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成太监,皇帝竟能读心(90)
官兵莫名其妙,“陛下好着呢!”
老国师点点头,毫不迟疑地说:“那我跟你们走。”
第一波官兵不干了,揪着老国师镣铐要抢人,后来的官兵却强硬得多,举着官刀把他们逼得节节败退后,直接将老国师关进了天牢。
消息传到三贝勒府里,李成玉直接气疯了。
“我就知道,他这是傍上了皇帝这条大腿来戏弄我呢!从一开始,从狩场开始,他就给我下套了!老不羞的玩意儿!现在居然敢拿皇帝做护身符!”
他在府里发泄了一通,奴才们头几乎要垂到地上,一声不敢吭,他觉得无趣,又急匆匆进宫去见了太后。
太后得知沈雪烟小产、老国师被捉拿,等等噩耗时,头疼得几乎要炸开,带着护甲的食指轻轻抵着额头,宫女忙将她搀扶在凳子上坐下。
“怎么会,怎么会?!国师是伺候过哀家十几年的老人儿了,怎会害得烟儿小产?”
李成玉震怒的脸庞有一丝哀色,“母后,烟儿,那孩子,是个男胎……”
太后小声询问他,“烟儿的孩子,可是……?”
知道母后在问是不是他的种,李成玉轻轻点了一下头,太后心痛更甚。
“作孽!作孽啊!”太后手握成拳,心痛地捶打着桌面,“老国师一向忠心耿耿,怎会在如此关头投靠……”
李成玉发出冷笑,“早说他是见风使舵的玩意儿了,定是李瑾玉威逼利诱他,才让这老神棍胡乱卖弄,就连那玉盘,说什么被雷劈碎了,定也是他和李瑾玉通风报信在先!否则怎会这么巧!”
太后见他气得不轻,怕他气坏了身子,忙将他拉到自己身旁坐下,而后又长长叹了口气,“哀家当初也是信他也是因为他师父,他师父死了后,把一身绝学都教给了他,哀家也是不得不信他。”
提起国师师父,李成玉对这个人印象不深,只知道他曾为自己的母后出谋划策过,不仅能预料到即将发生的事,还屡次都能化险为夷。
国师师父是真的活神仙,他说明日会下雨,那一定就会下。不像国师,就是个江湖骗子,口口声声称他学到了他师父八分本事,但他所预测的事,却常常没有发生。
就像上一次,他说张路顺会得圣心,能有大用,结果却被皇帝秘密处死了,他还说蔺梦茹会对皇帝下手把皇帝阉了,结果死的人却是蔺梦茹。
还有他曾对宋扬起过杀心,老国师却说宋扬有大用,是他们的大计中不可或缺之人,不可杀。结果现在宋扬成了李瑾玉身边的大太监,轻易杀不了。
还有那个小太监,谷荔。他说谷荔用好了能当他们的内应,还能取代宋扬,结果现在,谷荔就是宋扬的一条狗!
“母后,我们都被他骗了!他说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为了给皇帝铺路!早在不知何时,他就调转了方向,转投皇帝了!”
李成玉更气愤的是他无法亲手拿下他,今日他让人去拿老国师,准备送到牢里直接杀了,没想到这都能被李瑾玉截胡!
而乾清宫内,也一阵人仰马翻。
李瑾玉刚让人去拿下老国师,宋扬还在和李瑾玉讨论怎么处置国师时,他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昨日的感觉又回来了,不,比昨日更甚——
宋扬竟一时之间,整个人站都站不住。如果不是李瑾玉发现不对接住他,恐怕他脑袋就要直接磕在地上了。
“怎么又烧起来了?”李瑾玉看他脸颊红得吓人,整个人倒在李瑾玉怀里竟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快去叫太医。”
谷荔脚下生风一般,赶忙去太医院叫人了。
被放在榻上的宋扬,右手忍不住抓住李瑾玉的衣袖。脑袋忽然间疼得他呲牙咧嘴,好像被人劈成两半似的。他张了张嘴想说让他睡一会儿就好,却什么没说出来就陷入了昏迷。
赶来的太医昨日也给宋扬诊过脉,当时开了一些退烧的药,明明今日下午宋扬已经活蹦乱跳跟着去打猎了,怎么傍晚时分回了宫又开始发起烧来。
太医不敢再轻易下诊断,掀起宋扬的眼皮,瞧了瞧宋扬的眼睛后,告诉李瑾玉:“启禀陛下,宋公公此症实属罕见,微臣学艺不精,想请院使大人一同诊脉。”
院使是主管太医院的,轻易不出动,除非是什么难以诊治的大病。
李瑾玉深吸一口气,不安在他心里逐渐蔓延开,他催促太监,“快去!”
等院使匆匆赶来,一搭脉,心里暗道不好,和太医交头接耳了一番,才由院使上前汇报情况。
“陛下,宋公公发烧并非因为病后未愈吹了风的缘故,臣猜测,宋公公被人下了毒药。只是这药虽凶猛,仍然未查出是什么药。微臣们需翻找医书……”
“酒囊饭袋!”李瑾玉大手一挥,太医放在桌上的药箱被扫落在地,院使的额头抵在地上,嘴里还说着:“微臣无能。”
榻上的宋扬在梦中仍一副不安的模样,额头冒着细汗,双手在空中乱抓,嘴里似乎还在嘟囔什么,李瑾玉听不清。
他双眼赤红,不知道谁对宋扬下了手,如果让他抓到了……
定要让此人碎尸万段不得好死。
屋内一片寂静,院使和太医额上的汗不比宋扬少,他们惊惧更甚。此时有一小太监跑进殿中朝李瑾玉通报,“陛下,国师已被关押至天牢。”
李瑾玉忽然想到宋扬受邀去国师府那次,第二天他就发烧了,今天是第三天,莫非和老国师有关?
“走,朕去瞧瞧他。”
老国师被扔进牢房时,还穿着道袍,神神叨叨地念着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祈福语,祈求自己能平安度过此劫。
临走前的卦象让他心里不安,但又时刻谨记自己手里还握着底牌,并且……师父临终前给他算过一卦,他在五十六岁这年,有一大劫,如果能挺过去,他这一生将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他在牢房一角闭目端坐时,狱卒拿着官刀敲了敲铁栏,“喂喂喂,陛下等会来牢房里亲自审问你,你,自己走出来。”
老国师睁开双眸,心情如水似平静,十分配合地走出牢房,抬高双手让狱卒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携带暗器,唯有脖子上挂了一个葫芦,狱卒反反复复检查,不确定葫芦有没有什么机关,把它收走了。
确认他身上已经空空如也,狱卒这才汇报给了外面的头儿。
没过多久,皇帝果然亲自来了天牢。
这一切都在老国师的预料之中。
甚至在见到李瑾玉时,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陛下身体康健。”
李瑾玉:“是,让国师失望了。”
老国师居然真的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他道,“看来宋扬对陛下忠心耿耿,令老朽佩服。”
说完他又伸着脑袋看李瑾玉身后跟着的奴才,似乎想亲自和宋扬打声招呼一般,可惜今日跟在李瑾玉身后的是谷荔,见他探出头来,谷荔还和他打了声招呼。
“国师大人,别来无恙。”
谷荔虽然在宋扬面前像个狗腿子,但在外面也有人追着喊他谷爷,此时更是端着架子故意在国师面前卖弄。
“你个贱奴,居然敢来见我。”老国师见到谷荔,脸上的冷静再也装不下去了。他怒骂着谷荔,似乎将自己所受的挫败全部归结于谷荔身上。
为了培养谷荔,老国师也是废了不少功夫的。买下他就花了不少钱,又找了最好的刀儿匠给谷荔净身的,这才大大减少了成年的谷荔宫刑之痛。
除此之外,还让人专门教导谷荔宫中礼仪。
没想到他不仅在传消息时糊弄自己,还转投皇帝与宋扬,如今又在自己面前狐假虎威,简直可恨!
谷荔何尝不痛恨国师。谷荔是家中独子,本可以给地主当长工抵债,谁知被国师挑中,不得不净身当太监。
好在如今,再见这个令自己恨极之人,心里已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意。
“国师大人,自作孽不可活。您养大的狗,也会回头咬您的。”
老国师嗤笑一声,又侧过头和李瑾玉告状一般,“陛下,谷荔这奴才就像一条疯狗,养不得,更不如宋扬公公忠诚,只是今日为何不见宋扬公公?”