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成太监,皇帝竟能读心(135)
她想提点亲儿子一番,可李成玉琐事缠身,已有一段时日未曾入宫了。
太后没想到,自己一时疏忽,竟让陈怡茹怂恿陈家做出如此糊涂之事。陈怡茹已是三郡王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孩子没了一个,未来再生便是。凭借一时之气,竟害得成玉受了如此大的苦,实在可恨!
“陈家如此大胆,竟肆意妄为!必须严惩!”太后手气得直颤抖,护甲在奏折上划出了刺耳的声响,“休妻、杖、毙!”
“母后息——”
李瑾玉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太后软绵绵地晕倒在椅子上,几乎要瘫软到地上。
登时,乾清宫里一片慌乱,宫女太监们忙不迭地将太后扶起来送往慈宁宫,又跑去喊太医。
好一顿忙活后,叶迟匆匆赶来把过脉又给太后闻了不知是何药物,太后才悠然转醒。
李瑾玉政事缠身,没有去慈宁宫看望,只让人等太后醒了务必来报。
宫里乱成一团,宫外的福履轩也不太平,门槛几乎要被踏破了。
飞扬楼闹出的事虽还没到清算阶段,但张垚已经关上门来,不管谁都拒不见面,对外只说闭门思过,但人人都传张垚日日要上三道奏折向陛下请罪,可见吓得不轻。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在飞扬楼办差的所有人都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三郡王一事虽成了京内笑谈,但何尝不是他们的一张催命符。
走投无路的众人不知受了谁的指点,竟都纷纷试图向宋扬求救。
说是求救,也有想向宋扬打探圣心的意图。
毕竟此事已过去三日,除了在飞扬楼之时,陛下发了火后,竟未真的处罚任何人。负责彻查此事的大臣办事也不温不火,让人摸不到陛下是不是想重拿轻放此事……
众人摸不着头脑,但伤了子孙根可是大事,更何况那是王爷,一点也不敢坐以待毙,只能病急乱投医。
福履轩里,陆兰洲冲进宅内,快速关上大门,把闹哄哄的人群关在门外,这才背靠大门气喘吁吁。
站在一旁的薄荷正悠哉哉地啃着刚煮熟的玉米,嘴里正塞满了玉米粒,话说得不清不楚的,“怎么惹,谁追泥啊?”
“不知道是谁!”陆兰洲赶紧把门闩闩上,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太吓人了,一直拉着我问爷什么时候回来,还问我福履轩缺不缺钱,缺多少都行,只要能见咱爷一面……”
更可怕的是那人身后还有好几个人互相推搡,挤破了脑袋想冲上来抓住陆兰洲的手,还好他跑得快!
抓着玉米棒的薄荷忽然恍然大悟,“难怪爷这几日都不敢回来住了,我看啊,你这几日也都别出去了。”
“我不出去我们吃啥?”
“让小德爬墙出去买,反正他会武功。”
“行……”
两人闲谈着进了屋,小厮又匆匆跑进来塞给陆兰洲一封信,“陆哥,今早有一封你的信。”
“谁啊?”
薄荷一边问,一边凑过脑袋去看信。
没想到信是程岁送的,让薄荷颇感诧异,“程岁不给爷送信给你送信干嘛?”
“唔……他给爷送了。”陆兰洲有点不好意思,“是我让程岁也给我送一封的。不然他出去这么久,走那么远,爷又不回来,不知道他的消息,多让人放心不下。”
“好大一个爷们有什么让人放心不下的……”
薄荷嘟囔着,眼睛却没离开信。
程岁在信上写:我已至关中,一切安好。京中波澜不断,万望珍重。
陆兰洲看着这几个简单的字,心里的担忧稍稍放下了。
还没等他长舒一口气,就听薄荷道,“关中……看来李成玉的人手在关中啊,既然能寄信就说明他在关中逗留的时间比较长,给你寄信的同时肯定也给爷寄了。关中应该有一场酣战,就是不知道李成玉的人手有多少,之前是五万,现在应该只多不少……”
薄荷一顿分析,把陆兰洲的心又揪了起来。
事实跟她说得也差不多,宋扬也正和李瑾玉一起看着程岁飞鸽传书送来的信。
比起寄给陆兰洲的,宋扬手中这封就具体多了。
“关中已寻到李成玉老巢,人数约有三万。白秋漾计划三日后放晴便纵火烧粮草,届时必有一场恶战。是派兵围剿还是静候敌军退至京内,请陛下定夺。”
宋扬读完信,思虑了一番,“李成玉近几日受的打击不小。若是此时火烧营地,恐怕会让他暴跳如雷。”
话虽这么说,但白秋漾可不会听他们指挥,她恐怕迫不及待想杀光李成玉的手下,若是能就此让李成玉像疯狗一样乱咬,咬得李瑾玉和他两败俱伤,白秋漾就更开心了。
李瑾玉冷笑,“她想做渔翁,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白秋漾已如强弩之末,无需太多忌惮,但正如宋扬之前所说,她不好杀。若她执意强烧营地,那只能先将人撤回来,再另行安排。
但也不能让白秋漾放完火就跑了。
李瑾玉想了想道,“想办法将此事透给李成玉知道。”
“陛下是想让他们自相残杀……?”
宋扬得到李瑾玉的肯定的答案后,又一阵沉思道,“倒是无需刻意透漏给李成玉。他如今不知安排了多少眼线在宫内,我选一只笨一点的信鸽即可。”
第105章 天窗
信鸽准确无误地被郡王府的人拦了下来,连夜送到了李成玉手上。
李成玉把信揉成一团,丢进火盆里烧成灰烬,他和身后的护卫低声说了句什么,把正酣睡的陈怡茹吵醒了。
她撑起身子便看到了李成玉狰狞的表情,不知何时起,他脸上再难见到英俊儒雅,日日挂在脸上的是令人惧怕的阴狠。
他盯着火盆的眼神像是毒蛇看着猎物一般,看得陈怡茹又惊又怕,只觉得自己心里扑通扑通直跳,不安极了。
“王爷,您怎么忽然醒了?”陈怡茹出声问道。
她的声音引来屋内人的注目,陈怡茹这才发现李成玉身后还有两名身穿夜行衣的男人,他们的目光竟毫不遮掩地落在自己不着寸缕的圆肩上。
陈怡茹连忙扯了扯自己的被子,把脖子以下都遮得严严实实。
“没什么。”
李成玉随意敷衍了两句,又转过头对黑衣人说道,“让人快马加鞭去关中,务必要守好粮草。最好能同时将白秋漾拿下,生擒不行,那便杀之。”
最后四个字语气冰冷,将陈怡茹冻得瑟缩了缩身子,整个人几乎要卷到被子里去。
白秋漾?陈怡茹疑惑地问,“王爷找到侧妃了吗?”
护卫退下后,李成玉面容缓和了许多,他起身吹灭了屋内的蜡烛后,和衣躺在了床上。没有回答陈怡茹的问话,声音清冷的朝陈怡茹说道,“睡吧。”
可陈怡茹没有闭眼,她在黑暗中毫无睡意,她内心感到越来越害怕。
好像自从侧妃出走后,王爷做什么都不顺。
连连的祸事让他脸上郁色越来越浓,哪还有当初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他对陈怡茹也越来越爱答不理,原先陈怡茹撒撒娇他还会哄着她,现在对她何其敷衍。
陈怡茹这几日不断让人传信去娘家求父亲,求父亲在飞扬楼一事里上奏陛下,让陛下严惩始作俑者。但父亲迟迟未有回信。
她和王爷说起此事时,王爷意味深长道,“本王与你父亲,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他如今自身难保,当然不会给你回信了。”
当时听完李成玉话的那股寒意,此刻从心间冒上了陈怡茹的脑袋。
今夜王爷的怒意似乎烧到了陈怡茹心里,没将她的寒意浇灭,反而越烧越烈,让她整夜眯不着眼。
翌日一早,陈怡茹伺候着李成玉更衣洗漱,目送他回到正屋后,才准备小憩一会儿补补觉,没想到宫里居然来人了。
“传太后懿旨——”
头戴高帽的太监尖着嗓子高声宣旨,陈怡茹迟疑地跪在地上,就看到太监高高抬起下巴,声音是冷漠和尖锐:“三郡王妃,妇行有亏,骄纵无礼,善妒害夫,犯七出之罪,着今日起,废其正妃之位,降为侍妾,望尔今后诚心侍夫,恪守妇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