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成太监,皇帝竟能读心(127)
“该!真该死!还敢造反!”
今日没下雪,午时艳阳高照,热得宛如三阳天。
秋桐好容易等蛋液干枯后睁开了眼睛,在一片模糊中,忽然看见了远处有一抹熟悉的身影——那是白秋漾。
她身着女装,脸上浓妆艳抹,正埋在李成玉怀里眼泪汪汪地望着他。
李成玉的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安抚着她,声音轻柔:“我已经派了高手在出皇宫的时候就去劫下囚车了,但今日不知为何,狱卒还加了人手……别哭,秋儿,小心哭声引来他人注意。”
李成玉的目光就不像话语里那么虚伪了,他眼带嘲讽地看着秋桐,目光甚至短暂地落在他又脏又乱的头发上,还有被锁在囚车顶上握成拳的双手。
他勾了勾一侧唇角,用唇语无声地和秋桐告别。
“安心去死吧。”
秋桐的目光紧紧盯着两人。他恨得直咬牙——可惜一颗牙都没了,他嘴里只剩上下牙龈相贴,嘴里磨破了皮,浓重的血腥味在他嘴里弥漫开来,随后,他血液和着唾液尽数吞进了嘴里。
囚车被送到西市,连同秋桐在内的所有人,脑袋都被架在行刑台上,秋桐脖子歪七扭八地架在上面,侩子手不耐烦地将绑着红绸的鬼头大刀支在地上,一只手去掰秋桐的脑袋。
“老实点啊!躺好!老子出刀利落些,让你少受点苦——”
秋桐张了张嘴,没人知道他在侩子手耳边说了一句话,侩子手脸上的不耐烦也没变过。
等他脑袋被掰正,时辰一到,侩子手手起刀落,台上的人人头落地,脑袋滚了几滚,落到李成玉面前,他恶心地偏开头,白秋漾却再也忍不住,大声地痛哭起来。
第98章 云寒寺
京城初雪下在冬至这天,雪花像柳絮一般慢悠悠地飘落下来,一夜醒来,树梢都攒了一片雪白,微微被压弯了腰。
扫雪的宫人一大清早就起床扫雪了,所幸初雪下的不大,并未有太多积雪。早就备好的盐粒和热水都没派上用场,树梢摇了摇就清空了雪花。一地雪刚扫完,天也微微亮起,宫内便有一人急匆匆地策马赶往宫外。
谷荔将宋扬送到宫门口,想起李瑾玉刚刚的叮嘱,忍不住朝他喊了一句,“宋哥,天冷地滑,您务必要小心点——”
宋扬摆摆手让他赶紧回去。
清早时雪已经停了,但宋扬还是在李瑾玉的要求下,披上了黑色织锦镶红绒大斗篷,脚踩金丝纹鹤翘头履,浑身上下除了一张脸外都裹得严严实实。
幸好是去当差,要是去玩他才不乐意穿成这样。
“驾!”
宋扬小腿一蹬,马儿跑得越发快,距离飞扬楼建址越来越近。
今早开工,他这个总负责人得去剪彩——宋扬是没想到剪彩文化这么老早就有了,开工这日还是请大师算好的日子,天时地利人和,就连这场雪都刚刚好。
宋扬到了现场,被众人迎着走到临时搭建起来的大红色拱门前,他手里被塞了一根铜锣锤。
那铜锣锤包着红布,被宋扬握着用力地往铜锣上一敲,咚地一声,响彻周围,也代表着飞扬楼也正式开工了。
宋扬大病初愈不久,手里被硬塞了一个暖炉,现在揣着暖炉到处走走看看,那些穿着不如他厚实的工匠们看见他,还得停下来毕恭毕敬地向他解释自己在干嘛。
一时之间,宋扬有种自己是那个无用又添堵的领导的感觉。
真正在现场督工的负责人是工部侍郎,也就是传说中干活最多、背锅最多、最吃力不讨好的二把手。
宋扬由他带着逛了一圈后,心满意足地拍了拍工部侍郎的肩,“张大人,这事交给你我很放心。”
受到夸奖的张垚脸上欣喜遮盖不住,“小的一定好好干,不负圣上与大人的信任。”
面子功夫做完,宋扬拍拍屁股,翻身上马回福履轩去了。
福履轩里,门房的人看见宋扬回来如蒙大赦,“爷,您终于回来了!”
宋扬看门房小厮一脸愁容便问道,“怎么了这是?有人找事了?”
他站在门内任由陆兰洲给自己脱下斗篷,门房小厮指了指门房里堆满的箩筐,脸都愁成包子了。
“哪有人敢找事啊爷,是送帖子送礼物的人越来越多,不让送都是硬塞的,有的甚至放在门口人就走了。”
自从宋扬升任掌印后,来攀交的人越来越多,帖子每日都收不完的。
宋扬原本不让收了,后来他又接过飞扬楼差事的时候,帖子越来越多,根本连拒都拒不了,犹如过江之鲫源源不断。
此时门房几乎被礼物都堆满了,放眼望去竟都是值钱的玩意。
宋扬冷笑,“这些人还真会送。”
说完,宋扬又让人将清单和礼物码好,他以后有大用。
他迈入宅内,却看见了一名不速之客,那人正端坐在天井下的石椅上,端着一杯热茶正喝着呢,看见宋扬来也没起身,反而道:“宋大人,让我好等啊!”
来人居然是沈雪烟,她身穿浅灰色罗裙,也没了宫里娘娘的架子,刚刚不知道和薄荷聊什么,两人脸上还挂着笑。
宋扬看见沈雪烟后,无奈扶额,摘下帽子后才问,“烟妃娘娘怎么光临寒舍了?”
“当然是偷跑出来的。”沈雪烟一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
宋扬挑眉道:“娘娘真是大胆。要是被陛下知道了,小心你刚刚得到的妃位就没了。”
沈雪烟的妃位是和宋扬的掌印前后脚封的,当时沈雪烟还觉得烟这个封号不好听,想换一个。但她知道李瑾玉懒得见她,当时就想办法去找了宋扬,没想到宋扬也很忙,李瑾玉还拘着他不让太多人烦他。
所以沈雪烟求路无门,只能受了“烟”这个封号。
“陛下不会知道的。”沈雪烟没有被宋扬唬到,满脸还不在意道,“陛下一心都挂在你身上,哪有空管我啊。”
虽然周围都是自己的人,但宋扬的脸还是几不可察地红了红,他握拳掩面低咳一声,“娘娘一大早来福履轩有何要事?”
“听闻大人今日要去云寒寺,我想与你同去。”
宋扬今日确实要去云寒寺还愿,他在中毒后,李瑾玉每日都要在宫中的霖雨殿烧香磕头祈福,却犹嫌不足。在听闻京城内最灵验的寺庙是云寒寺后,又特地亲临云寒寺,向上天与诸神祈祷了一番,让诸神开恩保佑宋扬平安康健。
如今宋扬安然无恙,李瑾玉心里仍记挂着这事,但他抽不开身,便让宋扬帮他去寺里还愿。
宋扬还笑他,说人人都道皇帝是真龙天子,无所不能。要是让百姓知道天子也会有需要祈求神佛的俗事,恐怕会让百姓恐慌。
李瑾玉当时却道,“神佛亦有不可得之物,更何况我只是一个俗人,所求俗事与常人无异,有何稀奇。”
“娘娘还有所求之事?”
听宋扬这么问,沈雪烟垂了垂眸,手里的包袱没由来沉了几分。
怎么没有,她的孩儿,到今日正好没了整整一百日。她想为它点一盏长明灯,也算了了今世未尽的母子情分,愿它来世投生好人家。
包袱里是她亲手叠的祈愿用的纸船,还有长命锁,都是要烧给孩子的。
“当然有。”沈雪烟晃了晃包袱,神情故作轻松道:“宋大人何时启程?”
“待我沐浴更衣一番。”
两人到云寒寺时,朝阳刚刚升起,在山脚下就听到了寺庙里的敲钟声。
大钟的呜鸣声一声声响彻寺庙上下,从寺庙上空不断升起的袅袅烟云,可见云寒寺的香火有多旺盛。
沈雪烟在山脚下嗅了一口寺庙里飘出来的焚香味,感觉浑身上下都被洗涤过了一般,让她心情平静了许多。
“走!”神清气爽的沈雪烟率先踏上石阶,一步步朝坐落在山腰的云寒寺走去。
云寒寺里,昨日就听闻今日宫中会有大人物来进香还愿,住持也早早就候在了寺庙外。
“是掌印大人吧?”住持身披大红袈裟,颈戴108颗玉佛珠,脸笑得像个弥勒佛,宋扬瞧着特别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