岸边。
这河很长,一眼望不到头。
奈何桥在远方若隐若现,需要顺流而上,但我们又不追求喝孟婆汤,没必要过去打卡。
那边常年有鬼魂排着长长的队喝孟婆汤过桥投胎,肯定重差把守,孟婆估计也法力不低。我们是来做贼的,就得有做贼的觉悟,别搞那么高调。
说回奈河。
河面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加之这边的光线很暗,一时之间难以分辨是河水本来就黑乎乎的,还是光线导致。
有些像萤火虫的发着幽幽蓝绿色光的小玩意儿飞来飞去。
霁宁雪忽然开口轻声说:“这是磷灵。”
她在给麒铃铃和白枭垢讲解。
很明显因为我和楼起笙太恶心心,他仨在孤立我俩==+一直走在我们前面,保持着大概四五米的距离。
我瞥了眼楼起笙,他毫无默契地把我手握紧了一点,问:“想要?”
要你个头啊!霸道总裁啊你以为自己是?
我摇摇头,拖着他靠近我霁姐蹭讲解。
“它们不会攻击我们,甚至根本不属于活物。”霁宁雪说,“这只是被轮回的生灵遗留在此处的记忆碎片。”
人家在那边温柔耐心老师似的讲解,我这边的莽夫直接伸手把从我们面前飞过去的一个磷灰抓了过来。
我:“……”
谁懂啊!
你不要在这种地方乱抓东西啊我的哥!
被楼起笙抓住的磷灰忽然体积膨胀起来,吓我一跳,赶紧握紧了我的咸鱼棒槌。
但它膨胀到楼起笙手掌大小就停住了,半透明的圆球里开始播放VCR。
“……”
“阿宝……”
“不要说话。”我阻止了楼起笙。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他肯定要说: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是真的害怕!
他轻叹了一声气,闭嘴。
这只磷灰里的记忆挺普通的,简单来说就是拥有幸福家庭的一个农夫的临终画面,儿孙满堂,簇拥在床边抹着泪依依不舍地送他走。
但仔细想想,这种幸福其实并不普通,能得到的人并不多。
我多希望我和楼起笙就只是普普通通的农户啊,虽然没有儿孙,但也足够。我们就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踏踏实实,安安稳稳。
但他是麒麟,还是一只天赋很强大、潜力无限、背负着很多很多责任的麒麟。
VCR不长,播完楼起笙就松手放它继续到处飘去了。
然后他揽住我的肩,低着头看着我柔声问:“阿宝,你从刚刚起就有些难过的模样,想到了什么?”
瞧这话说得,不知道的还得以为我多矫情呢。
我瞥了眼两三步外的霁宁雪和麒铃铃,她俩看着奈河上繁多的磷灰都神色怔怔若有所思。
这边的整体气氛就是会让人忍不住emo,连白枭垢都比平时情绪低沉很多。
也就楼起笙没事麒似的。
我正要开口,忽见麒铃铃抱住霁宁雪的腰,依赖地将头倚靠在她肩上。霁宁雪抬手摸了摸麒铃铃的脑袋,低声安慰着她。
这可把一旁的白枭垢委屈得不要不要的,脸上写满了他也想加入,但又不敢贸然抱上去。
啊你们仨多复杂啊。
“阿宝?”楼起笙又叫我一声,说,“你——”
他话刚开始说,突然听到麒铃铃说:“哎,那里你们看是不是就是之前说的蕤木?”
她说话时松开了霁宁雪,站直了,还下意识地朝她所看的方向走去。
霁宁雪急忙抓住她的手,说:“小心一些,这是在河岸边,别踩空了。何况地上杂草丛生,万一里面有东西。”
麒铃铃停下脚步“哦”了一声,乖巧地点了点头,用没被抓着的那只手指着某处,回头对楼起笙说:“表哥你过去吧。”
楼起笙面无表情地冷不防来了一句:“还钱。”
麒铃铃愣了下,随即噗的笑出声。
下一秒她就赶紧捂
住自己的嘴,警觉地四处看了看。
把笑憋回去之后她放下手,小声埋怨道:“你别这么突然逗我笑,低调点!我可不想打孟婆,肯定难打。”
楼起笙继续冷面,说:“一天到晚不知你总在说些什么胡言乱语。”
麒铃铃对他扮鬼脸,古灵精怪,俏皮可爱。我都不敢想麒风有多快乐。
再想想我那该死的弟弟……啊呸,晦气。
无论如何,被楼起笙这么冷面笑匠一搞,气氛瞬时轻松了很多,大家都没刚才那么低沉了。
楼起笙把我拉到离霁宁雪更近点的地方,然后松开我,他独自朝着麒铃铃发现的那株蕤木走去。
走到这个角度,我顺着麒铃铃手指的方向也看到了那个蕤木,确实和麒凯所形容的模样一样,应该就是没错了。
“小心点。”我忍不住叮嘱了楼起笙一句。
他头也没回地点点头,继续朝那边走。
蕤木很矮,楼起笙弯腰去拔,手就要碰到蕤木时,忽的收了回来,唰的一声拔剑,同时身形一闪回到了我们面前。
几乎同时,霁宁雪也拔出了剑,一个健步将我和麒铃铃白枭垢护在了身后。
“……”
比他俩弱不丢人_(:з」∠)_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随即我心神一凛,集中注意力看向那株蕤木上忽然生出并且越卷越大的小旋风。
小旋风卷到一人大小时,猛然爆发出尖锐的狂笑声,特别瘆人。
我正被瘆着,那道声音怨气冲天地叫道:“楼——起——笙——!没想到竟还能再遇到你,这次我必要你血债血偿方解我心头之恨!”
我一怔,一时之间没想到楼起笙在这儿能遇到哪路仇人……
那道小旋风慢慢停了下来,一道人形从中显现。
因为对方的脸上满是伤痕和血渍污渍,我仔细辨认了好一阵才勉强认出来……居然是,久违的秀才哥。
列新雁的那个不是后哥胜似后哥的秀才亲哥。
他从头到脚能看的皮肤在惨白中透着中毒似的乌青,至于不能看的皮肤则是血糊糊的,到处是外翻的伤口,一刻不停地淌着血。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他伤口处密密麻麻地涌动着蛆虫。
他似乎因此而痛苦,一直龇牙咧嘴面色狰狞,隔两三秒就仰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用手去抓挠伤口,伤口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一直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